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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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书生石遥早就捂着伤口可怜兮兮地离开了此地,他于黑袍男子来说也不过是一只蝼蚁,一个过客。
黑袍男子对着手中沾满血迹的白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已经沾染上别人的血液了呢,怕是不能再用了。
他坐在大殿外的栏杆上把弄着手中的白骨,这白骨被其主人磨得极为圆润,然尖处却又极为尖锐,很明显的锥形特征,也不知道他的沈师弟是否发觉了这白骨与当年他定入自己灵魂的诛仙锥一模一样。
眼底忽闪过一丝幽色,脑中不期然,却想起方才与那人的一番对话。
“你总是这般冠冕堂皇,本座是堕魔弑师夺位了不错,可向来把责任承担、天下众生看得极重的沈师弟,不也与一个天生薄凉的魔结为道侣了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
“南冥虽生为魔,可他一生从不滥杀无辜,反而比之有些正道之人更来的光明磊落,你、凭什么说他!”
凭什么吗?
作为一个肮脏的如同爬虫一样的人,他的确是没有任何资格如此说。
夜色凄凉,不时有两只叫声难听的乌鸦飞过,冷月照的也不知是这大地,还是这凄迷的心。
圆润精致的白骨终是在他手中化为粉末,飘飘扬扬,随风洒向不知名处。
手指轻轻拂过脸上的妖冶红莲,他唇边浮起一个嘲讽的微笑,后悔吗?他从不会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无悲无喜的从栏杆上翻身下来,再一次的去了他恨极亦或者……爱极的人面前。
黑袍男子步履潇洒飘逸,如同闲庭信步,他咧了咧嘴,对着在层层禁制中的沈孤鸿森然笑道:“沈师弟灵魂上的疼痛,滋味可还行?”
他身上哪还有方才那一丝一毫的落寞,他步履闲适,尤显漫不经心,淡淡的看向那个一袭素衫白衣无尘的仙尊。
沈孤鸿只是些微的皱眉,他所身处之地,画有缚神的高级符咒,又岂是他这个只含有一魂一魄的身外化身所能破解的。
他竟是有些不懂对方为何毁他丹田,不过是个身外化身,直到那直入灵魂的疼痛才让他幡然想起——诛仙锥。
见沈孤鸿并未有搭理他的意思,黑袍男子也跟着沉默下来,沈孤鸿的眸子中始终是那天下,而没有他,或许也是有一个人的身影的,不过那个身影却是个魔界小鬼。
他阴冷的轻声道:“沈师弟,你最喜欢那人的什么呢?师兄为你带来如何?”他的话语带着点好奇,以及疑惑不解。
沈孤鸿没有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袖摆中似有一缕清冷绝俗的浅淡气息逸出,一如寒雪霜降,清气流转间,只觉暗香浮动。
黑袍男子鼻下闻着这股隐隐冷寒之气,没有药香味的薰扰,对方原本身上的味道反而更加明显,他的心似乎都由此静了许多,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软了:“你总是这样。”
可就是这样难得的心软时刻,沈孤鸿却偏偏避开了他的视线,甚至是闭上了眼眸,不愿再看。
黑袍男子面色一瞬间猛变,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扣到了手心里,殷红的血液渐渐从指缝中渗出。
沈孤鸿!沈孤鸿!!沈孤鸿!!!
诛仙锥刺入的灵魂又哪里经得起他灵魂的剧烈波动,一时竟带起丝丝缕缕如同要撕裂灵魂的疼痛,这种疼痛已伴随他近万年,他亦从初时的疼不欲生,到了如今的几近麻木。
他抬袖出掌,如若此时有旁人,在他们眼里,这一掌的动作毫无力道,有如案上拂尘,轻飘飘地不带一丝威力。
可这一掌莫非就真的没有威力吗?
