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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让你得逞的。”
霍轻用力得指节都泛着青白,她想到么,挺起胸脯,用肯定的语气道:“再说,你也想错,你抓我根本没用。经荒城之事,王爷早就对我不感兴趣,若不然,他怎到现在都还不出现?”
谢承璟听到这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话,没忍住,唇边溢出浅浅笑声:“怎没用呢?”
他起来,快走几步,把抓着霍轻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拉,然后关上,将她抵在墙上,低声道:“荒城圣女的血肉,可是秘宝良药,即使皇叔不来,将你辈子留在朕边,那也不亏。”
说着,他手桎梏着霍轻,另外手轻轻抚她的发顶,慢慢往下移,路到脸颊,而后是脖颈:“从前在宫里,朕碰你下,皇叔都恨不得要朕的命。你瞧,兜兜转转,朕的爱妃不还是回到朕鼓掌之中吗?”
谢承璟指尖冰凉,所之处皆引起霍轻满颤栗,她挣不开,只能被迫承受他极具羞辱味的动作:“别碰我……”
娇娇软软的嗓子,带上哭腔,就连谢承璟,也不由啧声。
他本就只是为吓吓她,这儿见目的已经达到,正欲松力道,可掌下姑娘抖如筛糠,露在外头的节脖颈肌肤,轻轻碰就红。
谢承璟眼神暗暗,陡然发现些让他惊奇的东西,他钳着霍轻下颌,逼着她抬起头来,双细长内敛的黑眸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么,”他微微皱着眉,疑惑道,“这趟西洲之行,我皇叔竟没碰你吗?”
听到这话,霍轻整个人僵,满眼都是惊恐。
谢承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勾勾唇,笑得有些玩味:“难怪能这般快就掳获佳人芳心,倒是个痴情种。”
顿顿,他话锋转,盯着霍轻,缓缓道:“这样看来,方才轻轻说谎呢,可真是令朕伤心啊。有新人,这么快就忘记旧人。”
霍轻有些受不他的步步紧逼,她面扭着被他按住的手腕,面颤着嗓子问:“如今王爷都还政于陛下,陛下的心思难道不该放在这江山社稷上吗?”
“你这话说得倒像是皇叔在施舍朕。”
谢承璟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脖子,倏地变脸色:“可这切本就是朕的!是他先抢!”
谢承璟掐着霍轻脖子,旋即猛地将人甩开,方才的装模作样瞬间不复存在,那张清隽的脸上透着沉沉怒火:“想要江山社稷安宁,谢律就不能活在这上!他在,朕的龙椅就坐不安稳,这些年他加诸在朕上的痛苦,朕就无法忘怀!”
他抬着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霍轻,蓦地又低低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王爷已经来上京。如今严氏族已经不成气候,朕的威胁,只剩下摄政王。轻轻这颗诱饵,还真是好用啊。”
说完这句话,谢承璟理理衣袖上的皱褶,慢慢挺直背脊,从前隐忍的皇帝如今已然成为能吞噬切的猛兽,眼中锋芒令人胆寒。
收敛所有情绪后,谢承璟打开,昂然往外走去。
他眼底的寒意如院中红梅蕊间那抹料峭的白雪,风刮,簌簌而落。
在谢承璟离开后,霍轻在地上趴好儿才终于从惊惶中回神来。
严氏落败,这是她早就知晓的结果,可上,却也是借助谢律的力量,叔侄联手,才撼动严氏脉这棵盘根交错的参天大树。
固然这辈子因为她的关系,谢律变得有人情味儿些,以致于给谢承璟更多蛰伏谋划的机,然而这位不八的年轻帝王,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成长得更为可怕、强大。
若按照先前梦境里的发展,接下来谢律和谢承璟定拼个你死我活。
成王败寇意味着么,谁都知晓,届时江山动荡,百姓遭难,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迫悬在刀锋之上。
果然,还是避不开么。
霍轻双手捧着脸,无力地垂下头。
*
被幽禁的日子不好受,短短几日对于潇洒惯的莫元黛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霍轻倒还好,这里和在藏娇楼的日子比起来也相差无几,再者想到谢律此时也在上京,知晓他定来救她,每日皆是又忧又喜。
忧的是怕他落入谢承璟的圈套,喜的是很快就能见到他。
想必是得萧朗吩咐,那些个看守的侍卫不在内院守着,除却偶尔来的萧朗,宅子里便只有两名伺候的丫鬟。
而这份短暂的平静被打破,是在正月五的晚上。
正是热闹的元宵夜,也不知发生何事,原本守备森严的宅子外猛然爆发出阵嘈杂,接着便是兵刃相交的声音,哐哐当当,听得人心下震颤。
霍轻打开,迎面就撞见朝这边急奔而来的队侍卫,同时来的,还有莫元黛。
霍轻连忙问:“外头发生何事?”
