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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禾买了两份香辣口味的泡面,又买了其他的火腿肠和卤蛋,预备去接热水泡的时候,被陆嘉丞接了过去。
“副班都请我吃饭了,我总不能泡面都让你来吧。”他右唇角上翘,带了点邪气。
原本想带她检票前去车厅吃点东西,结果她哭的好久,自然也没有吃成。
高铁上卖的套餐实在难吃,刚想问她去不去餐厅吃,结果她提议吃了泡面。
如果这一行没有让她花费什么的话,可能会愧疚吧。
一碗香辣牛肉面,把两个人吃的满头大汗,孙清禾看了眼陆嘉丞被辣的满脸通红,额角还带了点热汗,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吃不了辣啊……那你可以说,我买红烧的就可以。”
陆嘉丞灌了口刚刚列车员发的水,舌头有些麻,“这样吃也挺爽的。”
“我觉得冬天尤其是下雪天,吃火锅最爽了。”她嘴唇因为吃辣变得格外的红,像是涂了口红,笑的时候带了几分天真。
“是么。”他歪头看她,笑得温柔。
两个人辣的满头大汗,把列车员发的水都喝完了还觉得辣,陆嘉丞又买了几瓶酸奶过来,两个人吃了些零食,时间很快过去,目的地即将到达。
原市最近一周一直在下雪,他们到的时候,整个城市都被白雪覆盖。
到达墓地的时候,陆嘉丞跟着孙清禾到达一块墓碑面前,踩在积雪的沙沙声,在这肃北之中,增添了几分寂寥和凄凉的感觉。
两个人手中都捧了一束花,孙清禾蹲下去看墓碑照片上的男子。
黑白照片里的男人眉眼英俊,笑容温润,两个酒窝清冽而又别具韵味。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孙清禾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和照片上的男人对视良久,却没有一句话。
陆嘉丞慢慢蹲下,把怀里的花束摆到墓碑面前,目光直视男人,郑重而又沉重。
过了一会,他直起身,冲墓碑鞠了三次躬。
看着女孩的身影,他嗓音沉沉,“你和叔叔单独待一会吧,我到那边等你。”
*
“爸爸,我来……看你了。”
话还没有说完,孙清禾眼泪簌簌滚落,看着面前慈爱的男人,肩膀抖动的厉害,一声一声地喊着,“爸爸……爸爸……”
如同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回家的路。
她坐到墓碑旁边,仔细地看着照片上男人的眉眼,四年过去了,可是这个男人喊自己“阿禾”的身影,还清晰可见。
她有时候都有一种不真实感,爸爸没有去世,这只是一场冗长的梦境,她只是沉睡了而已。
雪慢慢下了起来,孙清禾在墓碑面前说了好一会话,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低声问道,“爸爸,你说,可不可以再任性一次。”
沉默良久后,她起身,对着墓碑,跪在雪地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顶都发红了。
陆嘉丞听到声音望了过来,慢慢走过来,看她一直跪在地方,慢慢伸手扶她起来,看到额上的红印,伸手摸了摸,“疼么。”
孙清禾摇摇头,露出一丝微笑,“不疼。”
“说完了?”他问。
“嗯。”孙清禾视线又回到了墓碑上面。
他揽着她的肩膀,陪她无声地站了一会,只是眸光深深,带了歉然的盯着照片,又偏头看向女孩,“我们走吧。”
“……好。”孙清禾视线仍旧没有离开。
陆嘉丞冲着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微微一笑,“叔叔,下次再和她一起来看您。”
孙清禾心头一颤,抬头望他,刚好撞见他的视线,两个人对视一会,陆嘉丞掺着她慢慢下去。
孙清禾不知道陆嘉丞怎么安排的,他们从墓地下来,就有车在下面等着。
刚上车,想问他问题,目光一偏,看到了车窗外的一个人影。
孙清禾错过陆嘉丞的身体去看那个在雪地里走路艰难的女人,声音发涩,“……妈妈。”
陆嘉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女人抱着一大束花,还带了其他的东西,零零散散的一堆,走在雪地里有些艰难。
他看了眼雪地里的女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垂眸片刻,敲了敲司机的座椅,“叔叔,能请你帮个忙吗?”
*
看着司机大叔下车,小跑着上前帮妈妈提东西,孙清禾眉头渐渐松开,她舔了下唇,抬眼看着陆嘉丞,小声道,“谢谢你啊。”
谢谢你啊,总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也谢谢你,总是这样不留余力地帮我。
陆嘉丞神色染上几分散漫,他垂眸,表情晦暗不明,抬眸的时候确是精光乍泄,带了十足的侵略。
声音慢慢悠悠道,“那这次副班想怎么还?”
“我……我……”孙清禾被他一问,整个人脑子都有些宕机,手死死刻着指节,几乎要刻进血肉里。
陆嘉丞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下颌线绷紧,直接伸手覆盖上她紧紧握着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不用你还,我心甘情愿的。”
*
后半段路程和来时完全不一样,可是孙清禾一点也不担心。
陆嘉丞在她身边的话,她觉得自己都是安全的。
一路的奔波,加上车站和墓地的哭泣,孙清禾整个人精力有些不济,在车上眼皮慢慢耷拉起来,有昏昏欲睡的趋势。
陆嘉丞看她迷瞪着眼睛,头一晃一晃困得不行的样子,伸手拿了一个抱枕,把另一个枕头毯打开。
抬臂把女孩整个人揽住,把她往自己怀里抱,调整肩膀刚好支撑着女孩子的脑袋。
他把抱枕慢慢塞在她的后腰处,又把毯子盖好。
期间孙清禾睁眼了一瞬,陆嘉丞看着她,轻声说道,“还要坐挺长一会,放心睡吧。”
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见,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司机看着后面男生和女生的动作,不由得会心一笑,声音放低,“小伙子大冬天带女朋友过来这啊?”
陆嘉丞掀了掀眼皮,轻轻“嗯”了一声。
“看不出来还是个听会疼老婆的人。”司机大叔乐呵呵地陶侃。
两个人穿的并不是校服,陆嘉丞那张脸,虽然青春,但是五官深邃气场压人,不穿校服的时候。确实容易当做大学生。
被司机大叔这么误会,陆嘉丞笑笑没有多说,只是低头看着睡颜恬静的女孩,她皮肤很好,冷白而又细腻。
不知道是不是太瘦的原因,陆嘉丞觉得他可以看得见她脸上的青色血管,眼睛因为哭的太多而彻底肿了起来,下眼睑出有淡淡的青色。
女孩似乎做梦梦见什么不好的时候,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在女孩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我在,不怕。”
而后在女孩的眼皮上方,落下一个温柔又纯粹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陆嘉丞(记仇):我本来不想帮你的……但是我媳妇儿心疼了,就帮一下好了。
陆嘉丞(敲椅背):大叔帮个忙,看到前面那个阿姨没?帮她把东西提上去一下,我这边再给你加钱。
ps一下,虽然知道有些人可能不在意,或者可以猜的出来,不过我还是补充一下,高铁一等座/商务座,是有饮料和零食发送的,偶尔还有水果。
谢谢小天使七禾35瓶营养液;柚宝1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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