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意儿万万有想到，御史竟让人把楚老爷的尸骨抬上公堂，赫然摆在母女三人面前。

君媚和烟箩惊恐大叫，瘫倒在地。

楚太太濒临崩溃。

御史道：“你们看看的头颅，左后方被重力击打过，是谁打的？”

“……”

“你们方才说，楚丹青是被霍康扣住脑袋撞击床榻而死，可我们在尸体周围挖到了一只碎花瓶，而且碎片上还有血迹，这又算怎么回事？”

“……”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从实招来，难道想让本官上刑具吗？”

“不、我招、我招！”楚太太的精神备受摧残，不堪忍受，声泪俱下：“是我干的，是我用花瓶砸碎的头，把砸死了！”

“娘！”

楚太太极重地握了握个女儿的手腕，然后松开，朝御史叩首：“民妇招了，当日，我眼看对烟箩恶语相加，爹不像爹，人不像人，我受够了，抄瓶子往后脑勺砸下去……当场人就死了，烟箩和君媚曾劝我自首，但我不肯，而且以死相逼，让她们替我隐瞒……都是我！”

御史默了会儿：“可霍康说，楚丹青乃楚烟箩所杀。”

“有！案发时根本不在，知道个屁！”楚太太双目噙泪，斩钉截铁：“这年来，霍康每次要钱都找烟箩，为此人发生过许多争执，恨烟箩，恨得最毒，所以丧心病狂的诬陷她！大人切莫被小人蛊惑，烟箩一个小女子，怎么可下得了手杀她爹啊！”

御史沉声问：“楚烟箩，你母亲的话属实吗？”

此时此刻，她仿佛一只悬丝傀儡，失去牵扯，颓然垂立，脑中嗡嗡直鸣。

自从父亲的尸骨被抬上来，她就已经被击溃，眼前不断回闪当日的画面，阴霾天，将雨未雨，楚宅散发令人厌恶的腐朽之气，当她得知赵玺给的银子又被父亲拿去赌光，气得险些昏死过去。

为什么她会有这的爹呢？烟箩不止一次的想，她好不容易离开这个家，为什么还是无法彻底摆脱，还是被缠得透不过气？

“赵玺是我的女婿，们赵家那么有钱，这几个银子算什么？当做孝敬给我的，不行吗？”

烟箩当时想：父亲怎么不去死呢？怎么还不死呢？

“你不好意开口，我这个做岳丈的亲自见见。”楚丹青说：“我把女儿养这么大，嫁给赵玺，还给生了个儿子，赵家的钱日后是我孙子的，一家人，算得清吗？”

烟箩浑身发抖，一颗心好似要从喉咙呕出来，她不允许这个厚颜无耻的祸害去纠缠赵玺，不许、不行。

所以想想的，她抓花瓶砸父亲的头。

五彩瓷片碎了满地，像一头老狗似的倒在地上，呼吸和脉搏渐渐消失，一不。

终于死了，终于。

“楚烟箩。”

御史森冷的语气将她拉回公堂。

“你父亲是被你母亲杀害的吗？”

她目光落在母亲垮下来的肩背，如同断井颓垣，而瘫坐在尸骨前的君媚早已魂不附体，几近昏厥。

“啪！”

惊堂木拍落：“回答本官！”

烟箩垂下眼皮，双手攥拳，因为过分用力而不断发颤。

“是的。”她听见自己冷静得病态的声音：“是我娘杀的。”

“当时我吓傻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是我娘，我得听她的，君媚一。”

“父亲死了便罢，我和妹妹不再失去母亲。”

“她犯下杀夫的罪，都是为了我。”

“还请大人开恩，酌、情……轻、判！”

说完，烟箩缓缓叩首，额头抵地面，眼泪无声滚落，砸成碎裂的花纹，她的心死了大半。

意儿屏息看这一切，胸口跳得很沉。

御史面无表情，暗自沉默良久，随后命人将霍康和楚太太分入牢房，至于烟箩和君媚，因“亲亲相隐不论罪”的原则，就放她们回去罢了。

时已黄昏，赵府早派了几辆车子候在外头，众人走出县衙大门。君媚站住脚，僵硬地转过身，嘴唇发抖，她盯住烟箩，用力看，然后扬手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

赵玺身子了，但有吭声。

意儿上前握住兄长的胳膊，虚扶。

君媚眼一翻，往后栽倒。

赵庭梧把她接住，送上马车。

在周遭看客的议论里，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