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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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的时候，她也曾经这般诱拐过乐鸣回家。特意准备了自己三天一包的小熊饼干和果汁来招待他。他其实并不太情愿，不自在地坐在那比他大了一圈的椅子上，她沉浸地想象两个小朋友开着茶话会。他皱眉，她只能对他灿烂地笑。

她把乐鸣扯了进门，他也如当初一般不太情愿，拘束着，脚步不移。她又扯，才缓缓地动了起来。

“哎呀，怕什么？”

一进去，便看见了向母提着挎包正欲往外出门，两人蓦地对视了一下。

乐鸣杵在那儿。

向蕊知晓其中的尴尬，看着身旁人不动，她便开口。

“妈，这是乐鸣，”她笑笑，扯扯他，缓解了一下滞凝的气氛。

他不自觉地低头。

“啊，”向母顿顿，目光扫了扫他，然后假意恍惚一下，哦哦地想了起来，“乐鸣啊……”

“都长这么高了。”

他点点头。

向母见他这样，敞然笑笑，然后空出手来朝他做起了手语。

「怎么样啊，她这小妞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他读懂了，却面露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向母的笑和向蕊的真的很想，都有两个小酒窝。

“哎呀，去去去，你赶紧出去吧。”向蕊有些闷闷地推着妈妈，对刚刚的言语表示极度不满。

“不准亏待人家啊。”向母回道，叮嘱着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提了提身上的挎包。

“哎哟知道了，我带他玩一会儿就走。”她不知为何面色有些红了起来，推推搡搡，直到看见自己母亲踏出家门才肯放下心。

“那就，拜拜。”向母笑着，摆摆手，转身往前走去。

“走了。”她着急着从后面把他推进去。

她搬过来，没几天日子，房子不是很新有些旧老年代的痕迹，住了挺久。客厅不大却很温馨，布艺沙发，方块电视机，米色的茶几上还插着一瓶开得欲鲜的花。看上去没有怎么特意打扫过，充满生活气息，却又十分干净妥帖。

「过来」

她在门口换了拖鞋，然后立即站在转角的楼梯口上，朝他做了手势。

他初望望，看到自己的鞋，不知该不该换。她见他磨磨蹭蹭犹豫许久，一把拉过。

「不用讲究」

她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朝南，窗户吹进凉风，白墙上挂着粉点，带着点小女生的气息。

桌面上随意堆放着几本书，昨夜写过的本子还铺开着，床单铺被子不齐，乱糟糟得又有点可爱。

地板很干净，没有椅子，她让他直接坐。

「昂」

他有些惊讶。

把他扔在闺房里不管后，向蕊又下了楼，从冰箱里拿出玻璃瓶装的水牛奶，插上吸管，捧着一些小饼干又上了去。

“试试。”她热情递过去。

他摆手。

“试试嘛，又不着急吃饭。”她塞进他的手里。

两人席地而坐，他盘着腿，欠身，手里拿着一块小饼干，没有了动作。

反而是她，吃吃笑笑，牛奶咕噜一下两口还舔了舔嘴边。

「甜的，这牛奶是」

她给他指指。

习习凉风，带着渐渐日落的西山散了进来，涂满了木地板，泛着油亮的光泽。

一顿点心，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微妙，到了这儿就只是坐着，看着，没什么话语。

像是，很熟，很熟，的熟人。

「我漂亮吗？」

她突然问，因发滞而模糊的视线里，忽地挥出了一只手。

「啊，」他被惊讶，微微张嘴。

问出这种羞耻的问题来，她自己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然后迅速憋住，端正了一下坐姿再次假装认真地询问。

「我漂亮吗？」她望着他。

乐鸣被直视着，有些不好意思，房间里没有别人他也躲不过。

过了半晌。

他：「傻不傻」

她皱起眉头来。

他低头吃了一块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