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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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希打完靶，走到大树旁的石阶盘膝而坐，太阳光落在背上，身体添了几分暖意。支着下巴转头，大门口空荡荡，该出现的人依旧没来。

眉梢微微簇起，垂下眼睑。她希望唐豫能来，也明白心结不是一两天能放开。

最后一排射击完毕，对面正挨个报成绩。

营长盯着手上的文件夹，欣慰的露出笑。“成绩还不错，继续保持。原地解——”

“营长，唐豫还没有完成射击项目。”明希打断他的话。

聊天的士兵们骤然失声，目光先是在明希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到营长身上。一阵冷风刮过，下垂的纸条随风舞动。日光下，营长的影子倒映在雪上。

“营长，要不再等等。”二班长浑厚的声音，打破靶场的安静。

“唐豫之前在会议室，可能在过来的路上。营长再等等呗。”七班长附和。

营长失笑。“那就等等吧。”

气氛一松，在场的士兵恢复之前的懒散，七零八落坐在四周。笑声、骂声充斥在靶场。

明希没有动，江佑和同伴的战友聊了两句，走到明希身旁坐下。

“希希，唐班长一会不来，你怎么收场？”

“收什么场？”明希撩起眼皮，换只手支撑下巴。“同营战友没来，我提醒一句，有什么错。来就打靶，不来就解散，多简单的事。”

“明……明希，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他挠挠头，顿了几秒。“你枪法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黑瘦的高个士兵，站在明希面前。傻里傻气，双眼里带着几分忐忑。他的眼神干净，一眼到底。

他是二班的班副，叫陆尧。明希很喜欢这样的人，脸上的笑容温和些许。“有个小诀窍，给你示范一下。”

站起身，走到前方射击位前，向陆尧招手，让他做出射击的姿势。细致说了一遍诀窍。

“营长，让我试试呗。”他双眼亮晶晶看着营长。

“成，试试。”

营长笑吟吟走到陆尧身旁，话落，已有一名士兵跑到对面，举起靶，左右移动。他许是故意为难，速度时快时慢。

陆尧目光紧盯对面的移动靶，食指按着扳机迟迟没有动静。

“静下心，按我说的做。”

砰砰砰，三枪。陆尧放下枪站起身，急切的望着对面。

“七环，九环，十环。”

陆尧之前的射击成绩，两个5环，3个6环，一个9环，两个7环，……总体成绩一般。现在的命中率提高的不止一点。

围观的士兵各个双眼放光盯着明希。二班长眼珠一转，笑吟吟走到她面前。

“明希小妹妹，我那一万字的检讨写好了。对唐豫非常抱歉。我深刻意识到错误。你看诀窍能不能分享下？”

“问陆尧吧。”

二班长小跑到陆尧面前，迫不及待询问诀窍。两人说的热火朝天，他明白后也射击三次。成绩不俗。

其他人心动了，纷纷跑到承认自己的错误。明希不是小气的人，而且这能提高战斗力。一挥手，让他们找陆尧。

十多人试了小诀窍，命中率比以往的成绩提高了不少。

“营长，刚才的成绩我没有发挥好，不如我们重新打一轮。这次，我一定能拔得头筹和明希肩比肩。”

二班长的提议，众人高声复议。尤其是这次射击成绩垫底的几位。

营长挑起眉，环视众人，笑的不怀好意。“成啊，十发十环，少一环跑一公里，累计叠加。”

二班长笑容僵住，片刻后，扬起谄媚的笑。“营长，我就是嘴欠，胡说的。”

“三天后的考核就按这赏罚标准。”

“不是……营长。我刚刚的话就是个屁，咱就不能当做没听过，无视它？”

营长笑而不语。众士兵哀嚎。双眼泛红，怒火在熊熊燃烧。

二班长暗道一声遭，拔腿就跑。“兄弟们饶命啊。”

一帮士兵不理他，追到人按在地上，在最痒的几个地方一阵挠。

“兄弟们，我错哈哈……了哈哈。”

癫狂的笑声充斥在靶场。营长笑着摇头看向腕间的手表。4点50，该解散了。大门处空荡荡，该出现的人没有来。

“集合。”营长拍拍手，扯着嗓子大喊。

江佑撇嘴。“他就这样放弃了。”

“踏出第一步总归有些难，不急。”

明希拍拍他的左肩，大步走到第一排，站在右边第一位。整队，报数。

人数核对完毕，营长站在正前方。“三天后射击小考核，大家准备一下。惩罚的事我就不多说了，解——”

“报告。”唐豫小跑上前，站在队伍的左前方，立正行礼。“唐豫，请求归队。”

靶场的气氛骤然凝滞。营长双手环在胸前，冷声开口。

“看看现在几点，五点钟你才来，当军营是你家里，想怎样就怎样？”

唐豫如木头立在哪里，不说话。营长看着曾经的下属，嫌弃的挥挥手。“射击结束，罚跑五公里。”

“是。”

“原地解散，二班长留下。”

他走到射击点。

同时二班长跑到对面，拿着靶左右移动。

一营的士兵站在四周围观。

唐豫两年没有摸过枪，趴在地上，一刻钟也没有射击。

营长看在眼里也不催，反而恼怒盯着围观的众下属。

“看什么看，都我滚出去。”

几名班长看出了其中关节，带着自己班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明希和江佑跟在后面，脚步轻快的去了食堂。

饭后，打了份三菜一汤，带去操场。

跑道上积淀的白雪，早已清理干净。唐豫跑完最后一圈，脑门上冒出细密的汗水。等人走过来坐下，她将手中的水和饭递过去。

“谢谢！”这两个字不仅是谢谢明希打的饭，也谢谢她，在祭奠室说的话。

——

唐豫想通后继续留在一营，虽然他依旧不爱说话，但和班里的关系也算融洽。

这期间，李子阳被调去炊事班。一营特战一队的原队长平调去三营，接手李子阳的职务。原一营的副队长升任队长，明希升职任副队长。

前往七军的路，又迈进了一小步。

明希高兴，带队格斗训练，主动作为第1个守擂者站出来。

格斗训练是变相的车轮战。分两组，余下士兵自由选组挑战。输的人下去，赢的人接受下一人的挑战。

随后，唐豫也站出来，任另一组的第1位守擂者。

一营所有人都知道明希枪法精准。但没人知道其身手如何。

她娇弱的气质深入人心，特战一队2/3的士兵抱着侥幸试探的态度，站在明希这一组挑战。

“副队长妹妹就冲你的枪法诀窍，我一会儿让你三招。”

“对对对，4招不能再多了。”

“副队长，我也不忍辣手摧花，但为了成绩，只能委屈你了。”

江佑站到唐豫那一组，排在最后。没人看见他幸灾乐祸的笑容。

明希组第1个上去，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出拳，。

明希格挡、扣腕、过肩摔一气呵成。摔倒的士兵在地上躺了将近一分钟才步履蹒跚，走到休息区坐下，呲牙咧嘴捂着后背。

动作轻盈，看着力量不大。后面的人看在眼里，不是在意，都觉得他在放水。

第2个、第3个、第10个在明希手里没有扛过七招。

整组人在明希手上过了一圈。一众人坐在地板上，有的捂肩，有的揉腰，有的按腿。

大家悔不当初，为什么要选明希这组。拳头和脸蛋配比一点都不科学。那看起来轻盈的动作都是表面落在身上，太疼了。

再看看唐豫组，点到即止，打完一轮轻松坐在地上聊天。，

明希歇了一会儿，朝自己组的勾勾手指

“再来。”

众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