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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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上做好记号之后，两人便继续往前走去。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非要找回来？”莫子衿看江一杭不怎么说话，便想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冷清的氛围。

“许是有回忆的东西罢。大人如果有心心念念的人的话，便会知道这种感觉。”江一杭说。

心心念念的人？莫子衿一下子便想起“陈彦”来，匆匆而去，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就连那容貌都已开始模糊。

莫子衿一边走着，一边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没有信物，无法追忆。”

“那大人心里可还有他？”

莫子衿听到这话，回过头，对上江一杭的双眼，她竟觉得那眼里流露出丝丝的哀伤，认真地问他：“我的传闻你听过多少？”

“全部。”江一杭回应。

“我不肯娶太傅世子，正因为那人。”莫子衿喊了一声“华冉”，便淡淡地说道。

“华冉——”

莫子衿又喊了一声，寂静的森林回荡着她深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思念的苦愁，来来回回。

莫子衿似乎没有听到江一杭说话，便回过头，看见江一杭在原地杵着，朝他招了招手：“你靠近一点，别走丢了。”

然后江一杭便朝他跑了过来，但是跑的太急，绊了石子，直直地跪了下去。

在他没有膝盖着地的时候，莫子衿赶紧上前去扶住他。

“没事。谢谢大人。”

江一杭站稳后，立刻推开了莫子衿，这让莫子衿觉得江一杭似乎对她有些抵触，便打趣道：“我很让人讨厌吗？”

“不不不，大人不要误会。只是那次登徒子事之后，我对女子便有些膈应。”

江一杭越说越小声，莫子衿才突然明白，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秦言那般，刚好遇到自己相救，只能在无助中绝望。

“对不起。”莫子衿攥紧拳头，一脸无奈地跟他道歉。

江一杭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大人能再见那人，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莫子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那人回来，现在的她就可以反抗吗？

“大概羽翼丰满之时，才会去寻他。或许，他早已嫁作人夫郎，我又何必打扰。”

“那大人此时的挣扎是为了什么？”

莫子衿怔了一下，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男子竟然会想的这么多。

“大概，只是对那人的一个交代吧。”她轻笑出来，有些无奈。

这时江一杭向他靠近了一点，拽住了她的外衫，抬头看着莫子衿说：“有点凉，失礼了。”

莫子衿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姐姐！姐姐！”这时，从他们的后面传来几声呼喊。

秦言！

莫子衿立刻反应了过来，转过身等着秦言的奔跑和呼喊声越来越近。

“秦言！我在这。”

莫子衿皱着眉回应了一句，她发现江一杭的手紧了点，便跟他说：“我把外衫脱给你。”

江一杭刚穿上莫子衿的外衫，秦言就跑了过来，喘着粗气，直直地朝莫子衿怀里钻。

“胡闹！你膝盖还有伤呢！”莫子衿忍不住训斥了一句，不过也伸出手，任由秦言抓着。

“奴家很是担心姐姐，便想着过来看看，好在有标记不至于迷了路。姐姐不要生气。”秦言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看着莫子衿。

莫子衿一下子没了脾气。

“好在你找到我了，不然除了找华冉，我还得找你。”莫子衿看他还在喘，便伸手拍了拍秦言的背。

“你从外面来。可是他们找到华冉了？”江一杭突然说。

“啊！怪我见到姐姐就开心过了头。嗯，我就是看他们回来了，我才冒冒失失地跟他们说了一声才过来的。”

秦言看了一眼江一杭身上的外衫，一边绞着莫子衿的袖子，抬起头看着莫子衿不好意思地说。

“无妨。既然如此，我们出去吧。”莫子衿想着秦言膝盖上的淤青，便手上用着力，将他抱了起来。

“姐姐。”

看着他有些害羞地将脸埋在自己怀里，莫子衿对着江一杭说：“他腿上还有伤，你自己小心点。”

江一杭点点头，先行了一步，莫子衿看他摸索着标记走，便没有再确认一遍，就跟着他直接往外走。

“姐姐，放我下来吧。我太重了，姐姐都累坏了。”秦言从莫子衿怀里抬起头

“棉花糖重吗？永远不要说一个女人不行。”莫子衿跟着江一杭小心地走着，没想到怀里这个小家伙竟然看不起她。

看着江一杭跨过一个大树墩，莫子衿想着自己抱着一个，便想着拐个弯再过去，没想到往左挪了点，就踩空了。

“啊！”

失重的感觉让莫子衿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人，秦言害怕地大叫了一声，两个人便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