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黑化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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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空调整了一下坐姿，能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他本来就是任性的性子，理智被调低的当口，言语更显得毫无遮拦：“那只是你的想法。”

拉汀见颜空一派漫不经心的不在乎样子，终于不复沉稳的状态。

他有些急切地上前、蹲下身，小心地伸手去碰颜空脚踝处的金色镣圈，因为是光元素凝结成的，光圈并没有实体，拉汀的手直接穿过了光圈，触碰到颜空的皮肤。

他喃喃道：“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除非，殿下想要离开我。”说到最后，他猛然抬头，手部无意识地扣紧了颜空的脚腕。

颜空疼得一缩，下意识抬脚踩在他肩膀上。这一下，却见拉汀的眼睛猝然放起了光。他偏头去吻颜空突起的外踝，接着一路往上，最终探身过来，双手撑在颜空身侧，让其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我不会‘离开’你，”颜空仰头看他，冷漠道，“因为我从来不属于你。”

「潘·拉汀病娇值增加10.」

拉汀定定地看着颜空，瞳孔逐渐放大，似乎在走神，他轻声道：“请殿下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语气缥缈得像是被远处的风吹来的。

颜空偏头错开他的眼，有些恶意地笑了：“这就受不了了？我……”

话还未尽，拉汀就掰过他的脸，迫使他跟自己对视。

“请殿下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他语气平板地重复，随后低头想吻颜空的唇。

颜空使劲偏头，甩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这次倒没有再言语刺激他。果然，拉汀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背后的长发：“殿下不愿意，那就不做了。”只是顿了顿，放弃了嘴唇，转而埋首吮吻他的脖颈。

颜空无动于衷。直到拉汀难耐地开始拉扯他肩部的宽袖，想要继续往下时，他突然道：“你知道吗——你的滋味比奥布斯古差远了。真令人难以忍受。”

「潘·拉汀好感值增加10.」

「潘·拉汀病娇值增加10.」

拉汀的反应果然非常过度。

他猛地抬起头，某个时刻，颜空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他黑黝黝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冰冷的红光。

“殿下……”他有些痛苦地说，手隐忍地抚上颜空脆弱的脖颈，上面还有他刚刚烙下的吻痕，是独属于他的印记，“您非要提起他不可么？也许，殿下会希望，黑暗神看到这一幕的场景吧。”拉汀的指尖越来越冷，接触着纤薄的颈部皮肤，让颜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抿紧了唇，颜空倒是没再口出恶言，只是在心底狠狠地骂了句。

变态……！

谁知，拉汀却蓦地抬起脸来，凝视着颜空的脸。

“只要你在这里就够了……”他痴迷地抚摸颜空的脸，“我什么都愿意做。”

颜空心头一动。

拉汀有这么喜欢自己了吗？总觉得这个进度哪里不对，有点问题。

“……”随后，他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愧疚感觉，虽然只是淡淡的，但依旧足以把颜空吓一大跳。

颜空是个很难被打动的人，他长得漂亮、有气质，加上还是搞艺术的，从小就很习惯被人追捧。

曾经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对他掏心挖肺，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只是……颜空从理智分析，自己是应该“感动”的，所以，他总是会做出与“感动”相符的表演。

但他从不曾真的被感动。

是因为情绪被引导吗？颜空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拉汀的脸，手上的光链沉闷地亮起一瞬。拉汀的眼睛迅速地亮了一下——仅仅是一下，再看又很快黯淡下去，甚至比先前还要空洞几分。

“唔！”

突如其来的阵痛让颜空的手颤抖起来。

颜空弓起了腰。痛觉被狠狠灼烧，他感觉自己的后腰在被烈火炙烤。大概是印记的地方，甚至比初来这个世界时，被奥布斯古直接触碰还要更疼上几分，简直连骨头的内里都要被融化了一样。

“好、好疼……”几乎是本能，颜空没有选择痛觉屏蔽，而是对着攻略目标毫不顾忌地露出了脆弱的姿态，真实的感受、加上一点表演的辅料，逼真又永远不会露出丑态。颜空再一次习惯性地利用一切突发事件。

颜空疼得脸色发白，睫毛颤抖着，病倦的靡丽完全展露出来。他抓着拉汀的袖子，嘴唇微微张开，急促而痛苦地小声喘气：“救我……我好疼……呜呜呜……”

「潘·拉汀好感度增加5。」

“殿下，”拉汀情急地搂住他，颜空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持续颤抖着——一半是因为疼，一般是憋笑憋的。

拉汀是吧，敢强迫我。乖乖交出好感度然后等我一jio把你踹开吧！

“殿下，殿下！”拉汀拍着他的背，声线明显带上了慌乱。颜空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停在自己的后腰上方，却迟疑着迟迟不敢触碰。

“嗯——！”针扎般的刺痛来得凶猛，颜空疼得乱扭，下意识挥了下手。

戒指磕在了床头的铁栏上，碎裂的声音，颜空立刻从混沌中惊醒，挣扎着忍痛察看自己的戒指。

——碎了。

奥布斯古给他的见面礼、被黑暗神亲手修改过的拉塞尔之眼，明明之前在更严重的磕绊中也完好无损的……

还没等颜空心疼地细想，强烈的眩晕感便猛地攥住了他。

昏迷的前一瞬，颜空几乎要朦胧得生出幻觉。

他看到了奥布斯古匆匆的身影、以及拉汀瞬间随之变得空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