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花落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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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崇不是赵怂，而且准确来说，我们应该喊主上的，三哥。”张陌随口给洛花开纠正了，语毕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头对着洛花开询问道：“三哥，那个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一直喊主上赵怂啊？还那样没大没小的，你就不怕惹得主上生气吗？”

“啧，就这么问题，你用得着忍到现在才问吗？”洛花开斜看向张陌，见他摸着脑袋傻笑没回答，洛花开也没揪着这一点，反而回答起了张陌的问题。

“我、惜琉和赵怂，我们三个其实也算是青梅竹马，我是齐国公家的独子，惜琉是镇国公家唯一的女儿。我俩的分量我想你也是明白的，毫不夸张地说，当时若是我俩偏向哪位皇子，那皇位定然就是谁的了。”

洛花开说得轻巧，可张陌却是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等庞大的影响力在他听来并不觉得羡慕，甚至反而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齐国公是谁？那是当朝宰相！文官之首！而镇国公是统兵大都督，是武官之首！最重要的是，以他这么多年来的办案经历判断，这般手握重权的人物，向来都是被皇帝所忌惮的。

在将自家师父曾讲过的那些权臣倒台的历史事件脑补到了洛花开身上后，张陌眼中不知不觉间便染上了忧虑之色，脑中的繁杂念头最后也化为了一句话：“唉，三哥，还好你没喜欢上四哥。”

“噗，喜欢她？你多虑了。不说其他的，就她那两个亲哥哥摆在那儿，我也说什么都不会喜欢她的。再说了，就算她没有那两个哥哥，我和她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连相同的喜好都没有，若是正在一起，那岂不是得天天鸡同鸭讲？”

洛花开笑出了声，一脸的敬谢不敏，而张陌却是因他这话想起了顾惜琉的两个哥哥来。

顾惜衍与顾惜翰，镇国公家的大公子与二公子，是的，他们这一辈是惜字辈，顾惜琉随的是男娃字辈，由此不难看出她在镇国公家的受宠程度，而她所受的宠爱自然也不止来自她的长辈，也同样来自她的两个哥哥。

张陌回忆了一下以往曾见到过的大型妹控现场，最后不得不承认，若非他们的妹夫是皇帝，那成了他们妹夫的人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

只是既然洛花开压根就不可能喜欢顾惜琉，那张陌那勉强找出了的值得庆幸的事自然也就没了，刹那间，张陌只觉得洛花开哪哪都惨，心中的担忧哀愁也更浓了，就连看向洛花开的目光也带着同情。

洛花开瞥见张陌的表情，一下便猜到了对方这般难受是为了自己，他不禁心中一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地说道：“别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啊，我们没那么惨。”

“那时的赵崇还只是个皇子，而我们也还只是个小孩子。抱着不想参与到皇位争夺中的念头，哪怕时常出入皇宫，我们也刻意和各位皇子保持距离。可偏偏就是那么巧，在一次入宫之时，让我们碰到了受欺负的赵崇。”

洛花开眼中浮现出了怀念之色，道：“他啊，是真的怂。明明是个皇子，却被宫人冷落苛待也不敢跟先皇告状，最后还是我和惜琉看不下去了，一个没忍住合伙把人给揍了一顿，又怕挨骂，就带着赵崇偷偷翻墙跑出了宫。”

想起了昔年的事，洛花开忍不住一笑，转头看向张陌的眼中闪闪发亮，道：“那段时间我们过得其实很开心，只不过后来我爹看我们三个关系越来越好，生怕先皇误以为我们要站队，就把我丢其他地方去了，美其名为游学。”

“再后来，等我回来之时，赵怂已经继位了，还趁着我不知道他长大后的模样，诓着我当了御锦三侯爷，可怜我还没来得喘口气，休息个一年半载呢，就被赵崇给支使得团团转。”

洛花开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连语气都透着抱怨的气息，可张陌却瞧出了他眼底的那抹欢喜，顿时真有些羡慕惆怅了。

“三哥，你是故意给我炫耀的吧？你离开了那么久，可一回来主上就给你丢了一个这么大的官，这么好的朋友，你怎么还每次见面都欺负他呀？”

张陌的不解是真不解，能个多年不见都没忘了自己，对自己的撩拨也从未生气过的皇帝朋友，这不是极好的事么，怎么他的三哥却是一个劲地欺负对方，若非当今圣上脾气好，他的好三哥指不定掉多少次脑袋了。

“诶，你不懂，我志不在此。”洛花开微微一顿，眼中的欢喜稍退，这次倒是真多了几分忧愁，可也是转眼即逝，眨眼之间便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转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这次赵怂又说什么了？”

得到这么一个回答，张陌定定地看了洛花开几眼，摇着头打开抱过来的小盒子。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官家子弟的想法，我怕是理解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