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面倒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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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会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尤其她现在身处的场景。放眼望去尽是倒塌的房屋和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到处都是物品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这样一个破败荒芜的地方可以永远的燃烧下去。

眼前的场景与她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渐渐重合，而四周逐渐缩小着包围圈的敌人们也在加深着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头疼欲裂，某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持续在她的胸腔翻涌着，如深海中卷起的波涛汹涌的海浪。

——但是还不可以。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试图克制这种情绪。

现在还不是时候......

记忆的混乱让她难以忍受，她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响起很多个声音，这些声音编制成一张弥天大网，向她扑了过来。

混沌中，幻化成人形的红衣付丧神站在她的身后，抬起宽大的袖口，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柔声说道：“姬君，为父在这里。”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付丧神俯看向她脖颈上挂着的那枚欧式钥匙。与最初踏入这所学校不同，此时，钥匙上已经有了不易察觉的微小的裂纹，并且锁孔的位置上，已经剥落了一部分。

封印松动了。

他眸光微微一动，再抬眼的时候。看向那些包围过来的敌人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男人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身，平视着看她：“姬君，请对为父说出您的请求。”

火灾场炙热的温度烘烤着两人的脸。照得夏玖眼眸明亮。

她的眼睛如同剔透琉璃的镜子，是这混沌的人间中最璀璨的色彩。男人注视着他，就像是注视着遗落凡尘的瑰宝。作为刀剑付丧神，他从人类的腐烂黑暗中一路前行而来，让他...或者说让他们时刻保留着清醒的，始终是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孩——她静谧的眼眸，和那无与伦比的，强大的才能。

夏玖苍白的脸被火焰的温度温热，霜白的发丝在火光中飞舞扬起，然后她开口，没有一丝迟疑：“杀了他们。”

那不像是一个请求，更像是一个陈述。

她开口的语气没有请求应有的恭敬和虔诚，也没有命令应有的理所应当和傲慢，而是平静的陈诉着，仿佛这就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随着女孩的话音落下，现实中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一些元素在发生着变化，在付丧神所运转着的维持人形的法则中，似乎某种语言以其自然的方式融入了进去，然后他微微弯了弯眼，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温和说道：“好。”

下一秒，冷金属色的刀光再次闪过，以常人视网膜难以追随的速度，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残影。半空中，血雾喷溅在倒塌的墙壁，或是烧得漆黑的铁杆子上，像是绽放的红色花朵。

夏玖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些生命铸成的色彩，良久后，微不可闻的叹息：

“真漂亮啊——”

会在这个时间点被扔到各个空间点的敌人似乎都是一些喽啰，对付起学生们来说绰绰有余，但对付起天生就用来战斗的刀剑付丧神，就有些不堪重用。

眼花缭乱的几下，敌人们还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的个性，就纷纷被取了性命。几乎距离传送后没几分钟的时间。自称“为父”的付丧神便优雅落地，微微屈膝将刀插回自己刀鞘，然后整理好衣服，再次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他俯身，自然而然的牵起女孩的手，问道：“姬君接下来想要去哪里？”

“回中心广场的位置吧。”夏玖想了想：“敌人的目标是欧尔麦特，我对他们这一次必胜的决心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