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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醉酒】
温池心里生出一股扭头就走的冲动,可还是被他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走了没多久,前方的朱公公便停下了脚步。
“温公子,你且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奴才进去看看。”朱公公说罢,抱着佛尘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房。
拱形的月门两侧挂有帘子,温池瞧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只得站在原地干等。
好在不过片刻,朱公公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出来了。
“这会儿太子殿下的心情不佳,你还是等会儿再进去罢。”朱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示意温池坐下,随后又尖声尖气地警告道,“一定要伺候好太子殿下,否则今儿你别想活着走出这儿。”
温池吓得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点了点头。
朱公公道:“奴才先行告退。”
然而转身走了几步,朱公公似乎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一脸麻木不知神游何处的温池:“对了。”
温池赶紧打起精神来,睁大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望着朱公公。
朱公公被温池看得一愣,心想兜兜转转这么久,还以为太子殿下眼高于顶,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栽在这朵小白花上面。
敛去多余的心思后,朱公公正色道:“差点忘了告诉温公子,今儿是花皇后的忌日,温公子定要谨言慎行,切莫说了不该说的话。”
花皇后?
怎么又和花皇后扯上关系了?
温池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却不敢询问朱公公,只得点头应下来。
等到朱公公走后,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温池不太清楚时烨究竟生了什么病,不过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去卧房里看一眼,他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朱公公所说的花皇后。
结合小说内容和原主的记忆,温池知道花皇后早在二十多年前刚生下太子时烨的时候就死掉了,死于一场火灾当中,皇上一直为没有救出花皇后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因此这二十多年来从未立过新后。
最关键的是——
如果原主没有记错的话,花皇后的忌日貌似在大雪纷飞的冬日,而不是现在春夏交替的季节。
难道是朱公公记错了?
可惜温池想得头疼也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他学着时烨那样单手撑着下巴,眯起眼睛继续想。
哪知道想着想着,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温池被一股浓郁的酒气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版的面孔,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熟悉的烧痕布满了右边的半张脸,在明亮的光线下尤为显眼。
温池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时烨的相貌,然而冷不丁对上这张脸时,还是会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魂儿都差点从身体里飞出去。
好在那口气硬生生的卡在喉管里——他并没有叫出声。
不然下一刻的他恐怕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了。
时烨没有因为他睁开眼睛便挪开目光,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温池这才发现那股酒气是从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时烨毫不客气地捏着他的下巴,吐出来的气息几乎都喷洒在他的脸上。
“太、太子殿下……”温池一动不敢动,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集中在时烨另外半张好看的脸上,“小人不小心睡着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时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他森冷的目光在温池脸上游走了几圈,最后慢慢收回。
他突然放开了温池的下巴。
温池懵了,眼睁睁看着时烨和他拉开距离:“太子殿下?”
时烨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桌边,他背对着温池,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里衣上,强烈的色彩差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平白无故增添了一丝寂寥的味道。
半晌,他发出一声冷笑:“呵,赝品罢了。”
温池:“……”
喂,哪有当着人的面说人坏话的?
温池很委屈,可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地看着时烨的背影。
这个过程对温池而言无疑是煎熬的,他等待了许久,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于是鼓起勇气开口:“小人听朱公公说太子殿下病了,太子殿下好些了吗?”
沉默良久,时烨才道:“本宫没病。”
温池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可有感到不适?”
时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吩咐道:“去拿酒来。”
温池巴不得赶紧离开,当即起身便往外走。
门外守着个小太监,听闻太子要酒后,赶紧领着温池去拿酒。
等到温池抱着一小坛酒回去时,时烨仍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似乎连头发丝都不曾变动一下,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后,时烨才偏过头,冷漠的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脸上,后才往下挪,瞥了眼他怀里的酒坛子。
即便温池再愚钝,也能感受到今日时烨的心情很不好,他有片刻的迟疑,随即迈开步子踱步到桌前。
桌上摆放着新鲜的糕点和茶水,温池拿了个酒杯,倒上酒。
时烨二话不说,酒杯便一饮而尽。
温池继续倒。
时烨继续喝。
就这样一小坛子的酒都被喝净了,温池又从外面抱了几坛酒来。
原本温池还以为他把酒拿来就算完事,哪知道还要陪着时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完,他心里叫苦不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会所给领导们陪酒的日子,不过眼前的时烨可要比那些领导可怕多了。
温池一边倒酒一边乱七八糟的想个没完,直到时烨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你还记得阿孤吗?”
“啊?”温池连阿孤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记得,他汗颜道,“小人不知。”
时烨似乎也不在乎他如何回答,一只手把玩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一只手托着下巴,他半阖着眸子,神情冷淡,游走在温池脸上的目光却隐约间带有几分热度,他缓缓开口:“阿孤已经死了,被花嫣容按在水里,溺毙而亡。”
温池小声道:“节哀。”
时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为何不难过?”
“……”温池深吸口气,努力挤出一点伤心的表情,“小人很难过。”
然而温池那么卖命的表演,只换来了时烨一声不以为意的嗤笑:“骗子。”
温池:“……”
时烨忽然凑近,再次捏住温池的下巴,他长长的睫毛搭垂下来,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惶恐不已的温池:“既然你难过,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回来?”
