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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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昀飞并不知道有人在黑暗中一直目送着自己离开。

思考了一个晚上对策的他上了车就开始昏昏欲睡，一直等到目的地才稍稍清醒过来。

片场已经有人到了，因为提前开机，这些片场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看到莫昀飞也只是匆忙地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分多余的注意力给他。

莫昀飞并不觉得他们这个态度不好，恰恰相反，他对这种态度适应得不行。

只要没有人给他使绊子，其他人对他冷淡就冷淡吧，他是来拍戏的，并不是来社交的。

因为原主的坚持，莫昀飞只有工作的时候有公司派来的助理跟着。

这个助理一早就到了片场，等听到剧组的人说莫昀飞抵达后，连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飞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莫昀飞本来还在纠结要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小助理，谁知他还没思考完，“初次见面”这四个字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再联想到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觉的莫家人，莫昀飞替原主悲哀的同时，也决定继续按照自己的性格来完成工作。

反正娱乐圈么……谁性情大变大家都不会意外，左右不过是想伪装和不想伪装的问题。

莫昀飞看似想了很多，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助理还在气喘吁吁，他等对方平复下来，才开口问道：“小齐，具体是什么情况，公司有接到通知吗？”

齐小山喘完气，就直起腰，领着他到了拍戏的地方：“我是昨晚过来的，今天凌晨到。据我了解，剧组这边包括导演都是早就到了，提前几天开机虽然仓促，但也没太大问题。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次通知不仅通知得很急，而且并没有通知男女主角和那些群演，只是通知你们这条线的演员。”

莫昀飞的演艺之路虽然一路顺风顺水，不过他地位在那里，也不是小新人，对娱乐圈的情况也相当了解。

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但到底是针对谁的不正常，现在还不好说。

齐小山看他没有多说什么，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之前他不认识莫昀飞，看媒体爆料似乎是一个特别高傲不好相处的人，之前张资跟他说不用担心，他还有点疑虑，现在看来，对方确实挺好相处。

莫昀飞也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是好相处或者不好相处，他只是单纯不喜欢为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去找无辜的人茬。

他跟着齐小山去了拍摄点，然后被对方领着见到了导演。后者抬眼看了他一会，漫不经心地问道：“让你提前来拍戏，你没有问题吧？”

莫昀飞对上他的眼神，点了点头：“有问题。”

导演看他点头，原本无所谓的眼神里顿时带了些兴味：“哦？什么问题？”

莫昀飞看着他，又看了看他后面的桌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剧本呢？”

导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怔愣之后，朗声大笑起来。

他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剧本，递到了他手里：“剧本在这里，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莫昀飞一直观察着导演的反应，看他这个状态，顿时对于要怎么和他打交道有了谱。

于是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直接说道：“那我要看了剧本才能确定。”

齐小山从莫昀飞点头那里就开始冷汗直流，等到他说第三句话，更是紧张到险些昏厥。

不过莫昀飞显然比他更了解这些导演们，莫昀飞这样的态度结束之后，导演不仅没有说什么，甚至还解释了一下一直不给他们剧本的原因。

“我也没必要瞒你，因为我不满意，所以剧本一直在改，加上我喜欢把控全局，也喜欢有对手戏的演员粗看完剧本，对于人物关系和感情产生共识之后再认真揣摩角色，所以，我没有把剧本提前给你们。”

莫昀飞虽然不同意他的看法，不过还是尊重并且理解他的想法。

毕竟在莫昀飞看来，一个对自己的作品毫无想法的导演，才是最可怕的。

导演看莫昀飞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就放了他走，让他在一旁看会剧本，一个小时后再跟他交流想法。

莫昀飞点了点头，让齐小山随便找了张小凳子，就坐下来开始看剧本。

这是一部民国剧，男主是一个正气十足的警长，女主是一个心地善良但脾气有点小骄纵的富家千金，男二则是一个被男主抓了好几次又放了好几次、最终和男主成为了好朋友的小混混。

这个小混混有阴狠的一面，也有柔软的一面，他喜欢女主，却因为知道男主对女主的心思，从来不曾把这份爱宣之于口。

他默默帮着自己在意的两个人，然后为了他们而死。

总之，莫昀飞粗粗看完之后，最大的感觉就是——只要这部剧有水花，只要他演得不太差劲，这个角色就一定受欢迎。

导演看他居然真的在一个小时内看到了结局，神色难掩惊讶：“你看完了？”

莫昀飞回答得相当坦白：“翻完了。”

导演失笑：“好，翻完了。那你说说，这个角色对男女主那么好，最大的理由是什么？”

莫昀飞回答得毫不犹豫：“因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