“不是几名想不开的贼人,惊扰姑娘还请恕罪。”只见其中名侍卫面无表情道,“还请两位姑娘待在此处,莫要乱走动,若是误被贼人所伤,我们也不好同侯爷交代。”
听到这话,莫元黛和霍轻相视眼,都清楚地意识到这拨“贼人”乃谁的人。
霍轻抿抿唇,本想再套问些信息出来,然而抬眼,却仿佛被定住般,愣在原地。
跳跃的火光中,她的眸光瞥见双熟悉的黑眸。
虽是闪而,但那样薄凉又深邃的眼神,她绝不看错!
这么耽搁,到口的话立时被她咽进肚子里。
然而莫元黛却未察觉,听到这句“贼人”便气不打处来,她向来不喜旁人说句谢律的不好。
当即扭扭手腕就要上前教训人。
霍轻心道不妙,提着衣裙就冲去将人拉住,随即扣着她的手腕,低声道:“呆,我有些冷,我们能回屋吗?”
“你冷就自己……”
莫元黛有些不耐烦地想甩开她,可霍轻这回抓得很紧,她下竟没挣脱开。
莫元黛吊着眼尾睨她,发现霍轻脸满是认真,茶色眼眸透着丝不同寻常的暗示。
这么拉拉扯扯阵,她霎时想到么,意味不明地问:“真的冷?”
霍轻重重点下脑袋。
“走,那我们回房去。”莫元黛朝那队侍卫翻个白眼,这子反倒迫不及待地拉着人往里走,边走边骂,“让这群废都冻着吧!”
进屋之后,霍轻连忙关房,然后想下,又去将屏风后的窗户打开。
莫元黛瞧见她的举动,稍微琢磨,便明白来:“这是给王爷留的?”
“嗯,”霍轻拉着她在床上坐下,声道,“刚才我看见王爷,他就在那群侍卫里头。”
“……”
莫元黛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她才骂那群侍卫是废。
谁知还波及到谢律。
“可他们守在外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不是件容易事。”略思忖,莫元黛当机立断道,“这样吧,我出去闹点事情,把他们引走,王爷自然就能进来。王爷定是有事要同我们商议,你将他的话好好记下来。”
霍轻思考下,也觉得只能如此:“那你要心些,别伤着自个儿。”
莫元黛起来,不屑冷哼:“就凭他们,谁伤谁还不定呢。”
很快,外头便传出阵争吵声,再之后,四周便重新归于沉寂,就连宅子外隐约的打斗声都听不见。
霍轻端坐在黄花梨木雕花床沿边,双手忐忑不安地交叠着,粉嫩的大拇指在虎口处下又下地画圈。
直到听见那虚掩的窗牖,发出声轻微的咯吱响。
她猛地抬头,便看见这大半个月以来,直心心念念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王爷……”霍轻呢喃着喊声。
点着的烛台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乱窜,摇曳的灯火打在谢律刀削般的侧脸上,衬得他鼻若悬梁,眸若深潭。
他仍着侍卫薄甲,平平无奇的衣却被他穿成不样的气度,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先前用来伪装的胡须早已被摘下,此刻这男人反手关窗户后,正含笑朝她走来,长臂展,便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等很久吧?”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冬日的寒气,灌进她的脖颈处。
霍轻被冻得激灵,可还是不愿意躲开,呼吸间,都是他上凛冽的风霜味道。
越是清醒,这段时日被她压在心底深处,从不敢泄露半的委屈和害怕也股脑地涌上来。
她仰头看着谢律的下颌,眼眶下就红。
谢律感觉到她的颤抖,干脆将人拦腰抱起,坐到床边上,而后掰她的脑袋瓜,微微低下头凑近姑娘的脸,却是微微怔:“怎么哭?”
