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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几人身后传来两声极轻的假咳声,接着就听那人不咸不淡道:“江宗主,灶间的火要灭了。”
“啊!差点忘了!”江娆急慌慌站起来就要往后院冲,黎千寻一把拉住,语气有些强硬:“等会儿,你要琐隐参加试炼是怎么回事?”
江娆动作一顿,咬了咬唇才道:“琐玲珑不让江上寒回天一城,那就让他儿子代替他当这个宗主好了,反正我不当,我要跟师尊回丹鼎峰。”
多大的人了,仗着自己仍旧是小姑娘模样撒泼耍赖起来还是轻车熟路,黎千寻觉得自己又开始牙根疼了:“…胡闹!”
“阿尘,江宗主只是在说笑而已。”晏茗未将两人掰开解了围,江娆回头盯了他一眼便一溜烟跑去了小厨房。
黎千寻撤回自己手腕子,看着晏宫主道:“我懒得猜了,你说吧。”
晏茗未不紧不慢挪了个凳子坐下,又帮黎千寻换了杯热茶,才道:“琐玲珑若是坚持不许江上寒回天一城,又怎么可能答应让琐隐回去?”
黎千寻抱着小茶杯吸溜一口,点头:“嗯。”
对琐玲珑而言,显然是儿子比男人重要。
“当日在云水谣时,由于江宗主设下的烂柯结界,才导致琐隐元气大伤,需要精心调理,我想或许是江宗主给出了什么条件让琐隐回天一城治伤,琐玲珑这才让步的。”
黎千寻咬着杯子沿想了想,这么说的话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天一城又不是必须要参加论法道会童修试炼才能回的?
正寻思着,就听一边黑着小脸苦哈哈继续抄书的江与舟头也没抬地慢悠悠道:“宗主要借董氏的阴阳棋和豢龙棋田的布局将小少爷的岁轮调回来,最好的位置刚好就在试炼场。”
晏茗未又补充道:“我刚刚问了琐隐,玲珑怎么不在,其实她回乱音坊要取的东西是琐隐的生辰盘。”
黎千寻未置可否,只询问一般看着对面的江上寒挑了挑眉,江上寒表情上稍稍带了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如此。”
黎千寻慢腾腾又往杯子里添满了水,许久才道:“董氏的阴阳棋早就不见了,江几蕴是知道的,江上寒,你不知道?”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黎千寻别有深意地看着江上寒,“还是说,阴阳棋原本就是被江氏的人抢走的?”
江上寒忙道:“当然不是!”
黎千寻:“那是什么?”
江上寒蹙着眉头:“我也不清楚,或许江几蕴知道其中缘由。总之天一城从未盗取过董氏的阴阳棋。”
其实原本黎千寻就没有认真的怀疑过阴阳棋丢失跟江氏有关,以江氏的人的性子,明抢大概是可以,偷这种勾当恐怕他们有点看不上,所以如果阴阳棋在天一城,恐怕江氏的人早就昭告天下说豢龙棋田没落,千年大派董氏其实是天一城的手下败将了。
那么一年之前本该在豢龙棋田举行的论法道会被强行推迟的时候,修真界各派各门也就不用胡思乱想人心惶惶了。
黎千寻摩挲着手里的小茶盏,心不在焉的抿了两口,阴阳棋会不会回到豢龙棋田,会不会出现在试炼场,这之中最清楚这件事的,恐怕还是董术。
黎千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飞快放下手里的茶,拉起晏茗未就要起身走人:“我有事要找黎阡,你跟我回去。”
晏茗未回头看了看外面天色:“阿尘,这个时辰恐怕黎宗主并不在豢龙棋田。”
黎千寻眨眨眼想一想,也对,黎阡陪沐景儿来仙市,肯定是要去泽水渊弟子落脚的地方,不可能回去这么早。
想完了这位又重新一屁股蹲回了热气儿还没散净的凳子上,抓起杯子把刚刚的残茶喝干净,眼珠一转又问道:“阴融等会儿是不是还要回来吃饭?”
江上寒点头:“自然。”
黎千寻:“那不行,那我还得走。”
一边江与舟忽然从草纸堆里抬起头,好奇道:“你跟我师父有仇啊?”
黎千寻看着这小孩一言难尽道:“…你要是再嚷嚷要拜师,他跟我仇就更大了。”
“哦…”江与舟特别上道,“那我尽量不当着他的面嚷嚷。”
“……”
两人又多说了这么几句话,黎千寻刚准备脚底抹油,在江娆把饭菜上桌之前溜之大吉,这间大肚子葫芦的小门外头一阵叽叽喳喳,门洞一开,稀里哗啦挤进来一票人。
得,这回是让走也不能走了。
雪绫绡和香薷,后面还跟着沈棋和西陵唯……
这一堆人跟江几蕴禾初九他们几个凑到一块,是要商量一下好打群架吗?
