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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这边正说着话,黎千寻又提着衣摆蹲了下去,歪着脖子瞅着水底那片东西出神,这时也不知他看出了什么,迅速变换剑诀调整了青鸾潜行的方向,两人朝着一簇生得最茂密的海草群靠近,到距离那处约十几丈高时忽然停下。
绿水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黎千寻没解释,而是朝他伸手:“我袋子里有几颗树种,找出来给我。”
绿水摸出乾坤袋一边翻找一边也盯着脚下符阵琢磨,而后恍然道:“灵息疏密程度不同,所以这些海草生长的位置走向也不一样!”
“似乎是这样。”黎千寻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一颗干瘪的树种子,指尖聚出气刃一划在自己手心开了个小口,将血滴在树种上之后才扔下去埋进砂石里。
符阵中本就有残存灵息,再加上灵尊放血滋养,一棵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幼苗在灵力催动下飞快抽芽分枝,根系与枝条几乎同时生出一片大网。
此情此景,树长得快还不算令人惊奇,更蹊跷的,是树根和树冠的生长方向,黎千寻扔下树种的那处海草群,也就是树干的位置,并不是树根网的中心。
根网长出的形状,看着倒是与符阵形状更为相似。
“玄榕?”绿水道。
黎千寻摇了摇头:“玄榕是本来就长在那里的,我是想看看,这儿是不是就是当年事发时灵流爆散的位置,若放在云水谣的话,就是山万重突然发狂震塌小孤岛的地方。”黎千寻说着摸了摸自己下巴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道这里的那个是……”
话未说完,黎千寻忽然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七情散人。
绿水也愣了一下:“怎么?”
“我刚才还想了一个问题,为何海底符阵如此完整,真的只是因为海底隐蔽?或许还有一个可能,我们脚下的这个符阵,时间并不久,远不如云水谣和司音谷的那两个。近百年内的话,玄门有什么轰动各方的大事?”
绿水想了想:“遥岚斜月台被灭门,似乎其中一条罪名是家主修炼不慎堕入妖道……”
黎千寻听了一半忽然笑了:“苏闲,苏大宗主的复仇大计果然长远又周全。”
七情散人眨眨眼:“苏闲又是哪个?”
黎千寻看着这位完美无瑕的一张脸上皱出一个小疙瘩,挑了挑眉道:“就是我让你找的那个后生。”
“啧啧!”七情散人摇头晃脑的感慨,“最让你头疼的一个竟然是个现世的年轻修者,你丢不丢人。”
黎千寻也不辩解,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承让。”
七情散人将他爪子打开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眼下也只是猜测,你要想揪出幕后的人,也得找到这个苏闲才行。”
“嗯。”黎千寻道,“能想到从不息门水路撕开这个口子,又同时把红玉和娆儿都引上钩,教导苏闲的这个人,恐怕与你我都很熟。”
七情散人就在一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言溪棠。”
黎千寻并未否认,只勾唇笑了笑:“若他还活着的话。”
两人在符阵耽误了近半盏茶时间,虽不算久,但在豢龙棋田那边仍旧一片混乱的这个紧要关头也显得有点慢了,更何况这条水路入口处还守着一个江娆,要是那姑娘实在一根筋,看不到他出现就不肯施术催动阴阳棋,琐隐可就不好过了。
不知是七情散人运气不好还是黎千寻运气太好,也是邪了门了,只堪堪过了这半盏茶的功夫,原本困住七情散人的“斑驳诡谲”还乱晃的数个不息门传送阵,已经无声无息的全部隐去。
两人十分顺利的带着初九出了海面之后,那位德高望重的清修仙宗还特别斤斤计较,看上去跟谁冤了他似的指着海水狡辩:“……我骗你干什么!六个传送阵,像个大蛋壳似的把这片水域给围了个圈……”
黎千寻微微挑眉,回头笑他:“六个?如果再加上不息门这个数倒是没错,哈哈…”
绿水顿了一下,也没细想另外五个都是什么地方,大声嚷了句:“本来就要算上不息门啊!”
东海岸到豢龙棋田四方别院,御剑的话也就不算远了,七情散人只顾得上说了这么几句话,两人就到了试炼场的结界上方。
黎千寻回头看了眼七情散人,绝美无双的老不正经一个,啧舌道:“我给你的那张伪身人皮呢?”
