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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卓一听,也未敢多问,立刻便抓了抱在怀里的橹杆回到船尾,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摩拳擦掌准备连夜行船。
夕阳落入西边莽莽黑山,鸦青的天幕边重重叠叠的山峰线连绵不绝,形如在星空旷野里急速奔跑的兽脊,凛冽有力。
黎千寻彻底睡死之后身子还是挺沉的,斜斜靠在晏茗未肩上,不一会便要往下滑个两寸,晏茗未一只胳膊紧紧搂着他身子,一只手轻轻解开白布条在伤口上抹药。
玉石般微凉的手指触到那两个已经肿了一圈的圆圆血洞时有些打颤。
四周静寂,只剩船尾的哗哗水声。
小船足足又往南行了两个时辰,才到了汇川边界的一个渡口小镇,几近子时,即使是渡口,也已经人声寂寂,唯有路边一排稀稀拉拉的纸灯笼在微风中摇晃。
晏茗未轻轻抱起黎千寻,正要下船,那人却醒了,皱着眉头抓了抓脖子,似乎灵力还没恢复,抑或是脑子不够清楚,竟也没觉得横着看人姿势不妥,扭头看到白卓便问:“小白兄弟,这是到哪了?”
白卓之前一直以为黎千寻是因受伤晕厥,所以晏宫主才急着到最近的城镇疗伤修养,这会见人醒了,一时愣了一下。
没等白卓开口,晏茗未便答道:“汇川。”
“怎么就到汇川了?”
“哪里都一样。”晏茗未说话时面无表情,白卓看着不久前还动作温柔目光缱绻的晏宫主忽然冷下来的脸色,默默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的掀着短衫扇了两下后背的热汗。
听出他语气不善,黎千寻皱眉:“我惹你了?你跟我生什么气?”
晏茗未一言不发,抱着他大步跳下船,回头跟白卓点了点头,便一步不停地走向街上招牌最亮的一间客栈。
自打晏茗未赶到北冥见着他,似乎就一直没个好脸色,偶尔蹦出一句话也寒岑岑冷嗖嗖的刺人,一时倒是像极了十三年前那个清冷孤傲的小少年。
黎千寻似乎知道晏茗未为什么生气,可也远没有到这个地步,本来就没出多大事,反倒是他气势汹汹的赶尽杀绝,一根鞭子抽的人家塌了房子碎了金丹,千年修为毁于一旦。
本来黎千寻被红玉恶心的够呛,见着晏茗未长途跋涉一身风尘追到北冥感动的心尖都酸了,他想出气就随他乐意。却没想到这人出了气也冷着脸,活像欠他债的是他黎千寻。
再说他都已经哄了一路了,还绷着个脸不肯见好就收,这就有点过了,黎千寻想来想去也攒了一层浮在舌尖上的火气。
“晏茗未你够了啊,嫌我拖累你回去享福就成了,本来我要找的东西也没你什么事!”
晏茗未闻言一顿,手臂收紧低头盯着黎千寻:“曾有人对我说,孤胆非英雄。我气你总是忽略,我能与你并肩。”
黎千寻被最后几个字卡住了喉咙,他讪讪的收起了揪着晏茗未衣襟的手,虚虚搭在眼上,他喃喃道:“晏三句,你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句话很轻,轻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汇川城外的这座小镇叫临水镇,名字取得十分贴切,主街上最高的客栈通宵营业,不仅外头看着华丽招摇,客栈里也是精致奢华,当然,每日的店钱也不是平头百姓掏得起的仨瓜俩枣。
人客栈门口的一张横匾就十分有自知之明,上书俩字,贵客。
晏宫主更有自知之明,贵客,他当然是,进店要了两间上房,值夜的店伙计见贵客手上还捧着一位,便十分殷勤的将客官迎上楼,还吩咐了其他小伙计手脚麻利的搬了一大一小一个木桶一个木盆搁在外间,里面盛了热气腾腾的水,最后又在屋里的小桌上留了一个木托盘,上面放了一包干花一盒香脂。
这见风使舵的麻利劲,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窑子里头耳濡目染学出来的殷勤。
黎千寻舍不下一张老脸,从进店就装死,直到觉得自己屁股终于踏实了才睁开一只眼,脸都要被热水的蒸汽给熏红了,他伸腿踢了踢坐在床尾的晏茗未:“我记得了,再不会忘。”
晏茗未也没应,只站起身到大木桶边试了试水温,道:“你小心伤口。”
黎千寻看着那人清冷的背影开门关门龇牙咧嘴,心道,这小畜生怎么这么大脾气,简直比十三年前鬼镇时那个冷驴还倔!
一时火气上脑,扶着床板凶神恶煞冲着门口吼:“你给我回来!”
晏茗未刚踏出一只脚,闻言停住,手松开门扇任它自己撞上门框,“咣”,一声响。
黎千寻一个激灵,他勾着脑袋咧开嘴,笑的云销雨霁,满面彩彻区明:“晏宫主,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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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总:我们的确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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