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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方诚。
望见毓坤的时候他心中一顿,猛然记起面前两人似乎是太子伴读,既然厂督待太子殊众,看在太子面上他也合该手下留情,这么想着他便将手一挥,身边那总旗即刻收了刀。
感到压在身前的刀竟退却了,杜诗若茫然抬起眸子,正见不远处听着另一艘画舫。其实先前两艘画舫便挨得很近,只是那艘画舫未点灯,在黑黢黢的夜里看的不真切。
现下就在她面前不远的船舷上,正立着一位年轻公子,方才便是她唤了一声,那些锦衣卫便收了刀。杜诗若还是第一次见,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人,眉目隽秀,身上是水天一色的青碧,临风而立,竟如谪仙之人。只是身形纤细,腰间系着块美玉,竟有盈盈不堪折之意。
然而下一刻她便不敢这么想了,只听那气质如华的公子道:“都住手。”她的声音很是沉稳,得了她这话,这边船上国公府的家丁也收了棍棒。
见她一发话便将两边皆喝止,杜诗若知道她身份必定不凡,她不敢抬头,垂着眸子沉吟,却听一个低沉男声笑道:“倒是热闹极了。”
杜诗若一惊,余光扫见对面的船上,一双攒着金线的皁靴踏了出来,步伐很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踏着她的心跳,令她心中发颤。
杜诗若实在忍不住,悄悄抬起眸子,正见有个极俊美的男子从船舱内走出来,立在方才那位年轻公子身边。杜诗若只觉他身量甚高,沉沉压下来,莫名气势汹涌。
那男子一出现,气氛便凝滞下来,杜诗若下意识裹紧了大氅,不由自主瞧向立在自己身前陆英,却见他英俊的面孔很是严肃,似乎自打对面船上的男人一出现,身上骤然聚起森然的冷意。
见太子原来与蓝轩在一处,方诚更松下口气,很是庆幸自己收势得早,他原本也只是想吓一吓船上这两位公子哥,让他们知难而退,不然真的将人带回衙门去,恐怕又要牵扯出不少事来。
然两边都收了势,太子倒不说话了,方诚也不好催促,只能垂着手等。
杜诗若却感到一丝压力,那年轻公子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似乎打量了她会,方才移了上去,正她身前的陆英对视。
自打蓝轩走出来,毓坤便觉陆英身子便一震,隔着茫茫的雾气,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的唇抿得很紧,眸中藏着那些话如水面上的波澜微微一漾,然后蓦然消散。
被带着审视的目光在自己与蓝轩身上逡巡,毓坤莫名感到压力,接着便听到陆英沉着声唤道:“殿下。”
那是他生气时的语气,毓坤下意识要开口,蓝轩沉沉瞥了她一眼,是警示的意味。
她顿了顿,将要说的话勉力压了回去,望了陆英许久,终是道:“将人,带回东宫。”
杜诗若闻言心中大震。
殿下,东宫。难道那年轻的公子竟是太子?
她不可置信地抬眸,直直望着毓坤,目光相交的一瞬她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那从高处落下的睥睨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正是储君的气势。
杜诗若既惊讶又仓皇,万没想到太子竟对自己起了兴趣,这令她第一次无措起来,她知道这次没人能救得了她。
果然,这次连陆英也没有说话,两个锦衣卫得令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搀了起来。被带上岸时,杜诗若挣扎着最后回望一眼河面,只见太子乘的画舫已远去了,而她身上这件大氅的主人却久久立在那里,一动也未动。
待船上的锦衣卫如潮水般退去,谢意才缓过神来,命家丁将残局收拾了残局,一回身见陆英还在那站着,叹了口气道:“诶,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其实他心中是很惊讶的,甚至说波澜万丈也不为过,今日自打见了方诚便疑窦丛,更别提后来又见到毓坤,听她说话那意思,这些锦衣卫倒是像她的人。还有那杜家小姐,看起来不过是个弱女子,竟引得各方争相追逐。
一团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简直要压不住。谢意方才就想问,但见毓坤与陆英两人的面色皆不好看,便直直忍了下去,如今没了外人,他很是要将这事理理清楚。
然听了他的话,陆英却一言不发走回船舱内,谢意忙跟了进去,只见他坐在窗下,又端起酒盏。谢意关上门,在他身边坐下,瞧着他的面色,想了想道:“今日殿下身边那人是谁?”
这是他思索了半天,觉得最稳妥的一个问题。谢意在心中想,只要开个好头,下面再想问出什么也不难。
然话一出口,谢意只觉陆英的目光很冷,他直直望着他,漠然道:“怎么,司礼监的蓝轩蓝凤亭,你竟不认识?”
听到这话时,谢意正端起酒饮了一口,差点没一口气呛进肺里。咳了好久他方缓过来劲儿,用力放下酒盏道:“怎么是他?”
蓝轩是谁他自然知道,司礼监掌印,提督东厂,那可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虽然前些日子他便听说太子殿下与他走得近,然而听说是一会,亲眼见到可又是另外一回事。
陆英并没有说话,谢意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说,殿下什么时候和他这么要好,又怎么好端端,竟和他搅合到一处?”
陆英闻言冷道:“你去问她。”
听了这话,谢意倒不好接了,只端着酒,轻轻抿着。
见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陆英冷淡道:“看我做什么,难道我就,合该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谢意这时候倒不急了,闻言仔细瞧了瞧他,忽地低声笑道:“诶,你该不会是……”
他原本是想调侃几句,缓和下气氛,却见陆英面色一沉,只将原本要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又过了许久,陆英并不说话,只默默端着酒喝。
谢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他心中很有些发沉,倒不是担心那杜家小姐,毕竟被带入东宫,总比被带去锦衣卫衙门强。
他只是在心中忧虑不解,为何今日太子竟和锦衣卫,东厂的人在一处,方诚且不说了,那蓝轩岂是好相与的。这疑问一直盘桓在他心中,连着这杜家的案子一起,一切都像是蒙在迷雾里。
与此同时,在永定河畔的渡口,另一艘画舫很快靠了岸。见船上的人上了岸,河边的船家简直要道阿弥陀佛了,今日惹不起的人当真一茬接一茬,最后竟还来了波锦衣卫,他简直吓得要跳河,却还得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便保不住了。
目送着来接引的马车带着人离开,那船家才真正松了口气,在心中想祈祷,二位大爷,下次可不要再来了。
然而上了马车,待洛宁将车帘一放下来,将外界的一切都阻隔,蓝轩便望向毓坤,沉着面孔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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