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产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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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之中,像是徐文山这样，想要和自家妖宠好好相处的人，数量不会在少数。就算数量少,孟枫也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现代是个信息大爆丨炸的时代，各种碎片信息喷涌而出,孟枫为了写文取材，看了不少各行各业的科普与宣传。这让他知道不少乱七八糟的小知识——虽然未必是真的就是了。

其中就有,“精细化养宠是商家阴谋”类似的“真相揭发文”。

其实真要说起来,商家或者说资本家早就已经不知不觉渗透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没有多少商品逃得出这个圈。总之，根据孟枫了解到的推广套路,当商家想推广一个新产品的时候，就会先给你“科普”，再笑里藏刀,把各种新商品夹在其中。

举个例子，螨虫这种小生物，原本籍籍无名，然后为了推广除螨香皂,商家会先给你科普螨虫这小东西的存在,引发你的焦虑与恐惧，然后下意识买了他家的香皂。

给你科普“糖分”的危害是为了推广自家的无糖产品；给你科普“蓝光”的危害是为了推广自家的各种防蓝光产品；诸如此类，“先告诉你一个概念,让你警惕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或者为了某个目标改变自己的生活,最终的落点是‘买我家的新产品吧！不强制的哦~’”是互联网屡试不爽的花招。

倒不是说这样的操作完全不行，只是平日在接收消息的时候心里要清楚，商家为了推广自家的产品,难免会有故意夸张放大的成分，或者他们给你科普了这个概念，然而号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自家产品，可能效果也就是心理安慰的程度，甚至在推广的过程中又会渐渐变形。

就好比他表姐曾经抱怨过，在网上看到“燕麦片是健康粗粮，长期吃能减肥”，便兴冲冲地去买了，结果收效甚微，吃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买的是热量非常高的水果麦片，而且是作为三餐外的加餐吃的，那这玩意已经相当于零食了。

同样的，宠物界里的各种营销手段也不会少。至少孟枫自己都交了不少智商税——反正就，很多据说针对猫设计出来的小玩具，买回来后，就会发现不如箱子对它们的吸引力大。各种电动玩具实在没必要，他家猫有根耐咬的逗猫棒就能解决大部分的互动需求。其余的部分，它们很擅长自娱自乐，对电动玩具一点兴趣都没有。

每次买回来的小玩具新鲜感一过就搁置，如果不是因为出的都是他的钱，恐怕孟枫早早就会因为乱交智商税被他给锤了。

总之，作为商家广告资深受害者，孟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久病成良医。

他如果想把木风域经营成一片产业，那么妖兽相关的生意是最合适的。风险低，同时他也安全。而且这也是一片广大的蓝海市场——至少目前为止，针对契约妖兽的各项服务，除了用于安置的兽园与兽袋，大部分情况下是没有自己这样的“服务”吧？

孟枫放开了手，让盘羊回到主人那边。在孟枫的手离开后，小盘羊的状态光球就恢复成了正常的绿色。

“妖兽大多数不像人类那样拥有丰富的表情，也无法将身上细微的感觉传达给主人。”孟枫道，“契约太过粗糙，带来的便是对妖兽的负担。其实盘羊对于您来说，更像是一个能够陪伴您的生灵吧？”

徐文山尝试了一下，他养了探灵盘羊那么就，自然能轻松识别盘羊的肢体语言，在按摩盘羊的身体时，他特地试着全身都摸了一遍，结果状态光球反应也很快，随着他手部动作的游移，从绿色，变成粉色，然后粉色急转直下变成灰色，在有点泛红迹象的时候，又恢复了绿色。

“这串颜色变化是什么意思？”

“绿色是正常且舒适，粉色是愉悦且喜欢，灰色是不高兴，大概是喜欢那里被碰到，恢复绿色便是因为您的手离开了，它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原来如此！”徐文山看着状态光球，非常惊叹。这简直是他的撸羊利器啊！“那么，这个可以卖给我吗？”

“抱歉，以我目前的能力，这种状态光球，只能在这里出现。离开了，它也就消失了。”

闻言，徐文山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便道，“可即便如此，将宝贝放在这里，未免也太孤……”

“不孤单啊，”孟枫道，“这里已经有一些妖兽在活动了，我会指导它们成为员工，陪着您的探灵盘羊，让它不至于孤单。如果您愿意出资，我甚至能专门给它准备一块领地，让它在安全的前提下发挥天赋。试想，对于探灵盘羊这样天赋异禀的种族来说，找到天材地宝便是最愉快的时候吧，但是野外是不可能让它独自行动的……”

