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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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林错脸上,林错被晃得睁开眼，首先看到了和他面对面的秦肃云，顿时惊悚地起身。

他回想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更不知道是怎么睡到床上,还被秦肃云抱住。

而且，两个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他竟然没有做恶梦！

秦肃云像个程序启动的机器人,浑身哪里都没动,只是忽然睁眼，直直盯着林错，还露了个微笑。

林错正要掀被子的手一僵,还不等他动作，秦肃云倏地勾住他的腰用力往下一掼,他又躺回了床上,秦肃云立即翻身压住他。

“秦肃云,你要——”

“小宝贝,早安。”

秦肃云和林错同时开口,接着林错的话就被秦肃云吞进了嘴里。

秦肃云细心地描摹着林错的唇,心中腾然而起的狂喜漫延，他不舍得闭眼，想多看看他的小宝贝。

他的小宝贝终于回来了,哪怕是幻觉，他也愿意沉迷。

他太久没有这样抱过林错了，连梦里每次都林错决绝的样子，最后林错都会拿枪抵着自己头问他‘我死还是林缙死，你选’,无论他回答什么，梦里的林错最后都会开枪，然后他恐惧地惊醒。

“嗯——唔——”

林错终于逮到机会咬了秦肃云一口，用力把秦肃云掀下去，倏地从床跳下去，“你把我当谁了！”

他看到秦肃云的眼神就很不对，像是没清醒，还在梦游。

秦肃云怀里空了，嘴里满口血腥味，双眼迷离地抬起来追着林错看去。

这个幻觉过于真实，真实到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眼前的真的是林错，这里是林错的病房，他又不自主到林错的病房来了。

“对不起，我——”秦肃云瞬间清醒，从床上起来，想要解释。

林错抢道：“你不要多想，昨天晚上你又梦游到我这里。我是看你一副半年没睡过觉的样子，又抓着我不放手，我叫不醒你，才好心把你弄到床上，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秦肃云也知道不会再有别的，心底刚冒头的一丝惊喜被林错撇清关系的态度浇灭。

他的记忆断在他走到门外，林错来开门，后面就没有了。他是真的睡着了，这一年以来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没有做梦，没有幻听，没有惊醒。

这一晚比他吃一年的药都有用，甚至仿佛已经痊愈。

“我，我知道又犯错了。对不起——”

秦肃云低头道歉，然后保证道：“我以后睡觉会把自己铐在床上，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听到这话林错反而不好再说什么，昨晚一定是因为太困脑子不清醒，才会莫名其妙留秦肃云在这里，他就应该叫医生来把人扔出去。

但是已经发生了不能重来，他忽略掉对方是秦肃云，当作求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失眠病人。

他坦然地说：“即使醒了，你可以走了。”

秦肃云直直立在床边没走，昨晚连鞋都没脱，衣服更是皱得不成样子。

他局促地抻了抻衣角，捋了捋头发，再次看向林错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因为我，你昨晚没睡好？”

“废话，这么小一张病床，你觉得睡两个男人能睡得下？”

秦肃云又道歉：“对不起，我给你换一间有大床的病房。”

“你好再来蹭床？不必了，我今天就出院了。”

“这么快出、出院就好，你——”

林错不耐地打断秦肃云，“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医生要查房了，你该走了。”

秦肃云不由得低了低头，像个被老师骂了的小学生，又试探地问：“那我以后再遇到你，能出现在你面前吗？我不会纠缠你的。”

“什么意思？”

林错听不懂秦肃云在说什么，是在请示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