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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茗未却没再问,飞快用抓在黎千寻手里的那条白布将伤口包扎了,一语不发的将那人横抱了起来。
“出去再说。”
“嗯。”黎千寻默默咽口唾沫,原来不是不说了。
双脚离地被人横托着的感觉实在玄妙,一时间世界都颠倒了,黎千寻觉得自己老脸发烫,他道:“那什么,咱背着不行吗?”
“不行。”晏茗未胳膊又紧了紧,他抬头看了看斑驳的洞顶,“这里可以直接出去吧。”
话音未落,晏茗未便将墨藤唤了出来,一条黑影从黎千寻胳膊旁边窜出来,带着花花绿绿的灵流气势如虹直冲穹顶,根本没跟人商量的意思,这时他才看清,那是七灵的灵流波动。
晏茗未脚尖挑起扔在地上的青鸾,紧随墨藤之后,携着凌厉的剑气将破开的洞顶劈开一个可容人进出的豁口。
汹涌的水流和碎石几乎同时随着墨藤冲出就铺天盖地倾盆而下,晏茗未抱着黎千寻一跃而起,覆在身周的结界闪着温和的白芒,迎着大浪冲出了洞府。
黎千寻接住悠悠漂回他怀里的青鸾,扭头看了一眼红玉的洞府,那座黑黢黢的山石此刻就像是一只猛兽,静卧在幽蓝的海底。
不息门只剩了一根柱子,另一根已经被碎尸万段崩落一地。
黎千寻看着眼前一地狼藉有些讪讪:“晏宫主,你至于这么暴力吗。”
晏茗未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伤口,道:“不止,我要她还回来,一滴不差。”
黎千寻顿时一惊:“别!咱们还是快离开,你再跟她打一场,她灵力不支又要喝我的血。”黎千寻只不住地盯着墨蓝水面,没注意晏茗未又黑了几分的脸色,催促道,“如今不息门已毁,她失了天丹不可能追那么远,快走快走!”
晏茗未猛地抓过黎千寻缠了两圈白布的手腕:“你自己划伤的?”
黎千寻一顿,未及开口解释,却看到水面忽然向下陷出一个漩涡,下陷的水流越转越急,直到波浪翻出层层白沫。
下一刻,高高的水柱冲出水面,赫然是一只巨大的水蛇,墨蓝的身子翻涌着白浪和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
“我说过他是我的,哈哈哈哈,尊上是我的!”红玉的声音从水里传来,带着和水波混在一起的回音。那高高立于水面的水蛇也随着话语扭动着身躯,大笑时那滑稽的头颅还十分配合的上下摇晃。
晏茗未眸子忽暗,他用携灵结界将黎千寻隔出,左手一抖将墨藤扬起,周身登时罡风大作,白亮的灵流缠绕在身周,急鞭如电,白芒似星,打蛇打七寸,晏茗未手握长鞭,此时整个人像是一根放在绷紧的弦上的利箭,朝着那巨大水蛇头颅下两丈急刺而去。
与那巨大水蛇相比,晏茗未的身躯的确渺小许多,那离弦的利箭看上去更像是自不量力的扑火飞蛾。
北冥之巅天象一向怪异,刚刚还笼罩整个天幕的层层黑云登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条缝,伴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道电光由那泻出耀眼强光的缝里劈下,正中巨蛇高昂的头顶。
白芒与漆黑水柱相撞,水蛇忽地停止了扭动,那水做的巨兽还未来得及扬尾沧海翻覆起惊天巨浪,便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化作一团死而寂静的水汽,从头至尾分崩离析。
化作水蛇的海水落回海里,激起一阵阵巨浪,在溅起又落回的浪花里,黎千寻终于找到了一红一白两条人影,晏茗未掐着红玉细细的颈子落在岸上,一个浑身湿透活像个落汤鸡,一个干干净净依旧体面的像是能去相亲。
红玉咧开嘴角看着黎千寻,还没笑出声便先呛出一口血,血水混着海水在迅速苍老的面容上滑进沟壑,又顺着瘦削的下巴滴落,她伸出手虚虚的将黎千寻的轮廓描了一遍,有些失神的眸子却并未将视线投注在面前的人身上。
红玉喃喃唤了一声:“尊上......”粗粝沙哑的女声透着千百年的痴恋和浓浓的疲惫。
黎千寻微微皱眉,他看到了仍插在红玉肚子上的墨藤,下丹田丹鼎,此时晏茗未略动一动小指,顷刻便能让这个叱咤妖界的天妖万劫不复。
不仅血债血偿,而是碎丹散灵,永世不得超生。
黎千寻看向面色冷的要凝出冰的晏茗未,他用手里的卷轴敲了敲结界,道:“我跟她说两句话。”
红玉看到那个卷轴,早已不复神采的赤眸顿时亮起了一丝星火,她拼命用两只干瘦的胳膊扒着地面,干瘪的蛇尾拖在身后匍匐前行,丝毫不顾被“夜宴”捅穿的肚子在地上蹭出大片血迹,直到亲手将那卷轴抓在手心,才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她双手颤抖着打开卷轴,看着画中的男子背影,小心翼翼的将脸贴过去,像是在轻吻着一件绝世难寻的稀世珍宝。
黎千寻略斟酌了一下,道:“红玉,天妖一族向来强者为尊,今天算我们胜之不武,却也对得起你对我下药的心思。我今天依然不会杀你,因为我是人,只是未来千年,妄想再利用不息门在修真界兴风作浪。”
红玉没有应声,她只是将自己的身躯蜷得更紧,好似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贴在那幅画上。
黎千寻伸出左手,抚上红玉头顶,掌心缓缓流出一缕缕浅浅的金色灵流,渐渐将红玉覆盖,光芒越来越盛,耀眼如冬日映雪的日光,与那天幕上裂缝处撒下的一片金芒融为一体。
强光过后,蜷缩在那幅画上的干瘦水碧麟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壳亮如翡石般的蛋。
黎千寻将压在蛋下的画抽出来,从正中撕成两半,将那个黑衣背影和水底的赤红鱼尾一分两开,从乾坤袋里摸出火折子,将那稀世珍宝一把火烧成飞灰扬在了北冥之巅。
“晏宫主,你追到北冥用了多久?”
“晏宫主,爷的青鸾是不是特别好用?”
“晏宫主,你飞那么快怎么头发都没乱?”
“晏宫主,你别不理我啊!”
“晏茗未!你再不说话我就掐你了!”
“黎千寻御晏茗未,晏茗未御剑”,黎千寻趴在晏茗未背上对他们共乘一剑的行为做了如此苍白无力的狡辩,而且还一厢情愿义正辞严。
两人一剑飞越茫茫北冥时,北冥之巅也终于拨云见日,金色的阳光洒向不息门废墟,幽绿的水晶柱子旁边,紧紧靠着一颗圆润光亮的翡石巨蛋。
黎千寻回头看了一眼,扶着晏茗未的肩“嗤嗤”的笑,他道:“红配绿,这品味真是绝了!”
两人飞了一路,黎千寻就念叨了半路,直到最后实在顶不住灵息香的药力,体力不支睡死过去。
口中最后一句还在念:“晏茗未你是不是......”
晏茗未又将他往下滑的身子向上托了托,轻轻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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