出于同理心，孟枫精准地踩中了徐文山的软肋，并持续打击。

“你如何保证安全？”徐文山又道。不过会问出这种问题，显然他已经完全行动，差点要掏腰包了。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孟枫眼中带了几分自信。这或许源于他此时位于完全被自己掌握的领地之内——他惊喜地发现，虽然徐文山进来之后，信息流有卡顿片刻，但很快便整理了他的大致资料与名号，就像是一张简单的人设卡。这足以证明，在孟枫塞了近乎一整个拍卖场仓库的灵物之后，木风域的容量，扩大了！

而且如果将徐文山这类的大佬定义为“客”，不太过了解他们具体的情报，对于孟枫来说，会轻松很多。至少他此时觉得，再来十个徐文山，木风域都容纳得下。

谈起规则，孟枫便十分自信。“除了特殊的战斗区域，剩下的和平区域，所有人不得互相伤害。”

“规矩？”徐文山道，“有那么厉害？”

“您要试试吗？”孟枫道，“现在攻击我一下，您试试看能不能成功。”

“……”

徐文山莫名感觉到了那只布偶猫微妙的威胁眼神，那么让人不爽，又让人觉得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不愧是那家伙搞出来的东西。一想到江月恒本人很可能通过这只猫来窥视他们，徐文山觉得还是不要那么过分……才怪勒！

别忘了他就是立志要给那江某人不痛快的！

孟枫如此信誓旦旦，徐文山也毫不避讳地出手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出手的一瞬间，他的动作都停住了。

就好像，他连“攻击孟枫”的这个起手式，都做不出来。在他放弃了攻击的想法之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连他这等境界的修士都会被限制的程度，看来这凡人口中的“规则”确实有值得自豪的地方。

为了确定这不是孟枫才会有的特殊待遇，徐文山试着攻击那只猫，那个白衣妖修，都以“无法做出攻击这个动作”而结束。而且不管是身体还是法术，似乎在出现伤害的前一刻，不管有意无意，都会被停住。

这让徐文山渐渐收敛了脸上轻佻的笑意，并且认真起来。

在征得孟枫同意后，他尝试攻击脚下的这片土地，这一点并不会受到阻碍。可一旦攻击的范围会波及到别的生命，他的动作就会被卡住。

“即便是无意的行为，也不会伤害其他人。”孟枫补充道，“我已经测试过很多遍了。”

徐文山闻言，像是后知后觉想起了笑容那般，对孟枫笑得和蔼，“确实呢，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拥有着这片领地。”孟枫道，“你可以用规则特殊的秘境来理解，在这里，我有权利给它们制定规则，就像那些门派的规章制度一样。”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徐文山长舒一口气，将好奇的探灵盘羊抱起来，“你让我来做第一个体验者，是意味着你打算以这个为产业，做下去？”

“对。”孟枫笑道，“我觉得契约妖兽不该只是战斗时的同伴，它们还是修士的伴侣，是被契约牢牢捆绑在一起的关系。”

“哦？”

“如您这样，这般宠溺探灵盘羊，也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天赋吧？”

“那当然不！”徐文山道，“我家小羊如此可爱，当然会想着好好宠它吧？”

“是的，所以我想将这样的契约妖兽，定义为‘妖宠’。”孟枫道，“我希望更多的人能意识到，它们是可以培养，可以相处，一起成长的伙伴，而不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带出来的工具。”

现在青阳洲的主流风气还是把契约妖兽当家畜，孟枫虽然不擅长营销，但是他相信人脉广的丹鼎门门主必然有他独特的推销方法。重要的不是自己会做什么，而是找到合适的人，让他去做。

“妖宠……吗？有趣。”徐文山笑道，“你是想借我来推广‘妖宠’这个说法，明确定义后，让下边的修士们来追求这个名号吧？”

只能说大佬不愧是大佬，见得多了，孟枫这样的小心思也是一摸一个准。被他看出问题，孟枫道也没有太过不好意思——他自己也觉得心思太明显了。

推广一个“名号”，由行业顶流带头，再往下扩散。乾天界对权威的信任度与跟风的程度可远高于现代世界，孟枫找徐文山，实际上是在抄捷径。

“这样不好吗？”

“若只是像寄放这样的事情，对于我这种有钱有闲的人来说还好，那些手头紧的修士，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名号便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徐文山道，“我很清楚，青阳洲里像我这样的人不多。”

“那必然是有其他的用途，只是盘羊不需要，我暂时没提而已。”孟枫道，“目前这里能提供的服务有类似这样的寄放，休息，也有专门的战斗区域供客人磨练，特别是，如果他们能在战斗之中博得头筹，主人可与妖宠一起享受在灵脉之上修炼。你觉得这如何？”

“这里还有灵脉？”

“要看看吗？”

