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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远未做言语。
鬼将很快想通了关键,把头低得更低了，“属下失言。”
宁绥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那是王后。”
鬼将立刻应道：“是,属下对王后不敬，罪该万死。”
——你已经死了。
宁绥远按了按额头,之前他就隐约猜出众鬼口中的“将军”会是他麾下的将领，但没想到是最愚忠、也是武力值最高的那个。
不过也难怪,不是他也收服不了这么多鬼。
宁绥远情绪一向很少,能让他重视的事更少，鬼王这个身份听起来再怎么威风也不在其中。
但这位忠心耿耿的鬼将似乎很在意，想要将这个世界的鬼魂重新收编，让他作这个世界暗处的王。
人死之后就只剩一缕鬼魂，金钱人脉都是身外之物,它们只能被武力约束。
宁绥远如果想要延续鬼界的统治，以他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达成这一点，甚至想在这个世界加冕为王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的重心从来不在这上面。
宁绥远沉吟一下，“你刚才说,你身边有认识许曈的人？”
鬼将说的是“人”，这点让宁绥远稍加留意。
即使是凝成实体可以在白天出现的鬼，也少有和人类交往密切的。
鬼将这才知道王后的名字，“据她所说，她是王后熟人的女儿,因为车祸魂魄离体，但身体还活着，应该算是‘人’。”
宁绥远略一颔首：“我知道了。”
……
他吩咐过让这群鬼声音小点,于是许曈直到第二天醒来，才从宁绥远口中知道昨天的事。
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该怎么跟她说自己就是她口中“称呼中二”的鬼王，宁绥远还没想好，就稍微隐去了部分情节。
许曈想了想，问，“他还说了什么？”
单听这个，她怎么都觉得他说的是叶萩导演的女儿，这位姑娘年前是出过一次小车祸。
许曈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热搜，性情大变仨月换俩男友，说壳子换人了也不是不可能。
宁绥远看她一下，“他说那个人是他女友。”
许曈“唔”了一声，“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虽然三月换俩很不合理，但讨厌男人的姑娘死后交了鬼男友，似乎也并没有合理到哪去。
线索断掉了。
不过……“既然她说是我熟人的女儿，我可以见她一面吗？”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宁绥远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许曈就不再关注这个话题，她靠近宁绥远，仔细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他身上没伤，
“话说回来，你们没打起来吧？”
许曈还是很在意这个。
听宁绥远叙述交谈过程，那个鬼将似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对他的态度格外敬畏。
这种敬畏，像是对上位者自然而然的服从。
但是按理说他不该对宁绥远这个态度，所以她猜测着，对方是不是因为打不过才格外服从、问什么回答什么的？
“没有。”
似乎养成了习惯，她一靠近他，他就会自然地揽她入怀，动作自然得许曈松了口气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
她也懒得挣扎，多大点事。
继续问道，“那他也不是因为那几个被灭的厉鬼来寻仇的吧？”
“不是，他最近才过来g城。”宁绥远轻嗅了下她发间的草木香水味道，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我会杀青，晚上会有杀青宴，你会来吗？”
许曈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后，而是抬了抬头，问，“这么快？”
昨天马导演才和她说过他要杀青，没想到居然今天就拍完了。
“大部分戏份在横店那里已经拍完了，所以很快。”宁绥远回答完，继续凝视着她，用目光问她会不会去。
“会吧。”映在他黑色眸子里的女人笑了一下，懒懒地撑着下巴，颇为恶劣地补充一句，“如果我不忙的话。”
这和没答应有什么两样？
宁绥远皱了皱眉。
许曈在陈秘书的电话催促下回了公司，宁绥远则需要去剧组做收尾工作，继续拍摄。
他的戏份就剩最后一段。
马导演没急着把那段情节拍下来，而是把他的所有镜头都翻出来，挨个观看，准备哪里有问题就补拍。
不过宁绥远水平发挥一向很稳，颜值从没崩过，剧情补拍是不需要了。
马导演又让他拍了几张宣传照。他看中宁绥远，很大程度上是看中了这张脸，用来吸引人入坑再合适不过了。
宣传照拍好之后，才是杀青的那段戏份。
马导演期间接到个电话，金雨就过来站到宁绥远身边，和他说话，“我发给你的那几份剧本看了吗，有比较喜欢的吗？”
他又苦口婆心地说，“现在都杀青了，下部戏必须要做准备了。”
宁绥远：“已经看过了，但都不喜欢。”
“不应该啊，都是名ip名编剧的剧本。”
“里面都有肢体接触戏。”
金雨：“……”
你每天粘许总黏成那样，是怎么好意思嫌弃剧里那一点肢体接触的？
宁绥远气场强大，他怂，没敢说，只是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自己艺人一眼，才说：“可基本上好剧本就这么多，实不相瞒，我邮箱里就剩那些求驱鬼的邮件了。”
宁绥远垂眸思索片刻，想起了什么，“把之前求驱鬼的邮件调出来，我看一下。”
“你想通了？”金雨有点兴奋，“这行比拍戏赚钱多了，之前那些求驱鬼的富豪们，你让他们走程序，已经走得差不多……”
宁绥远冷冷地看他一眼，“安静。”
金雨立刻息了声。
顺便苦中作乐地想，宁绥远和许总在一起之后，似乎没那么冷酷无情了，之前都是直接让他闭嘴来着。
宁绥远在其中翻看了一下，发现有符合“车祸”“性情大变”“换男友”的邮件，把它发给了许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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