霍轻不回答,只是默默垂泪,露出截雪藕似的脖颈,白得晃眼。
“是我不对,我来晚。”
谢律似叹非叹,环住霍轻的子:“再哭下去,今晚就收不场明不明白?”
从未同人低头的摄政王,如今却为哄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冷淡的黑眸柔和得仿佛能化开般。
说出去,怕是谁也不敢信。
“王爷……”
哭阵,霍轻好似缓来,双手拽着他冰冷的衣甲,鸦色羽睫扑闪下,突然道:“我想你。”
顾不得么矜持不矜持,此刻她只想把自己压抑许久的想念从言语到行动,完完全全都传达给他。
谢律动作顿,子僵住,还未来得及说么,便见霍轻望着他,软软糯糯的声音紧跟着再次烫在他心口深处:“你想我吗?”
谢律眼神深下去,随即摩挲着她脸上的泪痕,哑着嗓子应道:“如何不想?我想得都差点疯。”
谢律圈着她盈盈握的纤细腰肢,低声喟叹:“若非元白拦着我,只怕我都等不到这个时候才来找你。你得还好吗?萧朗没有欺负你罢?”
“没有。”霍轻乖巧摇头,“呆直护着我呢。你看,”她撩开衣袖,将两条白嫩嫩的手臂露给谢律,“伤都养好,没有留下疤痕,也不疼。”
谢律视线往下,当真仔细观察起来。
见的确没么疤痕,他眼底又有些隐隐的冷意窜上来,这几日他秘密潜回上京,暗中查,才发现萨迪克投靠萧朗。
只怕这儿谢承璟也知道霍轻的特殊体质。
瞧着谢律蓦地沉默,霍轻有意想同他多说几句,便动问道:“方才那些人是王爷派来的吗?”
“嗯,”谢律点头,解释道,“这只是个声东击西的法子,若非如此,我也无法这般顺利进来找你。”
“那王爷今晚来,是要带我和呆走吗?”霍轻贴近谢律些,整个人都快缩进他怀里。
自荒城之事后,她便愈发地黏谢律,总觉得只有这样感受着他的体温,才能确定人就在自己边般。
然而谢律听到这话,却是微微僵下,喉结滚动,他嗓音艰涩:“可能……还不到时候。”
“啊?”霍轻立马坐直子,张芙蓉面,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谢律见不得她失望的神色,别开眼,以拳抵唇,沙哑开口:“这次潜进来,是为确认你和荣安的安全,二则是告知你们我和元白接下来的计划。”
“这样啊。”霍轻咬咬唇,掩下心底的失落,勉强扬起个笑容,顺着他的话问,“是么计划?”
谢律盯着那处燃烧着的烛台,眼神渐渐冷下去,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逼宫。”
霍轻呼吸都慢拍。
“只有逼宫,谢承璟和萧朗才顾及不到这头来。”谢律语气淡淡,像在说么无关紧要之事,“到那时,叶实来接你们去城外。”
“那你呢?”霍轻顾不上震惊,攥着他的衣袖赶忙问,“王爷去哪儿?”
姑娘方才还红扑扑的脸颊这儿下就刷白,瞧得谢律没忍住,伸手揉把,他唇边溢出意丝轻笑,低声哄道:“放心,不是我去逼宫。这样蠢的事,谁爱干谁去干。”
“真的?”霍轻半信半疑。
“不骗你。”
谢律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对,诱人的馨香扑鼻而来,勾得人心头发痒,视线稍微往下点,便是她樱桃般晶润的红唇。
说完正事,再瞧这双唇,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轻轻,”谢律大掌按在她的腰侧,忽然道,“再说遍。”
霍轻被他弄得有些痒,嘤咛声,脑袋懵懵的:“说么?”
“说你想我。”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下,“再说遍成吗?我想听。”
霍轻经不起他这般撩拨,不片刻,脸颊连带耳尖都跟着红个遍。
但她非委婉的中原姑娘,骨子里的大胆和热情仿佛天。
于是霍轻缓慢地眨眨眼,两条细软的手臂搂着谢律的脖子,纯澈懵懂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他,不带丝退意。
“王爷,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不出意外就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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