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现代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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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下来，便见种子上的黑白灰红四色光芒一点点消失，最终完全内敛，真正成了一颗平凡的种子。

祁淮出了蜃景，想了想，他干脆扭转时空，回到五十年前的太平洋海边。

海边正有一个老头捕鱼归来，看见祁淮，兴奋地向他推销自己刚打上来的鱼。

祁淮拒绝了，自己在旁边盖了一间草房，闲着无聊的时候，他就下海去搞点海味，就那么等着。

他从时空里看到的结果，大概就是这段日子。

老头每天都出海打鱼，临走前总会和祁淮打招呼，祁淮也会点头微笑示意，终于有一日，老头再也忍不住了，跑过来劝说祁淮：“年轻人，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还这么年轻，什么苦什么痛过不去的，你看看我，幼年丧父丧母，中年妻子出轨，老年发现儿子不是自己的，我不还是这么过来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跳海啊。”

祁淮愣了一瞬，原来这老人误会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轻生的念头，然后告诉他，他其实是在等一个东西。

老头不解：“等什么？”

祁淮笑，指着天边：“你看，那不就来了。”

他指着的地方，太阳正渐渐升起，一片红绸一样的东西飘荡在天际，祁淮飞了过去，将红绸抓在手，眨眼间消失不见。

老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他眨了眨眼，又用力眨了眨，正准备跑近些看看时，耳际忽然有声音响起：“你人生多宕，却依然心善，草屋里的那些东西就算是给你的善报吧。”

老头有些懵，跑到草屋一看，角落里有几百颗珍珠，其中不乏有拇指大小的大珍珠。

他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跪了下来，老泪纵横：“仙人啊，可真得多谢仙人啊。”

……

祁淮没有立刻回到现在，又跑到了半年前，把那颗黑色珠子给搞了回来，地球的核心是和平，那么灵气、魔道这些有利于杀戮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任何违背世界原奥义存在的东西都只会阻碍世界的发展。

再次回到现在的时候，许多东西都变了，没有了武道班，没有了清水中学事件，之前被黑白灰世界弄走的学生们再没有那般离奇的经历，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楚燕欣的孩子依旧成绩不佳，丈夫也出现了不忠的迹象，而祁馨——

由于和祁淮较为密切的关系，她是唯一一个准确感受到这一切存在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感受到了这些东西。

那就是席暄，准确说，是真正的席暄。

祁淮被祁馨拉着去主神系统副本里见了个人，那个副本他还记得很清楚，是他设计的第三个副本，里面有一个他很喜欢的角色，名字叫做小丑。

而祁馨带他去见的就是这个小丑。

她告诉他，这就是席暄。

祁淮懵了半晌，终于动用了很久以前不曾动用的死神的能力，这一看，小丑的身躯里是一个帅气却疲惫的灵魂，正是席暄。

他下一刻就移去了副本外席暄身体所在的地方，这一看，哦豁，帅气的外表下是一只小丑。

当初祁馨和席暄分道扬镳后他就没怎么关注席暄了，只知道这个原本看起来性冷淡的小孩后来成了情场浪子，左右逢源好不快活。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人，却从未往交换灵魂方向去想。

应该是清水中学那时候出的事。

但是，清水中学事件中的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原本轨迹，为什么席暄回不了自己的身体？

三个人头秃之际，主神系统默默举起了手：“那个——大人，我可能知道一点。”

“说。”

主神系统：“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位面主角，命运一经更改，很难扭转，如果要扭转，那得是掌握命运法则的大佬来才行。”

祁淮愣了半晌，注意力却偏了题：“你怎么知道这些？”

主神系统、祁馨、席暄：……

主神系统：“因为我的主人很强大，他是乾坤大世界最强大的人。”

说到这个主神系统就骄傲不已，它正待再炫耀几句，话题却又被祁淮扭转了回去，他们开始商讨怎么办。

席暄想了一下，忽然问：“原本的命运是什么样的？我觉得系统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原本馨馨会回到楚家，然后被楚燕欣针对，不停被陷害，经历千辛万苦后和男主，也就是你在一起，你最开始的时候还误会了呢，你最开始一直以为楚燕欣是小时候和你一样被拐卖的女孩，之前还很讨厌馨馨呢。

咳，扯远了，反正你们在一起了，然后你很聪明，揭穿了楚燕欣，最后楚燕欣被赶出楚家，馨馨回归正位，你和馨馨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一起了。”

席暄皱眉：“没有结婚？”

“没有。”主神系统声音奶奶的：“原作者没有写。”

席暄：“那这作者太不靠谱了，我还想看我和馨馨有几个孩子呢——”

他话还没说完，右手上就狠狠挨了一记，一转头，某姑娘张大了眼狠狠瞪他。

席暄笑：“她害羞了，我不说了。”

祁馨“哼”了声，不说话了。

席暄宠溺地看她：“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起码馨馨不用吃苦，况且：“我这些年在副本里打工也积攒了不少功勋，兑换一个身体并身份还有创业的启动资金应该也是可以的，至于我父亲那边，他出轨害死了我妈，我也不怎么想回去。”

某种程度上而言，席暄很有魄力，能被选作位面主角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差。

转眼时光飞逝，四十年过去，参加小侄女第二次婚礼的时候，祁淮忽然遇见了一个老人，长得很面熟，一见他就喊恩人。

说实话祁淮这些年都没怎么变，明明七十岁的人了，看着和四十一样，比起二十岁时的样子，只不过是眼角多了皱纹，看起来却更有味道了。

而那个喊他的人，祁淮也想起了是谁，再一追溯血缘，原来是九十年前他曾出手帮过的渔夫的儿子。

小侄女的丈夫这时候上来拉老人，祁淮这才知道，原来侄女成婚的对象是港地珠宝大亨的孙子，而那个珠宝大亨人生经历十分传奇，据说他五十岁才靠着一袋珍珠发家，逐渐壮大到国际贸易的程度，六十岁走上人生巅峰，又生了一个儿子，便是喊祁淮恩人的这个老人。

老人拉着祁淮：“当年我父亲去世的时候，给过我们您的画像，说一定要报恩，我们家这些年也铭记您的恩德，一直做善事。”

祁淮摆摆手，告诉他他认错人了，偏偏这老头就和阴魂不散似的，还在祁淮的别墅旁买了一套，说是要一起住。

而家里也被他打了招呼，说一定要好好善待祁淮的侄女。

小侄女的命祁淮之前听主神系统讲过，据说小侄女是那个作者第二部的女主，男主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还有个啥啥白月光，反正小侄女被虐身虐心后净身出户放飞自我，结果渣男又回来找了。

最后结局是——小侄女和男二快乐地在一起了，而男二便是他当初帮助过的渔夫的后代。

所以说啊，这命运，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谁又能说得准呢？

真正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又有多少？大部分不过是众生芸芸罢了。谁又能预料，自己这一生的背后，是否有一只手提着线，手指翻飞地演出舞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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