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社畜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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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鹿在早晨六点钟准时醒来。他按掉还没有出声的闹钟，洗漱过后先从冰箱里找到昨天购买的“营养方便面”，所谓的营养不过是非油炸，凌鹿像是做实验一样把它煮熟，打进去一颗鸡蛋，又添了些蔬菜。等面煮好之后，他就回到餐桌上，一边查看手机邮件和未读短信，一边像是普通的居家青年那样享用自己的早餐。

上面已经有两条新短信，分别是陈维和赵乔韫发来的，和他们之前在安全区时报的号码一样。两人发来的信息都很有各自风格，陈维的就是一句非常简洁的“确定明日早晨八点，亚瑟咖啡厅见。”

凌鹿也用同样的简洁风格回复：“收到。”

赵乔韫就要仔细的多：“阿鹿，我是老赵，咱们见面的时间地点是明天上午八点亚瑟综合咖啡厅，罗拉市中心的那家，不要弄错了。你如果到时候是第一个到达的话，先不要消费，在大厅等我一下。我上他们家官网查到他家最近不接预定，还要持有会员卡的本人到了才能优惠。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待在罗拉市这边，我想正好一次性把卡里的钱花光算了。另：如果服务员要你办卡送点心，直接回绝就好，他们家送的苹果馅饼点心味道非常一般。”

凌鹿：“……”

他发信息回复：“好的，你也通知海洋了吗？”

——他真的非常想知道，对自己都能叮嘱这么多的话，那如果是面对海洋那样跳脱的性格，他们老赵会是什么样子……

结果这句话很是刺激到了赵乔韫，对方呼啦啦发给他一大堆：“别提了！半夜三点海洋这个熊孩子就把我吵醒，让我告诉他该怎么养狗，什么二汪老是折腾他他实在受不了了，惹急了他大家一撸袖子火锅里见面，我说你这样二汪听了肯定不开心，他又说自己不知道该买什么牌子的狗粮沐浴露牙刷牙膏狗窝凉垫狗零食狗玩具……从三点一直说到五点！他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

凌鹿想想海洋的胡扯攻势都觉得恐怖，只庆幸对方好在没有找到自己，以及缺乏常识这个人设居然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他当时随口一说真是太对了。又带着好奇问赵乔韫：“最终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赵乔韫发过来一条阴森森的语音信息：“我告诉他，再不闭嘴，他和二汪都只能在火锅里和我相见了。”

凌鹿：“……噗嗤。”

他这边吃着面，很快收到邮海洋的短信，开头就是一顿嘤嘤嘤：“阿鹿，老赵吓唬我呜呜呜呜……”

为了自己不用重蹈老赵覆辙，凌鹿决定晚一会再回复这一条信息。

之后很有可能要离开罗拉市，他也必须和乔治医生确定一下复诊的时间。十点钟时，凌鹿乔治医生在电话那头一边翻阅近期排班，一边挠头做安排，凌鹿几乎能够想象出他头秃的情景，似乎这段时间病人的增加使得医院压力变大，乔治医生脑袋上稀缺的最后几根毛发也要离他而去。

“那你就……嗯，十天之后来吧，五月四号上午行吧，如果到时候没时间的话，和我说一声也行，反正就那前后一两天，回来做个检查没事就基本上不会再有事了。不过你在外头也要小心，不要跟有的年轻人似的暴饮暴食还吃那么多油油的宵夜，方便面也少吃，”凌鹿听到这里，低头看一眼自己所谓的营养泡面，默默心虚，好在乔治医生并没有发觉他正在“明知故犯”，低声说起另一件事：“阿鹿啊，我有个事情得告诉你，你听了别害怕。”

凌鹿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你放心，我不会害怕，什么事？”