因为提醒过是妖兽们互相追逐与战斗的地方，徐文山特意没带探灵盘羊，而随着孟枫一起去看那座被设置为战斗之岛的竞技区。

对于孟枫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能跟他一样在御空而行，徐文山觉得自己没有惊讶的必要。他往下看去，那块漂浮在空中的大陆上，中心处毫无疑问是灵脉的气息，甚至品质和大小都不差，就算是丹鼎门，遇到这种级别的灵脉都会有蠢蠢欲动的意思。

“你是说，如果在战斗之中博得头筹，就有机会在中心处的那座塔里修炼？”

“是的。”孟枫道，“而且不必担心战死，在那片区域里，不管战斗再激烈都不会死，分出胜负后，死神会来收尸，在吸收十分之一的灵气后，便能复活了。”

说罢，下方刚好便有死神的出场机会了。

身形巨大的黑牛被对手的撕咬掏出了内脏，流了一地。在胜负分出的那一刻，伴随着呜呜呜的诡异风声，拿着镰刀的黑影出现，只一刀，便让那黑牛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在孟枫的指引下，徐文山看到了在另一片岛屿般的陆地上，气息弱了几分的黑牛泡在水中，咕嘟咕嘟冒着泡，似乎是很不甘心。

这有点超出世界观的场景饶是徐文山也不免愣住了。

“那个是……”

“死神。”孟枫道，“负责送走死者，让他们交付代价复活。同时作为裁判，监控整座岛的情况，若是有人犯规作弊，便要施加惩治。”

似乎是在工作之余发现了孟枫的气息，死神悄然出现在孟枫的面前，像是来请安了。

徐文山抿着嘴，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把宝贝带过来——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希腊神话体系的死神对于架空古代世界观下的徐文山来说，是非常难理解的生物。

是活的？是死的？他感觉不到气息。这黑色的斗篷，巨大的黑镰刀，让它像是某种灵体，但他也从没见过这种灵体。它刚刚出现的时候，就算是徐文山，也只是捕捉到了动静，而不是感知到了它的气息！

看到徐文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孟枫觉得，若是让他知道这死神连斗篷下的骷髅架子都被他不小心还原了的话，估计更会觉得这是什么不妙的玩意。他连忙挥手，让死神重回岗位。

死神告退，徐文山的眼神重新回到孟枫身上。

这个凡人……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怪不得江月恒那小子宁愿牺牲婚姻也要将他留住！现在的“逃婚”，搞不好是另一种观察！

丹鼎门门主见惯了天才，对于各种天资聪颖之辈，他兴趣缺缺，很少有人能让他看到潜力的美妙，大多一眼就能望到头。

但是孟枫不一样，这个人，超出自己想象的地方太多了！

“光是这片区域，就足以让修士们趋之若鹜了。”徐文山道，“一些小宗门的掌门都未必能够享受到这级别的灵脉。并且不惧死亡。只怕他们比起放妖兽进去，更想让自己上。”

“所以要求就是，主人与妖宠要共同作战。”孟枫道。

“那光是这些妖兽，并不足以镇场……”

“很简单。”孟枫早就想好了备案，“只要进入那片区域，所有人与妖兽的能力水准，会保持在同一水平。”

孟枫的目的是让他们努力修炼且战斗，自然是更加公平点的压等级模式有利于激发他们的斗志。当双方位于同一个水平线，经验与技巧就更加重要了。他又不是要去当那种被玩家问候全家的，有kpi要求的游戏策划，当然是怎么理想化怎么来。他又不指望这个挣钱。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类似的压制阵法乾天界不是没有，徐文山觉得孟枫能想到这个并不奇怪。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第一个体验者，孟枫向他陈述的，都还是一个构思，一个想法。但是他莫名觉得，如果孟枫真的打算将这里展示给乾天界的话，无疑会掀起一股新的风潮。届时，孟枫即便是凡人之躯，也能获得一众拥趸。

而且他在这个秘境里，未必是凡人。凡人不可能御空而行。而且来到这里后，他与自己对话的气场就变了。那是一种有底气的自信。在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他确实是这个秘境的主人。

看着孟枫还在观察那座浮空岛屿的模样，徐文山忽然笑了一声，道，“你这么诚心地邀我做第一个体验者，我不配合一下都说不过去了。”

“嗯？”孟枫道，“您准备成为第一位会员了吗？”

“会员？”

“长期客户的意思，而且您可以成为尊贵的vip客户。”

“微……微挨披？”徐文山没听懂孟枫的名字，便道，“这是什么特殊的名词吗？”

“……啊不是，是我说错了。”

差点忘记古风架空世界没有洋文这茬，孟枫在脑内搜刮了一下常规设定，立刻道，“天地玄黄，您可以成为天级会员。”

玄幻文做排名或者分等级的时候，想不出好记又逼格高的排序怎么办？那就直接上“天地玄黄”，又有内涵又能让大多数人一下子分清先后次序，比“甲乙丙丁”高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