时烨没收住力道,捏疼了温池。
温池疼得眼泪都要溢出来了,表情也逐渐变得勉强起来:“太子殿下,你认错人了。”
可惜他的话落在时烨耳畔只成了一阵风拂过,时烨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仿佛陷入了某种魔怔的状态中:“呵,当初口口声声说会陪伴本宫,结果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就是你所谓的陪伴?本宫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本宫手里,本宫就斩断你的双臂、打断你的双腿,看你还如何跑?”
“太子殿下,你认错人了。”温池成功被吓哭了,眼泪决了堤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他很不喜欢看见温良哭,这会儿却哭得比温良还厉害,“我不是太子殿下的仇人,我曾经从未见过太子殿下,更没有机会与太子殿下结仇。”
眼泪迅速打湿了温池的脸庞,温热的液体流进时烨捏着温池下巴的指缝里。
这一刻,时烨竟有瞬间的怔愣。
只见温池浓密的睫毛也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许是因为害怕,他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宛若即将起飞的蝶一般。
时烨想要抓住这只蝶,下意识地收紧力道。
可温池疼得惊呼一声,眼泪更加肆意汹涌的夺眶而出,他加快语速说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太子殿下想报仇的话千万要擦亮眼睛,万万不可伤及无辜噫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温池再也受不了这委屈,张着嘴巴伤心的哭了出来。
这傻逼太子要杀要剐也就罢了,把他当成仇人的替身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苦。
他也太冤枉了!
温池哭起来不管不顾,甚至忘记了他还被时烨捏着下巴,就这样仰着脑袋、张着嘴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源源不断往下落。
“噫呜呜呜呜呜呜……”哭到一半,有什么东西塞进他嘴里,“唔……”
甜腻的口感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
温池诧异地睁圆眼睛,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瞧见时烨不知何时打开了他提来的食盒盖子,用勺子舀了一勺混着奶油的蛋糕塞进他嘴里。
温池:“……”
他勉强咀嚼了两下,只感觉那股甜味越来越浓,最后填满了整个口腔。
太甜了。
他快要腻死了。
偏偏时烨好像感觉不到他的挣扎,还在一勺接着一勺地往他嘴里塞蛋糕,塞到后面,蛋糕没来得及吞咽下去,雪白的奶油沾得嘴角和脸颊上都有。
温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时烨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过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他们几乎是脸贴着脸,呼吸交缠。
温池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欲往后靠。
时烨貌似察觉到了温池的抗拒,不等温池有所动作,捏着他下巴的手忽然往后挪动,直接控住了温池的后脑勺。
温池吓得脸色再次白了一度,刚要继续挣扎,就感觉嘴角传来温热的触感——时烨舔走了他嘴角的奶油。
【2.奶油】
温池:“……”
他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时烨掌控着他头的力道,以及时烨在他嘴角舔舐的温度是那么火热,几乎要灼烧起来。
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意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来。
只是时烨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火热的触感游弋到他的脸颊上,几乎将他嘴角和脸上的奶油舔舐干净后,才来到他唇前。
温池仍旧微微张着嘴巴,他还没来得及把时烨喂来的蛋糕和奶油吞咽下去。
随后,时烨低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时烨吻得很轻很慢,含着温池的唇细细啃咬着,甚至用舌勾走了温池嘴里的奶油和部分蛋糕,甜腻的奶油在两人的唇齿间化开,那股浓郁的甜萦绕在口中,怎么也散不开。
当温池后知后觉意识到时烨在做什么的时候,顿时有如一道惊雷劈下,劈得他外焦里嫩,他的大脑直接矿工了,只有鼻头还能嗅到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混着口中甜腻的蛋糕味,不仅不难闻,还诡异的融合了起来。
直至最后,时烨几乎吃完了他嘴里的蛋糕和奶油。
时烨倾身靠近,顺势搂住他的腰。
温池吓到了,连忙伸手推他:“太、太子……”
可惜他的抗拒没有任何作用,时烨解开了他的腰带,那只手直接往衣衫里面探去。
时烨的指尖很凉,在温池的皮肤上游走,一阵阵凉意透过相触的肌肤渗透进温池的心脏深处,冷得温池止不住的打哆嗦。
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温池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然而他根本没有准备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拉开大半。
而时烨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起来,他似乎不满温池的分神,更狠地吻住温池的唇,舌长驱直入,几乎夺走了温池口鼻中的所有空气。
那只手缓缓往下,很快便来到了温池的腹部。
温池感觉到时烨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他的裤头上,甚至有往里的趋势。
他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却没有反抗,而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到来,不多时,温池又感觉到时烨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尽管那只手还贴在他腹部的皮肤上,却久久没有挪开,仿佛被人点住了穴道。
温池悄悄睁开眼睛,只见时烨不知何时与他拉开了距离,原本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时烨垂着眸子,冷漠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腹部。
温池低头,顺着时烨的目光看去,便瞧见时烨的手抚摸在他光滑的腹部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刹那间,温池想起了之前时烨说过的话——他说他仇人的腹部和腿间都有明显的刀痕。
不知道是不是温池的错觉,他竟然以为时烨在他身上寻找那些刀痕。
不过他不是时烨的仇人,无论时烨怎么找,也不可能在他身上找到那些刀痕。
“太子殿下……”
温池刚开口,就见时烨把手也收了回去,并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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