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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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约摸四十岁左右,披着一件灰色鼠皮氅子,行动间露出里头的豆沙色金玉锻小袄,看得出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
但宋青瑶是巨富家出身,颇有见识,到眼即知这妇人衣着成色都不太新,一看就是箱子里压了很久的存货。
在今天这衣香鬓影的富贵场里,她这身打扮委实十分不起眼,倒像是误闯进来的小吏家眷。
宋青瑶缓缓走到花丛边,在离那妇人还有半丈远的地方停下,不敢再向前。
“您是……”宋青瑶低声问。
妇人看看四周无人,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我瞧你是跟着元大将军一起来的?你是元大将军什么人?”
宋青瑶不知她所谓何意,警惕地回答:“我是元大将军的表妹。”便不愿再多说。
元大将军第一任未婚妻遇难,就将姑苏宋家仅剩的二小姐接到了京城,这事儿很多知道。这妇人一听,自然也就明白了宋青瑶的身份。
“原来是宋家二小姐,那咱们说来还是亲戚啊。”
“亲戚?”宋青瑶迷惑了。不知这亲戚为啥要躲在花丛后等着自己,而不去前头抱表嫂的大腿。
“我是曲同和的夫人,曲旋儿的嫡母,你说咱们是不是亲戚?”
宋青瑶吃惊,这不是表嫂的母亲吗?再讨厌表嫂,她也知道不能缺了礼数,赶紧行礼:“原来是曲夫人。表嫂就在那边,您怎么不过去啊?”
曲夫人却追问:“刚刚跟元大将军一起,穿着一身大红袍子的就是你表嫂?”
宋青瑶一愣,不解地问:“曲夫人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
“怎么可能!”曲夫人手一招,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几下,又收住,低声道,“不过好像跟在家里时候变化挺大,将军府养人啊……”
这话透着古怪。
宋青瑶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她知道这位曲夫人不是表嫂的嫡母,从小把表嫂放庄子上养,肯定也谈不上母女之情。但庶女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嫡母,没有感情也会恭恭敬敬地孝顺着,何止于曲夫人要躲在这里找自己说话、却不敢出去找表嫂?
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一定有隐情。
宋青瑶笑起来,柔柔地道:“是曲夫人太谦虚了,表嫂一直这么美,要说养得好,也是曲家养得好。”
“元将军对旋儿怎么样?”曲夫人问,暗暗观察着宋青瑶的反应。
果然见着宋青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不如刚才客气:“表哥管着兵院,不知道多忙,曲夫人回头也可以劝劝表嫂,别整天缠着表哥。”
曲夫人终于心中得意起来。她没有看错人。
从先前在外头看到那个并不是曲旋儿的将军夫人,她已是吃惊不小,又发现将军夫人身后跟着的这位姑娘,一直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盯着将军夫人,她就知道,这个将军府……不简单。
从这位宋家二小姐口中,曲夫人得到了不少信息。
将军夫人不是曲旋儿,有人冒名顶替。
元大将军对这位冒牌夫人甚为迁就,感情看来也颇好,不然宋二小姐不至于嫉恨极此。
而将军府似乎没人发现曲旋儿是假的。
曲夫人琢磨开了:曲旋儿去了哪里?这冒牌的新娘又是谁?都说元大将军最能杀敌识奸,断断不可能新娘换了人都看不出来。
只有一种可能,曲旋儿被元阙给杀了,为的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捧上夫人之位。
一想到这层,曲夫人觉得自己应该是洞悉了天机。
那冒牌女人头上一件步摇就要好几百两银子,一看就锦衣玉食,是条大鱼啊。自己无力跟元阙较量,但可以去跟这个冒牌夫人讹点好处。毕竟元大将军是皇帝赐的婚,她冒充的可是皇后义女,这是欺君之罪!还怕她出手不大方?
她仿佛见到了一大堆金灿灿的元宝在向自己招手,差点当场就流下了幸福的口水。
见曲夫人眼神定定的,宋青瑶更不悦了:“曲夫人您可听见了没,让您劝劝表嫂呢。大丈夫要建功立业,岂可纠缠于儿女私情。”
呵,这也不是个省油的丫头。曲夫人从金山银山中回过神来,打量着宋青瑶。不过,这个丫头不省油才好,可以用一用啊。
于是曲夫人叹道:“人家现在是皇后的义女,又与我隔着肚子隔着心,我说话哪里还管用。其实我一直都是疼她的,想知道她在将军府过得好不好,所以才来找表小姐问问。”
宋青瑶不动声色:“曲夫人也不必过于卑微了。就算表嫂是皇后娘娘义女,您这个嫡母也没假,往后也多来我们将军府走动走动,将军府定然十分欢迎您。”
“表小姐也住将军府内?”曲夫人问得直白。
“嗯。”宋青瑶有种预感,只要这曲夫人常常来将军府,定然可以让将军府鸡犬不宁,到时候她就可以稳稳看戏。
于是宋青瑶浅浅一笑:“我先过去了。曲夫人也过去跟表嫂亲热亲热,否则被人知道母女同场都不相见,对谁都不好吧?”
“还是表小姐考虑周全,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去。”
宋青瑶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和曲夫人有瓜葛,施施然点头告辞。一边走着,心里总有一种将要出事的预感,莫名的兴奋。
园子里的贵妇名媛们也怕冷,赏完雪景,一个个捧着小手炉进了屋。早有长公主府的仆妇们在前头引路,女眷们三三两两地落座。
自从夸过了顺国公家的小可爱乖孙,贝安歌就成了顺国公夫人最疼爱的小宝贝。
咳咳当然,也因为元阙格外受到皇帝的器重,顺国公早就跟夫人咬过耳朵,要跟元大将军的夫人套套近乎,顺国公夫人就更有理由对她另眼相看。
落座时,顺国公夫人、贝安歌、宋青瑶三人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处,时不时地跟来往的人打着招呼,说些各府女眷间的家长里短。
而那些中年贵妇们也少不得在年轻姑娘中寻找目标,看看有没有合适顺眼的人选,可以拐回家当个儿媳妇。
说笑间,贝安歌突然发现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件半新旧的鼠皮氅子,身后只跟着一名丫鬟,也是衣着普通,跟这争奇斗妍的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厅堂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丫鬟上前替那女人卸下鼠皮氅子,然后退了出去。
贝安歌暗惊,拈着果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终于来了。
这妇人正是她梦中出现过、扯着元阙袍摆大喊“还我女儿”的那位妇人,身上的豆沙色小袄与梦境中如出一辙。而她站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厅内众人的情景,也正是梦境中的情景。
一模一样。
她在等什么呢?等元阙吗?可这里是女宾小憩之处,男宾不可能前来。所以梦里那个冲上去扯袍摆的行径,似乎不大可能实现。
贝安歌笑吟吟将果子扔进嘴里,缓缓地嚼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妇人,等她发现自己。
果然那妇人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默默环视着满屋子三五闲谈的贵妇女眷。渐渐地,她的目光终于扫向了贝安歌,并且死死地盯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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