57、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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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诞生之初,灵魂干净地如同一张白纸,于世间万物都是懵懵懂懂的。
“老婆?”血神费力地想了想,“是你的名字吗?”
“嗯,”甜希仰起脸看着她,甜甜地笑着说,“你试试看,叫出我的名字。”
血神:“老婆。”
甜希:“嗯!”
“再叫一遍!”甜希鼓着腮帮子,认真说,“我可是你的信徒哦!”
“老婆。”
甜希高兴地笑了起来,扑上去抱血神的神像,摸到了温热的身体,一如那位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的领主大人。
“老婆,”血神侧身避了避,垂着眼睑,轻轻地说,“你这样做……是渎神行为。”
甜希“嗯”了一声,看上去很乖,却靠在他身上没有动。
血神垂眸注视着她,金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笑起来如太阳般耀眼的女孩子,真的是……有点讨人喜欢。
于是血神默许了少女的渎神行为,此时此刻正认真地聆听自己的心跳。
噗通。
噗通。
正常情况下,他的心跳有这么快吗?
血神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聆听着自己的心意,注视着这个渎神的小信徒,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甚至差点忘了自己回到神殿的使命。
“老婆。”血神眼底带着温柔的光,语气淡淡道,“向我祈祷,许下愿望,我会为你降下第一道神迹。”
甜希从他怀里抬起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眸光里带着敬重的爱意,热切而诚挚,几乎令人心碎。
“我想和你牵手,在阳光下一起走着。”甜希轻轻地说。
以前领主大人总喜欢站在屋檐下、站在树荫下、站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在阳光下摆弄花草的她,在泳池里晒着太阳的她。
他想和她一起,想站在她身旁,想和她一起淌翔在暖洋洋的海水里,不是吗?
“这个不算愿望,”血神抬起手,轻轻抚摸她头顶,唇角弯起,淡淡地说,“愿望是需要消耗神力,是我为你布下的神迹,你再想一个。”
“我不要,”甜希嘟哝着说,“我想和你去阳光下漫步,我就这一个心愿!”
“你现在只有这个心愿,但以后还会越来越多,”血神温柔地注视她,“先留着吧,等你想到了别的心愿,再跟我祷告。”
甜希垂下眼睑,显得有些失落了。
她的心愿多么简单,血神大人为什么不答应呢?
手腕突然被牵住,血神那只温热的、有力的手握住了她,望向她时,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轻轻抬手,甜希被一股柔和的力托了起来,逐渐升高,往他怀里靠去,缓慢地坐在了他手臂上。
血神的神像过于高大,甜希瘦小的身子坐在他一条手臂上绰绰有余。
以前领主大人也喜欢这样抱着她,果然纵然失去了记忆,他还是那个温柔的、体贴细致的领主大人。
“我……”甜希将要开口,唇被抵住。
血神一根手指按着她唇,轻轻道:“愿望一旦说出口,就不能再更改了,你想好了再说。”
甜希垂着脑袋,金色的长发一部分散在神像肩上。
少顷,神像抱着她缓步离开神殿。
“去哪里?”甜希抱紧了神像的脖子,紧张地看着他。
“跟你去阳光下面散步,”血神望向神殿外的天空,云淡风轻地说,“你想看夕阳,我便带你往东走,去日落的地方,你想看日出,我便带你去雪山上看看,等待破晓的光抚过雪山的顶。”
甜希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血神大人。
“哥哥?”
“嗯?”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血神垂着眼睑,没有答话。
“走吧,”甜希没再往下问了,“我想去看日落。”
血神抱着她,从神殿外的街道上走过。
阳光洒在他衣袍上,洒在他温热的肌肤上,一切感觉那么遥远,又那么陌生。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不知来自何处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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