作为当事人的沈孤鸿自然感觉到随着那一掌,此处的天地灵气都发生了极大的波动,然后空气被扭曲搅碎,气流澎湃而起,悉数涌向他。
沈孤鸿依旧没有动,直到那气流已涌上面门,他方才猛然睁开眼,抬手。
一指,只一指,没有更多。
平平无奇的一指就挡住了对方气愤之下的一掌,凝结破碎的空气再一次流动起来。
黑袍男子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余力,他不禁笑出了声:“如此诡谲的招数可不是沈师弟的风格。”
黑袍男子收回那一掌,将微微颤.动的手隐于宽大的衣袍之中。
沈孤鸿语气淡淡:“桃花一指,他的自创招数。”
这个“他”无需多言,两个人都明白。
‘桃花一指,拈花一笑’,黑袍男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九州魔尊十几岁时就自创的成名技,一个才千余岁的小子,十三岁时开始在修真界闯荡,身份神秘,行事亦正亦邪。
这人无疑是一个天才,哪怕是在天才多如白菜的斜阳大世界,九州魔尊南冥也无疑是一个少有的天才。
沈孤鸿本就身处压制灵魂的阵法之中,如此妄动灵力,对他损伤颇大,可他不仅动用了灵力,还是用的南冥的成名技‘桃花一指’,黑袍男子不由在心中重新审视起沈孤鸿的实力来。
两人的气氛不由有些诡异,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
黑袍男子闭了闭眸,长舒了一口气,直到自己冷静了一点才又睁开眼,可他开口时话却是比之方刚多了些眷念:“沈师弟可还记得你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出宗历练吗?”
沈孤鸿沉默不语。
“也对,你不记得也正常,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又怎么还记得。”黑袍男子嘴边溢出嘲讽的笑容,就连声调都因此拔高了些许,他极不喜欢沈孤鸿看他的淡漠眼神,好想把这双冷漠的眼给毁了,可是却又……舍不得。
沈孤鸿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子,他抬起眼眸看着他的大师兄,眸子中也是宛如神祇一般的淡漠,可就在这时他却开口了。
“那时我心高气傲一心想除妖驱魔,保护凡城的一众普通百姓,却不料竟是出师不利。”
黑袍男子没有看沈孤鸿的反应,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那点席卷而来的怒火极快的平息,他轻笑一声,略有些怀恋的道:“原来你还有印象啊!那时候你一个人去历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本座担心你出事,就偷偷跟着你身后保护,却没有想到本座天纵奇才的沈师弟居然是个路痴,连浩然宗山门还没有出多久就已经迷路了。”
那时候的他心都因这个明明已经一脸茫然找不到路,却还偏偏板着一张小脸的少年给弄软了。于是便躲在暗处煞费苦心的为这小少年指路,一路护他无事。后来回宗门过后他还因此而被师尊责罚,被罚去思过峰思过三年,等他再出来时,小少年已经成为真正的少年了,也愈加冰冷,喜怒不形于色。
沈孤鸿沉默了下来,却并未答话,这些他其实是知道的,或许起初还不知是谁护着他,可莫非历练了足足三个月,他当真是什么都没发觉吗?
可是他的大师兄,那个曾经极为温柔爱笑,爱护师弟师妹,会抽出大量修行时间教导他们的大师兄,为何又变成了那般模样,堕魔、弑师夺位又是为了什么呢?
作为浩然宗的首席大弟子,大师兄本就是师尊心目中最好的下一任宗主,可他却堕魔了,并杀害了把他当作亲子的师尊。
时别近万年,沈孤鸿终于还是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为何?”
黑袍男子满脸玩味,他想回答“不为何”,亦或者随便说个惊天大秘密,可到最后这些回答他都没有说。
沉默良久,他的目光晦涩难明,摸了摸食指处的空间戒指,说了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沈师弟,本座向来是个极高傲的人。”
沈孤鸿只是略微思索一二,便已是略略敛眼,不动声色道:“是小师妹吗?”
黑袍男子摩挲空间戒指的动作微顿,眼中闪过一丝悲寂,原本压制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席卷而来,他咬了咬牙,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眼中只余一片冰寒。
他只是淡淡地事不关已般的道:“不是。”
其实答案本就不重要了,历时万年,再多的无奈苦衷,纷纷扰扰也终只能随风而去。
沈孤鸿指尖摸向自己丹田处的伤口,疼痛如斯,他却淡漠如常,哪怕他已经数万年末曾如此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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