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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摇头。不可能,主子那一身骨头硬的,讨好过谁呀……?必是自己听错了。
春娘一路疾走,走回了自己的小跨院里。
刚才在上房里他们主仆几个的交谈,她虽然听得不很明白,也知道他们说的事情里牵扯到了萧岳被贬到这里的原因。
那个什么尹大人,听上去很危险的样子……
春娘其实很是担心,担心萧岳会不会又有什么麻烦,要不然她早走了,不会一直磨磨蹭蹭的支楞着耳朵听到现在……
可是听着听着又暗暗骂自己: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对他不闻不问了吗?他都对自己说出那样狠心的话来了,自己这又支楞着耳朵听什么呢!
阮春娘,你就这般没有骨气?
开始是怎么计划的,难道都忘了吗?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在他家忍耐三年,给他生个儿子,然后三年后拿着淳于氏给的五百两银子,带着润儿远走高飞的吗?从什么时候起这竟不算数了呢?
春娘坐在床上,跟自己生着闷气。
他有什么麻烦又关自己什么事呢?他都对自己说出那样狠心的话来了……以后两个人还是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好了,计划还是以前的计划,她不会再理他了。
对,就是这样最好。
春娘打定了主意,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悲壮与豪迈来。于是坐在镜前开始卸去钗环------以后只要太阳一落山,她就掩门闭户熄灯睡觉,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管他淳于还是萧。
日常也是闭门不出,寂寞了就做些针线活,她可以做些孩子的小衣服来打发光阴……对,明天就去找翠果要些尺头棉花来。
不就三年吗?咬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春娘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将头上的八宝攒珠钗卸了下来。
灯下,那只钗在手心里熠熠生辉。
春娘咬了咬唇。她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去大小姐那里,当面谢谢她。别人对她的好,她一向珍惜。
何况大小姐是大小姐,她爹是她爹,一码归一码。
想到这里,春娘便将那只八宝攒珠钗和耳朵上那对明珠耳铛一并用个手绢包装了,起身往佑君那院里去。
佑君住在西跨院。春娘走进去的时候,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堂屋里点着灯。伺候佑君的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和一个老嬷嬷,此时两个小丫头正坐在廊上打盹儿,老妈妈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佑君正一个人坐在灯下下棋,自己执黑白两子,自己跟自己下。
春娘突然掀帘子走了进来,她显得非常意外,愣了一下后继续低头下棋,冷冷道:“你来干嘛?”
春娘笑吟吟地走过去,把手绢包推到她面前,诚心诚意地说:
“我是来谢谢大小姐的,谢谢大小姐借给我的首饰,今天出去拜客让我特别长脸,大家都夸好看呢!”
佑君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得意,却依旧板着脸道:“那不值什么,你留下吧,不用还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春娘摇了摇头,微笑道:“无功不受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谢也谢过了,春娘觉得她和萧家的纠葛又少了一分,也无意于在这里多做停留,便笑道:“大小姐继续玩吧,我就回去了。”
佑君却忽然叫住了她。
“你和我父亲闹别扭了,是吧?”幸灾乐祸的语气。
春娘抿着唇,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偏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偏不让她得意。
佑君果然没撑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收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嘟囔了一句:“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真没劲!”
春娘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唇边甚至挂着一丝恬淡的微笑。
佑君终究舍不得不说,只得悻悻地哼了一声,强作出慢条斯理的样子,得意洋洋地笑道:
“我下午也在小清河集市上来着,怎么样,没发现我吧?我看见‘我父亲听了戏,听了书,看了滚钉板,还看见你们吵了架。”
春娘本想虚弱地反驳一下“那也不算吵架”,但震惊和羞愧让她面红耳赤,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会盯他们的梢。幸亏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仅仅是想到这一层,就已经让她无地自容了!
佑君继续得意道:“我还看见了你的丈夫。他输了很多钱,说要卖了你的儿子抵账呢。”
春娘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矜持了,上前抓住佑君的胳膊,结结巴巴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不真?”佑君很不服气:“你丈夫是不是叫赵二?是不是长得又黑又胖又难看?哎……”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说实话,你丈夫真的配不上你,你怎么嫁了那么一个玩意儿啊?”
她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真诚,好像倒没有揶揄的意思。
但春娘根本顾不上这个,她心急如焚地摇晃着佑君的肩膀:“然后呢?我儿子怎么样了?”
佑君被她摇晃得几乎坐不住,只得勉强道:“哎呀你儿子没事,有一个老头儿替他把赌账还了……”
春娘这才略放下心来,又忙问是什么样的老头?佑君稍稍一描述,春娘便知是里长无疑了。只是疑惑那里长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从佑君那里出来,春娘慢吞吞地低头走着,满腹心事。
润儿既托付给了里长家,想来里长两口子也应该会看顾着他些,断不肯让赵二胡来的。可是也难说,毕竟他们也不是润儿的亲爹亲娘……
春娘心里烦乱,走进她的小跨院的时候不提防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里。
一个健壮而修长、身上有着清冽气息的年轻男人。
男人就势想拥她入怀,却被春娘一把推开。
“这么晚了,萧大官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她板着脸,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但听上去却又极为客气有礼。
萧岳很是尴尬。
他走到这小跨院里来也是颇下了一番决心的。来了春娘却不在,他外氅也没穿,在月下的庭院里来来回回踱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步子,脚都快冻僵了……
他以为这小女子的气已经消了,看来并没有。
“你刚才去了哪里?我等了你好久。”他尽力把声音放得温柔又平和。
“去大小姐那里还首饰去了”。春娘冷冷淡淡地回答,简明扼要。
“太晚了,大官人回去休息吧”。她下了逐客令。
萧岳难堪得要命,活了二十九年,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轰过呢!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
他讷讷地说了声“好吧”,灰头土脸地转身刚走了两步,忽又醒过闷来:咦?不对啊,这里是他的家,他凭什么走啊?他不走。
他返身走了回来。见春娘开了门正要进屋呢,他先一步挤进去一只脚,厚着脸皮道:“我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就走。”
春娘咬着牙,顶着门就是不让他进去。
“我这里没有茶。大官人想喝热茶,去那边叫翠果姑娘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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