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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蓟生是个狠人。
从根上就绝了阮文的念想。
也好,等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再复通就行呗。
“你早就预谋好了对吧?”阮文声音颤颤巍巍的,随时都会崩断。
只不过那仅有的理智很快也被扯断了,她肖想谢蓟生久矣,如今终于搞到手,实在没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谢蓟生也不许她去想,平日里再温和的男人在床笫之间也带着点凶神恶煞。
阮文最后哭唧唧的求饶,迷迷糊糊地听到小谢同志那沙哑的声音,“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她不怕疼,但是大哥你是第一次,能不能别这么生龙活虎啊。
还有你不是伤过腰吗?
瞧着这凶猛劲儿,半点都不像啊。
阮文梦里头都在跟谢蓟生争辩,争辩到最后她恍惚中醒来,这惊动了谢蓟生。
“怎么了?”
阮文有些恍惚,她就是梦里头吵着吵着忽然间想起来一回事,做避孕手术对女人来说很麻烦,尤其是上环很痛苦,相对而言男人结扎承担的苦痛就少了很多,大部分时候一劳永逸。
大概是因为多数都是女人上环避孕,政策放开后倒是有一些取下环再奋斗二胎,很少听说男人结扎后再做解扎。
“你这手术能恢复吗?”
这问题意料之中,昨晚被他蒙混了过去,但阮文早晚会知道。
“再恢复有可能失败。”谢蓟生看着那震惊的人,他有些歉意,“文文,别这样。”
阮文有些难受,“你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她都不知道。
“三月份的时候。”在这件事上,谢蓟生有些偏执。
他见到过阮文痛经痛的脸色惨白死去活来的模样,而这和生孩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于谢蓟生而言,他是恐惧女人生产的,他的母亲因为生他最后力气耗尽死在了医院里。汪叔的爱人就在妇产科工作,没少说产房里的事情。
谢蓟生觉得阮文承受不来,他也不想让她去承受这些。
与他而言有没有自己的孩子并不是那么重要,经历几次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后,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
何况,阮文本身也不适合生养。
她身子骨有些单薄,即便是怀了孕,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也太过于吓人。
谢蓟生前思后想,自行拿了主意。
“别生我气文文。”他低声吻在阮文的脸颊上,“就咱们两个过日子好不好?”
阮文怎么可能不生气,刚结婚就送她这么大一礼物,可真是把她给吓死了呢。
她有些委屈,“那你也得问我意见啊,你这么先斩后奏的是压根没……”
“就这一次,绝对没有下次。”
阮文又哭又笑,“那你还想再去结扎啊?”
她也知道养孩子辛苦,只是她和谢蓟生都那么聪明那么优秀的人,不留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好像有些浪费。
“别哭了,眼睛肿了怎么办?”
“那就肿着呗,让所有人都知道,小谢老师你欺负了我。”
谢蓟生知道她就是嘴犟,“你再这样,我又得欺负你了。”
“你……”阮文瞪了他一眼,她还是舍不得生气,“做手术疼吗?”
“还好,就是个小手术。”他身体一向不错,这手术对他而言差不多像是蚂蚁叮了下。
阮文重新躺下,“那回头怎么跟我姑还有汪叔说。”
小谢同志十分的直白,“就说我不能生。”
直白到让阮文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信不信汪叔逮着你去医院做检查?”
“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抓得住我?”谢蓟生看着枕在他胳膊上的人,又是把阮文往怀里搂了下,“真要是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去对付他们。”
阮文埋着脑袋,“嗯。”
她对生孩子这件事也没那么执念,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好心虚的。
“小谢同志。”
“嗯?”
“我就是喊喊。”她恨不得整个人缩到谢蓟生怀里去,这一番动作让阮文意识到不太对劲,“你怎么又……”
硬了。
“文文……”谢蓟生觉得自己有些放纵,但新婚燕尔他放纵下好像也没关系。
阮文也一直念着他,不是吗?
从梦中惊醒的人不知过了多久又疲倦入梦,等着醒来已经半上午了。
开学没几天,阮文就迟到了。
床头柜上是谢蓟生留下的纸条,“给你请假了,多睡会儿。”
阮文有些腰酸腿疼,一回生二回熟,等回头习惯就好了。
她揉了揉那烫红的脸,年轻就是好,对什么事都有热情,包括探索生理构造的奥秘。
他们两个中午都不在家吃饭,一般都是在学校食堂或者外面小饭馆解决。
阮文之前看了谢蓟生的课程表,机械系有意培养这位青年教师,给他安排了好几门课程,生产队的毛驴大概都没谢蓟生辛苦。
今天谢蓟生一整天的课,想要一块吃饭得等到晚上。
工人家庭的盛宴,不向来都是在晚餐这一顿吗?
小谢同志说到做到,不让阮文做饭就自己下手,一大早熬好了的粥在炉子温上,旁边还有荷包蛋和小咸菜。
阮文吃了这顿早午饭后没着急出门,她在家里看书,等着过了十二点这才出去。
大四的课程本来就不多,反正谢蓟生帮她请了假,阮文今天也不用去学校,索性就去研发是泡着。
小陶同学不在,少了个取笑她的人,阮文心情放松了许多。
差不多三点多钟,陶永安这才揉着脑袋推门进来,“打死不喝酒了,那烧刀子也太烈了些,阮文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原来陶永安是喝多了没起来。
阮文迅速分辨消息,“也没来多久,不能喝酒就别逞能。”
“喜酒嘛,哪能一样吗?”陶永安其实也不打算动手干活,他这会儿手还有些抖,拿起试管里就是粉身碎骨的命,还是别糟践东西了。
拿起书架上的书,陶永安翻看的有些漫不经心,“阮文,结婚的感觉好吗?”
“那看你想要什么。”
陶永安追问了句,“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小家庭啊,属于我和小谢同志的家。”虽然她有阮姑姑和建明小表哥,不过这又不一样。
亲情是另一种情感体验,和爱情不同。
“小家庭啊。”陶永安想了想,他可能没有阮文这种天生的感性,对小家庭的诉求没那么强烈。
爱情和婚姻这个问题从来不是小事,阮文也不觉得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把陶永安说的大彻大悟。
“陶永安,你有没有过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想要生个孩子。”
宿醉的小陶同学彻底清醒了,“没有,谢谢我不能生。”
阮文:“……你要能生就不在这里了好吗?”指定被拉去做研究。
算了,跟个脑子里都是酒精的人讨论这么多做什么。
阮文之前取了点原油,这会儿在做蒸馏提取。
无纺布到底是化纤材料,她想还是从这方面入手,寻找更软绵的材料。
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起点。
阮文在炮制聚酯纤维的基础上,试图让这纤维棉更柔软,更柔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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