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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鹰紧紧盯着小男孩,抿紧了唇角,手心一片冰凉。
看兰夫人的态度,丝毫不用怀疑,这小男孩才是他的亲弟弟。
如果说,兰夫人另外一个孩子是他。
那,苗苗,又是谁?
没问出口的话,也无需再问了。生生梗在心口。
母子情深的画面持续了一会儿,季虎终于注意到这屋里站着个陌生少年。他拿眼儿扫视了一番,嫌弃地撇了撇嘴,“姨娘,这是新来的小厮吗?。”
每年,姨娘的那些穷酸亲戚都会来季府看他,送得都是些粗糙不堪的玩意,他很是不喜欢,连带着对衣衫简朴的人都讨厌起来。
兰夫人这才注意到季鹰的穿着,一双秀眉紧紧蹙起。她是贫苦出身,府内其他妾室没有比她身世差的了,甚至还有妾室与老爷夫人一般同是修士。越是如此,她越是要表现的光鲜亮丽,维持住她侧夫人的尊严。想到今日季鹰竟在除夕家宴上如此穿着,心底起了几分恼怒。
但她现在开不了口训斥这个儿子,她看得出来老爷对他的喜爱,自是不会做惹怒老爷的事情。
一时间,兰夫人的脸色变幻无常。
季鹰正凝神盯着这对母子,将兰夫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冷笑。
小男孩的问话得不到回应,便伸手使劲扯向兰夫人的珐琅耳坠,
兰夫人吃痛,却只是温柔地晃了晃小男孩,回答道:“小虎,这不是新来的小厮,这是你的哥哥,他叫季鹰。”
季虎瞪大了眼,疑惑道:“哥哥?他是哪个姨娘的哥哥呀?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你从未见过,是因为哥哥以前不住在府里。过段日子,他搬回来了,就能常常见到了。”兰夫人温柔的摸了摸季虎的大脑袋,怕他无法接受突然出现的季鹰,斟酌措辞,“他和小虎一样,都是娘亲的孩子。”
季虎呆住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娘亲!娘亲是他一个人的!于是仰头用鼻孔指着季鹰,放声尖叫:“你是哪里来的穷酸鬼!你走开!这是我娘!不是你的!你这个强盗!”尖锐的童音在室内炸开,刺得人脑仁疼。
季鹰眼神冷冷地俯看着小男孩。
季虎对上他的漆黑瞳眸,吓得浑身一颤,扭头埋进兰夫人怀里,伸手搂着她的脖子撒着娇:“姨娘!我不喜欢他,我不要这个哥哥,不要他住进咱们家!你让他走嘛!”
兰夫人哭笑不得,只道小儿子闹了别扭,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着季鹰轻声道:“小虎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做哥哥的,多担待些。”
这一拍,顿时将季虎拍不高兴了。他觉得娘亲已经不爱他了,居然为了个外人打他,还这么温柔的对那穷酸鬼说话,一定是想要穷酸鬼当她的儿子了。心底愤怒惊慌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可把兰夫人急坏了,忙不迭抱着小儿子温声哄道:“这是怎么了?是姨娘拍疼了吗?小虎乖,不哭了啊。”手下轻轻抚摸着季虎的背,给他顺着气。
季虎不依不饶,身子像毛虫一般使劲扭动,越哭越伤心,不住地大喊大叫:“娘亲竟然为了他打我!你让他走!让他走!我不要什么哥哥!我只要娘亲!”两只短胖的手用力拍打着兰夫人手臂,不管不顾地撒着泼。
兰夫人都要抱不住季虎了,神色依旧温柔,耐心细致地轻哄。哄了半晌,季虎都没有一丝消停的意思,不达目的不罢休是小孩儿一贯的作风,哭得声带都沙哑了,还是扯着嗓子在嚎。
季鹰冷眼看着。
一众小厮人仰马翻,拿着点心玩具将小男孩团团围住。
兰夫人心疼得紧,生怕小男孩哭坏了身子,只能偏头看向季鹰,面露难色。
季鹰低垂着眼睫,仿佛没有看见兰夫人的目光,不肯如她所愿,给她递上个台阶。
兰夫人见季鹰如此作态,心中竟生起一股怨恨,这个养在外头的儿子,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不敬亲母,不爱幼弟。
季虎哭到一半,鼻涕眼泪呛到喉咙,猛然咳嗽起来。
兰夫人急了,再顾不上其他,压下满腔怒火,不耐道:“季鹰,你就先退下吧。”
刚刚斟茶的那位老嬷嬷脸色难看,暗道:兰夫人怎如此糊涂,现在与大儿子生分了,以后老爷夫人再吩咐些什么,可就不好办了!
季鹰眸色黑沉,看不清表情,淡淡开口:“是,儿子告退。”声音里半分情绪都未透露。
兰夫人也不在意,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季虎身上,随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姨娘已经将人打发走了,小虎就不要再哭了,哭得姨娘心都疼了。”兰夫人为季虎擦掉泪水。
季虎闻言,这才罢休,扯着兰夫人的头发,“那姨娘现在说,姨娘只有小虎一个孩子,才没有什么哥哥!”
兰夫人连忙应下,哄道:“好好好,姨娘只有小虎一个孩子,小虎是姨娘唯一的宝贝。”
季虎得意嚣张地笑了起来。
母子间温情的交谈声透过窗扉,冷风一送,强劲灌入了季鹰耳中。
夜色凄冷,大雪纷飞,季鹰试图勾起一个浅笑,失败了,嘴角微抿,心口处闷闷的透不过气。
霜雪落下,院内和气融融,院外孤影留痕。
夜深了,兰夫人的内室彻底静了下来,只余明珠光亮。
铜镜里,美人迟暮,肌肤失去了年轻的光泽,她抚着脸庞,怔怔盯着镜中人。
“季鹰他……以后会恨我吗?”兰夫人拿起玉梳,缓缓梳着放下的长发,问向端镜的老嬷嬷。
老嬷嬷自兰夫人入府就跟着她了,一点就透。这位夫人并不是在要一个答案,而是要一个理由。她也不是在顾虑季鹰少爷的心情,而是不想承认自己是那心狠之人。
“主子,您且宽心,这对季鹰少爷有利无弊。老爷夫人赐下东西,也是为了季鹰少爷好,您只不过从中帮衬了一把,哪里做错了什么,季鹰少爷又怎么会恨你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您做得再好不过了!”老嬷嬷一番话说到了兰夫人的心坎里。
兰夫人放下玉梳,对镜笑了一笑,“嬷嬷说的对。”
与此同时,主母正院也是灯火通明。
一名端庄典雅的贵妇人手持银剪,正仔仔细细修剪着花枝,画面柔和温馨。
在她的身后,季清荣斜倚在软塌上,把玩着一粒深棕药丸,眸光微闪,再度确定道:“娘,兰夫人当真会照您说的去做?”
他有点怀疑,毕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亲儿子,哪里下得去手。
贵妇人笃定道:“她会的。”
季清荣又起了一丝好奇,“那,兰夫人应该不知道这药的作用吧?”
贵妇人放下剪刀,擦拭着保养得宜的双手,勾唇冷笑,“即便知道,她也还是会照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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