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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长久的沉默,让韩延卿的拳越捏越紧。
他突然撑在她面前的台子上,又靠近了一些,“你,可曾,真的喜欢过别人?”
“我……你……你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许麦秋突然说不下去。
韩延卿黝黑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似是生怕错过她一点小小的流露。他的那双眼眸……有委屈,有不甘,有伤心,甚至还能察觉出些许的希冀。
许麦秋从不知道,从一个人的眼中,能读出这许多的情绪。
从一开始见到韩延卿,他就是在人群中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许麦秋一直觉得他现在过得很好,可他现在这样……这样问她,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麦秋的沉默,让韩延卿的心彻底的沉入谷底。
“我明白了。”
韩延卿转身便走。
“韩延卿!”
许麦秋在他身后叫了一声,他猛然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在等着她说话。
许麦秋叫住他之后,嘴唇微微张了好几次,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
韩延卿静默了一会儿,一甩衣袖,毫不犹豫地走了。
就在他走出水榭不一会儿之后,众人拿衣袖遮住脑袋,一路小跑着进来了。
“这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的。”
施道沣一进来便在找韩延卿,他四下张望了一番,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便过来问许麦秋,“许老板,你可有见到韩大人?”
“……他刚走了。”
“走了?”
施道沣朝外望去,“哎呀我的大人呐,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不知道躲躲,这是要去哪儿啊?”
说着,施道沣也顾不上还下着大雨,连衣袖也来不及遮住脑袋,便追了出去。
许麦秋的视线,又投向了外面。
原来下雨了。
水榭外,那道挺拔的身影在雨幕中疾步向前,似是想要把一切都抛在后面一般。
施道沣微胖的身躯,在后面艰难的追赶,还时不时地扬起手来,好像在招呼前面之人等等他。
可韩延卿越走越快。
最后两人都消失在许麦秋的视线中。
她转过头,继续收拾东西,然而思绪却被拉回了那年初冬。
那年初冬,柳氏来找她。
“秋儿。”
许麦秋正在洗她爹许茂盛的被褥。
许茂盛一个月前伤了腰,躺在床上起不来,连最基本的需求都解决不了,伺候得稍微慢了点,就会弄得满床都是,气味难闻,只能立刻洗了。
许麦秋在水井边,听见柳氏叫她,立刻把手洗干净,站起来,“婶子,找我?”
柳氏见许麦秋的手还有些湿漉漉的,从衣袖中拿了一方帕子,递过去,“快把手擦擦。”
“谢婶子。”
许麦秋把手擦干,没立刻还给她,“婶子,等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傻姑娘,”柳氏从她手中拿了帕子回来,“只是沾了一点水而已,我哪里会介意。”
她又拿了一个小瓷盒递过去,“你看看你,天天做这么多的活,手都粗了,拿这个去擦擦。”
小瓷盒是青花图案的,很素雅,许麦秋看见了很喜欢,却不好意思收,“这个……看着就精致,还是你留着吧。”
柳氏抓起她的手,把瓷盒直接放进她手上,“给你你就拿着。”
小瓷盒还带着柳氏的体温,许麦秋握在手心里,被井水冻僵的手都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柳氏见许麦秋低头看着那个小瓷盒,很喜欢的样子,她犹豫了几次,都只张了张嘴,没能开得了口。到最后,柳氏终是狠了狠心,道:“秋儿,你能不能……离开我家延卿?”
许麦秋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连看都没再看手心里的小瓷盒,直接把它还给柳氏,“婶子,这个还是你用比较适合。”
柳氏没接,反倒握住了她的手,“麦秋,你听婶子给你说,你才刚及笄,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很好的后生,我家延卿他不适合你,不如早点分开。”
“婶子,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可以学的……”
“麦秋,你很好,你长得好看,做事利索,人也聪明,勤快,如果我还有一个儿子,我一定找你做儿媳妇,可是麦秋,你哪里都好,就是你家……”
柳氏惊觉自己这样说颇为不妥,又赶紧道:“我并没有说你家坏话的意思,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说完她颇为感慨道:“人的命,都是注定的。你这样的标致的姑娘,若是投生在哪个官家,那也是妥妥的大家小姐,只可惜你在这林上村……”
许麦秋刚想要说什么,柳氏又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先听婶子说。”
柳氏虽是这样说,但她说完,还是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改嫁。”
许麦秋摇摇头。
“延卿可有跟你抱怨,我改嫁他人?”
“他只是不太高兴,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柳氏轻叹口气,“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与他爹,从北方逃难而来,本以为从此生活安稳了,谁知他爹身子骨弱,到了这里就不行了。延卿他爹,原来也是中过举人的,他临终前的唯一愿望,就是让儿子参加科举,可是科举,是那么好去参加的吗?那考的都是银子啊,我一个寡妇,拿什么让他去考试呀?我原本想算了吧,做个农夫侍弄庄稼也挺好,可延卿他自幼聪慧,也很爱学习,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呢?”
“所以我改嫁了,”柳氏看着许麦秋说:“我把自己卖了,供我儿子读书。”
柳氏的眼神在那一刻很瘆人,许麦秋有些害怕,忍不住叫她,“婶……婶子……”
柳氏好像没有听到她叫自己,自顾自说:“可是麦秋,昨天延卿他来跟我说,他不要读书了,他要去学做木匠活,他要赚银子,娶你,给你爹治病,麦秋,你说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乍一听到这消息,许麦秋也非常震惊,她压根儿也没想到韩延卿会这样做。
“婶子,我……我去劝他,我去劝他让他继续读书,我爹的事,我家的事,不用他操心。”
“没用的,麦秋你还小,不知官场的复杂。你要知道即便延卿他考上了,没有人提携,也许一辈子,他就只能在最底层做个小官。”柳氏握紧了许麦秋的手,“麦秋,延卿他需要岳家的提携,这个,你爹给不了他。”
后面柳氏又说了什么,经年累月,许麦秋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天被柳氏捏住的那只手,又湿又凉,比泡在井水里还要刺骨。
凉到,她现在想起来,都还能感受到那股凉意。
许麦秋正在收拾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水榭外面。
雨雾迷蒙,周围的景色都被连绵不断的雨珠模糊了轮廓,可是许麦秋好像还能看见,那道似修竹一般挺拔的身影,在雨中大步前行。
我喜欢你啊,只喜欢你,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可是……我该不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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