“哎呀!”绿水飞快摸摸自己两边袖筒,皆空空如也,“…怕是丢了。”
黎千寻御剑并未停顿,只低头看了看夹在自己胳膊底下那小屁孩的后脑勺,道:“那就先不用了。”
除了江氏一众,此时四方世家的另外三家仙首们都还在试炼场上,黎千寻远远看见晏茗未和董术等人正在乐术试炼结界旁边,最初的混乱场面也已经缓解了不少。
普通灵器虽无百鬼丹那般一骑当千的气势,众人合力也不是毫无作用。
试炼场的意外看上去是收拾住了,可沉炎别苑那边的岁晏重阳阵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黎千寻和七情散人带着初九回去的时候,井口边多了一个阴融,与江娆两个人正在僵持,黎千寻看到这情形第一个念头便是奇怪,阴融怎么可能跟江娆起争执?
他们刚一落地,江娆皱着眉头看过来,先是顿了一下才高声解释道:“前辈不要过来!”
绿水本来看到阴融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听到江娆喊前辈才回过神,忙问道:“丫头你们在干什么?”
江娆不答,只咬着自己嘴唇摇了摇头,手中被阴融抢过一大半的月将剑在两人之间微微颤抖。
六壬灵尊上辈子就看不得自己闺女在别人那里受委屈,他随手放下禾初九,同时手腕一翻将还停在脚下的青鸾朝井口处两人之间扫了过去。
青鸾剑身灵流猛涨,耀眼的一道白光激荡而去,阴融回头眉目一凝,迅速出手从自己腰间抽出长剑正要将青鸾剑势截下,谁知分神身形一转的瞬间,手中的月将剑便被江娆全部收回。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影也随之而至,阴融拔剑的手还未蓄力至满,黎千寻已经一手握住青鸾将闪着寒光的剑刃横在他颈前。
“她也是你能动的么?”
想必阴融也不可能不知道碧连天黎氏少主子的鼎鼎大名,不管是不是招人待见,这人本事不小倒是人人皆知,只不过他也从没想过,这人能在眨眼之间让他都毫无还手之力。
阴融站得笔直,眉心皱紧:“黎尘……”
面前的人开口刚说了两个字,黎千寻就听到自己身后一声丝毫不加掩饰的抽泣,随即便觉得腰间一紧。
“师尊…”
江娆这一声带着哭腔喊出口,阴融和黎千寻两个人明显都是一个激灵。
“…师……尊?”阴融丢了自己手里的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娆儿??”
“哎呦呦,瞧瞧这都造了什么孽…”七情散人摇着头走过来扯了扯阴融的胳膊,虽然他还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似乎也是看着这年轻人突然遭了晴天霹雳有点不大忍心。
而黎千寻那边,在江娆一边紧握着月将剑搂在他腰上的时候,也已经察觉出明显的异样了。
江娆没再说话,黎千寻也不出声询问,他只握住月将剑柄将剑抽出,一边轻轻掰开这姑娘握得紧紧的另一只拳头,手心处赫然有一道刺眼的红痕。
江娆之前的顾虑果然没错,就算没有绿水找到禾初九之后在中间横插一棍搅了原局,阴阳棋也不会按计划顺利进入阵眼。
虽然黎千寻并不知道江娆是如何说服董术与她两家合作的,之前董术对碧连天黎氏的恨意却是毫无疑问,所以即使他更想尽早拿回自己门派的镇门灵宝,也不可能对与黎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江氏绝对信任。
董氏已经破釜沉舟,他们赌不起。
更遑论在论法道会开始之前,四方十八门之间又传了出那种讳莫如深的谣言。
毕竟人心惟危,对董术而言,被人明里算计之后对方盟友又虚情假意的背地里算计一波,这种事实在太恶心了。
莫说只是使个小绊子让江娆多费周折甚至不能成事,就算他另放暗箭借此机会让江黎两家两败俱伤,其实都不能算过分。
眼下阴阳棋不能入局,阵法一切就绪的紧要关头也根本没时间顾及究竟是何原因,因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试炼场等着救命。
——必须有人自愿作引将命魂寿数渡给琐隐。
江娆眼眶泛红看着黎千寻将她手心的术式转移到自己手上,之后又对她笑了笑,那个笑,仿佛与四百多年前师父对还是小女孩的她一样温柔。
江娆突然哭出了声:“师尊,娆儿自己犯的错,应该自己承担…”
黎千寻抬手替她抹了抹眼泪,好气又好笑地道:“别哭了,把星辰石给我。”
“…星辰石、星辰石…”江娆泪眼朦胧的抽着气胡乱抓了把自己胸口,愣是把这几个字重复了好几遍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星辰石里有一缕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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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其实真的不爽。
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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