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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冤枉啊!”司楚念看着宗炽和司徒锦咄咄逼人,当下就起身走到殿中间,朝着皇帝跪了下去。

少女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看着皇帝,眼底露出不可置信和濡沐之情,旁人见了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陛下,请您明鉴啊,淑平手执龙纹玉佩,同二殿下手中的玉佩一模一样,如今随便来了一人说淑平不是公主,这实在难以服众。”景王随后起身,跪在司楚念身侧,他心里虽然惊慌,但这是关乎皇家颜面之事,陛下不会轻易信任他人的,

皇帝闻言冷了眉眼,看向景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寒意,他沉默半晌,方才朝着司徒锦道:“和鸣,你有何证据能证明?”

司徒锦冷笑一声,看向坐在上首的男人,嘲讽道:“证据?皇帝陛下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陛下滴血认亲时,不是证据么?”

女子的指责直接,不留一丝余地,眼底带着毫不遮掩的讽刺意味,她原以为自己还能再见女儿一面,谁知眼前男人不仅没认出岁岁,该促成了岁岁的死亡,司徒锦紧握着手里匕首,眼底寒意乍现。

众人看着司徒锦手里的匕首,胆战心惊,庆国长公主对陛下恶语相向,这件事看来的确是非同小可,皆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皇帝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女子,寒冷的目光宛若利刃,像是要直直剖开他的心,他心里一阵抽痛,苦笑道:“和鸣,你知道朕为人谨慎,淑平和皇儿滴血认亲,并无问题。”

他话音刚落,景王和司楚念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司徒锦冷冷扫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道:“既然提到这个,那就再让她滴血认亲一回,陛下没有异议罢?”

“长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在意徐姐姐的死,我也为她死感到悲伤,但如今您冲进来说这些毫无依据的话,到底目的为何?”司楚念哽咽地看着司徒锦,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名利富贵离自己而去,就算是让眼前人死,她也要保住这个位置。

“这位夫人自诩庆国长公主,然而上来就咄咄逼人,随意污蔑淑平公主,以下犯上,随意抹黑我朝皇家颜面!目的何在?”景王微微侧身,伸手护住司楚念,言语带着些许怒意指责着司徒锦。

如今他被司徒锦和宗炽突如其来的质疑乱了阵脚,之前他派人在滴血认亲的银针里动了手脚,查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如今重新滴血认亲,那一定会露出马脚。

“呵,你就是害得岁岁惨死的景王顾佑煊?”司徒锦手中紧握匕首走到景王身侧,眼底露出明显的杀意,若非顾及坐在上首的那个男人,她一定亲手要了景王的命。

“长公主慎言,岁岁之死同本王无关,您若是继续污蔑本王,随意践踏皇室颜面,便是将元国和庆国的交往置于不顾。”

景王被司徒锦眼底的杀意刺得脸色微变,看着眼前妇人笃定的目光,景王内心隐隐有些担忧。

“闭嘴。”皇帝冷声呵斥景王,此处还轮不到他开口指责自己的女人,景王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只当皇帝是因为司徒锦的出现才动怒,便噤了声。

“父皇,请您明鉴,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眼前这位夫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对待儿臣?”司楚念低眉顺目,看似温和无比,实则实在指责司徒锦。

皇帝定定看了司楚念一眼,眼前少女同司徒锦有一两分相似,他当初虽然怀疑过,却也被滴血认亲打消了念头。

然而如今自己心爱的女子不仅不认,而且还指出他的亲生女儿另有其人,这小了说是和乌龙,然而往大了说,便是关乎皇家颜面之事。

“皇帝陛下,本宫的身份,您应当最清楚不过,怎么您贵人多忘事了?”司徒锦慢条斯理地看了皇帝一眼,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此时殿内众人皆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是信任景王和司楚念,毕竟欺瞒圣上,谋杀公主,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景王为人处世圆滑,不可能会做出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

“和鸣,你还是同从前一模一样,若非生下一对儿女,你不会回到朕的身边吧?”皇帝无奈叹了口气,苦笑道。

皇帝话音一落,殿内围观之人皆变了脸色,眼前的庆国长公主司徒锦,正是淑平公主和二皇子的生母,他们原以为,淑平公主的生母是个身份地微之人。

此时司楚念和景王僵在原地,他们曾从越氏口中打探过徐鸾凤生母之事,然而得到的答案是下落不明,是陛下和徐尚书捡回来的女子,景王派人去找过,杳无音讯,如此一番,他们便以为徐鸾凤的生母死了。

“岁岁不仅是陛下之女,也是本宫的女儿,更是庆国皇室的郡君,陛下若要包庇了杀害本宫女儿的凶手,那本宫也不必手下留情。”司徒锦今日来,不仅是要讨个说法,更要手刃仇人,害她女儿者,杀无赦。

司徒锦话音刚落,此时站在一旁观望的宗炽开了口道:“陛下,臣可作证,养在徐尚书府闺名为徐鸾凤的女子,正是您和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此处有徐尚书和徐老夫人的亲笔信。”

宗炽一开口,殿内所有人静寂无声,如今这个消息同前几个月陛下封了司楚念为淑平公主一样,让他们大吃一惊。

“陛下,您别听宗炽胡说,这样说来,他和庆国皇室有所牵连,如今以徐鸾凤之死威胁您,谁又知道是不是借机里应外合,攻打我朝呢!”景王看向宗炽的目光里皆是不可思议,他压根没想到宗炽会知道这一切,更不曾想到,宗炽会帮徐鸾凤!

宗炽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宗炽,全然不在乎景王往他身上泼脏水,他淡淡道:“陛下,除了亲笔信,臣还亲眼目睹她死在景王府的地牢中,死不瞑目,而那日正是景王迎娶正妃的大喜之日。”

皇帝闻言彻底阴了眉眼,宗炽不可能会用此等事情来骗他,除非他将自己的无量前途置于不顾,若是失败,宗炽不仅身败名裂,更会牵连整个东厂。

宗炽永远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

殿内长久的沉默,众人皆是隔岸观火之态,司徒锦和宗炽则是带了杀意,面上除了冷漠,便是坦然,唯独方才还意气风发的景王及其正妃,脸色褪尽。

“佑煊,你告诉朕,你的王妃到底是不是朕的亲生女儿。”皇帝这次开口,并非疑惑,而是给景王机会,他想看看,景王是不是为了名利不择手段。

景王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看似有退路,实则并非如此,这是皇帝给他最后的机会。

他嗫嚅着唇,当下指着一旁的司楚念道:“陛下,臣也被她骗了,臣不知道她的公主身份是假的!”

便是连司楚念都被突然变脸的景王吓了一跳,众人见状更是迷惑,不待他们反应,景王便当众甩了司楚念一巴掌,骂骂咧咧道:“你这毒妇!你骗本王!”

司楚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甩懵了脑袋,唇齿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让她眉目清明了几分,她颤抖着唇看着景王,眼底皆是痛楚和不可置信。

她如何能想到,恩恩爱爱的枕边人有一天会临阵倒戈,捅了自己一刀,司楚念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神,她看着周围人不屑、厌恶的目光,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欺骗您,是景王贪图荣华富贵,以及权利地位,便逼着儿臣这般做,儿臣着实无辜啊!”司楚念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然而此时殿内众人,除了鄙夷她,压根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方才帮着景王说话的那几个大臣,皆如鹌鹑一般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若陛下真的追究起来,他们也跑不掉。

皇帝看着景王和司楚念丑陋的嘴脸,此时内心一片悲哀,他没想到景王会真的做出这玩个的事,为了权利地位,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活活烧死在地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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