“其实按道理来讲，和你没啥关系，但我觉得还是得知会你一声，反正你就听着，别告诉别人就行，”乔治医生说：“还是那个天使基金会啊，也找过你的那个，他们今天早晨也来了，就九点钟我们刚上班的时候。问我你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完全康复才出院的，我告诉他们你身体状况良好。他们今天来的一个负责人瞧着比昨天的那个级别要高一些，昨天那个对他明显有点点头哈腰的，他听我说你的情况不错之后，样子瞧着就有点不自然，似笑非笑的跟得了面瘫似的……我寻思着，你反正小心点，毕竟你现在都出院了他们还来问，咱也不好说人家到底啥意思对吧。”

他还是那样说起话来小心翼翼的，可能之前让人给坑过，现在不管讲什么都想要尽量把自己撇清。但如果真的想撇清关系，什么都不说不就可以了吗？

凌鹿对于他人好意一向不善拒绝，他郑重地表示自己记住了，以后会小心，见到了天使基金会的人也不会把乔治医生供出去。之后又提了一下最近医院里多的病人，乔治医生说昨天晚上好像没有新的病人来，他们问其他医院，都说没有，这段时间本来是每天都有的，所有人心里都很紧张。明明不是个传染病结果愣是快要当成传染病去研究了，再这样下去，政府也要考虑这些病人是否和环境污染有关，以及最近那些被取缔非正规的中小工厂，有没有偷偷开工，乱排乱放污染物的。

这样一个背景下，整整一天都没有新病人出现，对他们来讲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现在大家都在做梦说如果能这样停止增加病人，也许这次的事情就过去了。

这个么……相同症状的病人以后说不定还会陆陆续续出现，但不会像之前那么密集。毕竟罪恶都市如果没有丧尸王的话，整体难度并不算非常高，之后玩家的通过率应该会大大提高。

两人又聊了会凌鹿对于外界生活能否适应等等，乔治医生便要挂断电话，突然凌鹿想起了什么，问乔治医生：“以前有没有陨石降落在罗拉市？”

乔治医生有点懵：“啥……？没有吧，没听说过，反正这几十年我记得没有过这样的事，不过倒是看到过几次流星，就没落在咱这过。你还研究天文了啊？”

凌鹿：“有这样的传说也行。或者曾经有没有过丧尸的传闻？”

“传说么……流星的传说多了去了，不都说对着它许愿就能收获爱情吗，”对面明显跟不上这思路：“丧尸又是咋回事？难道你还开始喜欢看这种恐怖片了？小小年纪爱好很广泛嘛。”

正当凌鹿认为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果然副本和现实没有关系的时候，乔治医生却抛给他一个重磅炸弹：“其实这么说的话，二十多年前啊，咱们罗拉市是有过丧尸的传闻的，好像是两个年轻人在郊区闲逛的时候，看到一家研究所里很奇怪。他们也是胆子大，居然半夜又跑去偷看，结果就说是碰到丧尸了，当时就报警，后来这件事传得很开，花了好大工夫才压下去的。”

“不过这事我们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不正规的研究所胡乱搞病毒闹得泄露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埃博拉病毒，小情侣看到人的惨状就以为是丧尸。”

凌鹿：“那家研究所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乔治医生又开始挠秃头：“不记得诶，太远以前的事情啦，而且他们没啥名气，说真的，到底有没有研究病毒的自制都要打个问号，我估计所里也没几个正经学者吧。”

从他这里得不到更多信息，凌鹿便道别并挂断电话。他上网搜索“二十年前郊区研究所丧尸”等关键词，看到的全都是各种不着调都市传说，他又搜索这五十年内在罗拉市甚至周边城市登记过的研究机构，也并没有任何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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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日清晨七点五十五分，凌鹿提前来到位于他现在居住的旅馆公寓附近的亚瑟综合咖啡厅，在咖啡厅门口看到仍旧穿着卫衣，运动裤，戴着棒球帽，身高身材在人群中略显鹤立鸡群的陈维，和戴帽子墨镜，脖子上还系着男士丝巾，搭配非常时尚配上修长身材简直有股明星范儿的赵乔韫。这俩人明明都到了，却各站一边，完全没有互相招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