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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侠客想。
他现在面朝下,双眼紧紧地闭着,腰腹被膈在一个没多少肌肉的硬邦邦的肩膀骨头上,双臂自然顺着重力下垂,在扛着他的人行走的过程中,他的鼻子还会因为步伐惯性而一下一下地撞上没什么肉的后背。
已经隐隐有点凝固倾向的血液变得粘稠起来,从额头倒流回去,再顺着他垂下的金发慢悠悠下滑,最后艰难地与灿烂的金色发丝分离,落到地面上,留下一颗圆形的红斑点。如果是从几个人来时的路线一起看过来,说不定还会看见一条整整齐齐的红色斑点直线,距离标准的仿佛高中物理实验打点计时器,均匀且笔直。
——侠客已经醒了。
这也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实在是太精准了吧,也说不出好还是不好,如果说好那他也不应该再被抓,但要是说不好,他毕竟又一发入魂发现了“除念师”,这只能怎样解释呢,大概就是“福祸相依”吧,他想。
虽然说被那个穿着骚气粉的绿发少年毫不留情地砸了头,不过侠客毕竟还是身体素质杠杠的流星街人,无论是耐痛还是恢复力,都要远超常人,所以即便是头部震荡伤颇为严重(他现在还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就算是清醒了,也仍旧感觉脑袋里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搅和着,他也还是很迅速地清醒了。
然后,他立即果断地将自己的心跳呼吸调整到了与昏迷时的频率相同,争取不要被发现。
毕竟,他这可是属于“逃走失败重新被抓吧”?虽然说对方仅仅是将他又带上,不仅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向他的心口捅上一冰锥,也没有做出什么“泄愤”之类的行动,但是kaito和费奥多尔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推断是不是,哪有正常人会人格分裂还变色的?
于是,侠客就这么假装着昏迷,暗搓搓地听着这一群人的对话,试图从中得到什么信息——直到他听到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太宰君与下属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费奥多尔泰然自若地这么说。
“……”
即便是侠客闭着眼睛,他也能感觉到非常明显的氛围变化——环绕他们周边的氛围变得极其僵硬,甚至就连气温,都在冥冥之中调低了好几度。
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来着?似乎是他丝毫没有自觉踩雷点地说出“kaito和费奥多尔先生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对吧?费奥多尔对于他的说法也认为很不满对吧?
既然对于这种情况非常了解,那么他此时这么说出来,这也就是故意的……对吧?
侠客觉得,这一队人马说不定就要自己内讧,他是趁着他们打起来的时候逃跑呢,还是趁着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掳走除念师再逃跑呢?
这真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主要也是他逃跑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不过也还没等他做出一个决定,他就听到了那个声音与团长非常像的“除念师”发话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毫不犹豫承认了:“是呀,我和初音君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哦~”
“……太宰先生。”
初音默言难以言喻地看过去:“你是认真的吗。”
【他说的太过于自然,我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如果按照我的倾向来看,他应当是在与费奥多尔进行一种挑衅……只不过判断的目标是太宰治,他做出的行为实在是没有足够的数据来支撑真实性,我无法进行确定性超过六成的判断。】
太宰治转过身,刻意伸手拉住下属空闲着的另一只手,一米七多的个头营造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向着身高相仿眼神嫌弃的下属那边靠过去,故意讲给明显被自己的“新手指引”不那么温柔对待了的俄罗斯人说:
“费奥多尔君,你看,初音君甚至都听从了我的吩咐,和我们一起换了亲子装(初音默言:???),所以我们关系好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着,太宰治还暗示性地瞟了一眼目不斜视扛着金发“蜘蛛”的akaito,笑得格外欠揍:“不过,相信费奥多尔君也和自己的‘新手指引’相处很好,就算是在我们都被邀请来的只有你被绑架来的待遇下,也能够与kaito君达成这么亲近的关系——看看,连发色都换了,费奥多尔君还真厉害啊。”
费奥多尔:“……”
不,kaito变色显然并不是因为和他关系好,太宰治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清楚,他会这么说,也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家伙是故意的,太宰治这人怎么这样,他说话怎么这么茶。
于是费奥多尔沉默了短短两秒钟,就重新轻描淡写地开口:“原来太宰君是这样理解的吗?”
他压着半截尾音,语气轻柔地说:“我还认为,太宰君是同我一样,发现了我们这一批玩家的共同性质——不过,如果是太宰君,应该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回事,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吧。”
【所有玩家的共通性质——】
初音默言不带什么情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得到黑发白帽俄罗斯人的回视,他正面带微笑地转头去看一直没出声的akaito,直到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才慢悠悠地将那双浓稠紫红色瞳孔向这边移了一下。
【的确,作为“玩家”,挑选发出邀请的每个人都是有着相同条件的,大抵是为了承担代价与后果,这其实与“埃”的强求内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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