幸亏西陵唯没把人黎阾也带来,真该谢天谢地。
黎千寻看着缀在队伍最后面进门的沈棋,那个又高又壮的魁梧身材,似乎能把可怜的小门洞整个给堵严实。
某人一时间都懵了:“…怎么回事?”
最前面的雪绫绡一眼看到屋里几个人,大眼珠一亮,几步奔过来笑嘻嘻开口:“玲珑说要香薷过来照看小琐隐呀,她今晚不能回来,不放心。师祖,你们怎么也在啊?”
敢情这是又来了一个要下厨做饭的……
既然香薷来了这里,西陵少爷会跟着过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小兔崽子在他四师姐面前就是长了狗鼻子,肉包子扔哪他去哪儿。
“啊!!!”西陵少爷都还没走到屋子中间,伸着胳膊指着桌边正埋头写字的江与舟扯着嗓子就开始喊,“他怎么在这?这个小王八蛋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给我滚出去!”
江与舟稍稍抬头瞄了西陵唯一眼,握笔的手丝毫不晃,哼道:“你最好看清楚这是谁家地盘再开口说话。”
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西陵唯冲过来,指着江与舟告状:“就是他!试炼场上对阾儿动手动脚,还没人家肩膀高就学得不干好事,不好好教训怎么行?”
人家西陵少爷说得句句在理,江与舟终于停笔顿了一下,抬起头拿下巴颏示意了一下桌子上那摞纸:“你打都打了,师父也罚我了,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西陵唯:“向阾儿赔礼道歉!”
江与舟撇嘴:“得理不饶人。”
黎千寻看着身边一群孩子七嘴八舌乱成一片,咂咂嘴默默坐回去,揣着袖子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等饭吃,他真不能走啊,这万一要是打起来可怎么弄……
还真是应了几百年前七情散人说的那句话,灵尊自打养了孩子之后,总会下意识的整天记挂着她们的是非好坏,弄得整个人都不潇洒了。
香薷刚进门没一会儿,他已经听见后院厨房里叮铃哐啷抢东西的动静了,香薷之前说过在东篱她跟江几蕴可是交过手的,不知道是砸了什么东西,不过即使香薷的手艺强过江娆百倍,但似乎眼下还是横不过江大宗主。
“晏茗未!你给我滚过来!”
一句极响亮的喊人声,差点把一口茶没咽下去的黎千寻呛死,他几乎是用饱含惊悚的目光看着晏宫主把一块帕子递给他,随后从容起身,没有半点不悦,特别听话地就去了后院……
等他咳完了回过神的时候,小桌边就只剩下他和沈棋俩人相对无言了,江与舟被罚抄的十遍清修第五卷已经抄完,规规矩矩码放在桌子中间。那孩子估计是也挤进琴房去了。
乱音坊在仙市的这间铺子,虽说比着别处应该算是不小了,但似乎接纳这么多不省心的恐怕地方还是有点不大够。
黎千寻的担心一点没错,不光有旧怨的见面分外眼红,就那些个孩子的性子,刚见面就生出新仇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比如禾初九和雪绫绡,雪绫绡在厨房帮不上忙净添乱,特别自觉的就又溜去找琐隐了,禾初九护琐隐的架势可是几乎能跟护崽的老母鸡相媲美的,神兽姑娘喜欢琐隐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根本不可能过得了初九那一关,这一点黎千寻实在是感同身受。
更何况初九压根没见过雪绫绡,谁知道她是坏人还是好人?
琴房里仍旧是三个人乱成一团,只不过上午时被禾初九压在地上的江与舟这会儿反而变成了看戏不腰疼的大闲人。
黎千寻提心吊胆琴房厨房两头跑,总算是有惊无险捱到了天色黑透饭菜上桌,不知道晏宫主是怎么调解的,最后掌勺的大厨竟然是香薷,江娆就只煮了一锅粥。
似乎四百年前在镜图山的时候,木合欢每次做饭,江娆帮忙的话也就只负责煮个粥。
这一顿晚饭吃得那叫一个热闹,十来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开始分配座位的时候就差点打起来,江与舟小色狼也就是个嘴皮子上的知错就改,记混不记打,瞄准了雪绫绡和香薷中间搬了个凳子就往里挤,被一直盯着他的西陵唯冷着脸拎了出来。
最后被沈棋和江上寒夹在中间看着不许乱动,噘着个嘴活似不给他吃饭似的。
阴融果然在开席之前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两个江氏弟子,一人抱了一大坛好酒,红彤彤的酒贴贴在油亮的黑坛子大圆肚子上,上面是极其熟悉的三个字,乐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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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几句诗,这次用了骚体,也就是楚辞体。
第一句“岁将暮兮度生死”,度发音duo阳平(夺)
没啥讲究,大概是因为我码字的时候背景音乐放了一首山鬼吧。
表达意思的话这里六字短句也刚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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