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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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墨璋去开门,瞧见门口站着荆钰锦之时，握着门把的手一顿，嘴里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哥哥不回家,还不让我来看看你么？”荆钰锦撅着嘴,瞥一眼他身后的玥卿。

荆墨璋跟着向后看了一眼,侧过身子无奈道：“进来吧。”

荆钰锦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跟他进了门。

“钰锦来了。”玥卿笑着起身，为她让出了个最暖和的位子。

“嗯。”荆钰锦皱着眉头坐下。

这哪里是上人家里做客的样子，荆墨璋刚想开口教训她，却被玥卿拉住。只见她无声地摇了几下头,示意他再去搬个凳子来,自己倒是转身坐到了荆钰锦的身边。

盯着他们看了许久，荆墨璋才叹气，到后头去拿新的凳子。

眼看着荆墨璋走了，荆钰锦沉声道：“你别以为讨好了我就能进我们荆家的大门了,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是。”玥卿宠溺地对她笑了笑,将身边的一个暖手套子放到了她的腿上。

荆钰锦状似随意地瞧了一眼,神色微有些不自然,想了想,却还是将手伸了进去。

玥卿将她别扭的小情绪都收在了眼里,不禁抿着嘴浅笑起来。

“你笑什么？”荆钰锦嘟着嘴没好气道,“都大难临头了，还笑。”

“什么大难临头？”玥卿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

“咳。”荆钰锦正了正身子，左右瞧了瞧,见荆墨璋还未回来，便道，“南郡华家今日将他们家的小姐送了过来，华家你知道吧？他们家的老夫人可是从前南郡王的女儿，这华小姐年纪正好，且身份尊贵，与我哥哥，很是相配。”

“是吗？”

可惜，玥卿的脸上并没有荆钰锦期待出现的恼怒与恨意，她只是轻轻地吐了两个字，仿佛在听什么不想干之人的笑话。

荆钰锦斜她一眼，继续道：“不过，我不喜欢这位华小姐。”

这话成功地勾起了玥卿的兴致，只见她旋即又问道：“这是为何？”

“江州来的南蛮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我教她，我哪来那么多的闲工夫？偏还仗着华家小姐的身份在我的丫鬟面前耀武扬威，一点儿都不晓得客气。”她不满地捶了几下膝上的暖手套子，恨恨道，“还不如你呢。”

这最后一句，倒是叫玥卿脸上稍稍有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荆钰锦气恼道，“今日哥哥便要随我回府去，与那华家小姐见上一面了，你就不担心？”

玥卿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荆钰锦别别嘴：“那你只管当我没说，等年后张罗起婚事来，我瞧你会哭成什么样。”

“可我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哥哥他，从来都身不由己。”玥卿轻微的声音响起在荆钰锦耳边。

她一怔愣，气到忍了暖手套子道：“有什么好身不由己的？你们都这样了，还叫身不由己吗？你才是正宫，凭什么要给那些后来的让位？看他们红红火火地成亲，你难道不心痛吗？”

“可是......”玥卿欲言又止，荆钰锦见她这般模样，恨铁不成钢道：“这个跟从前我母亲为哥哥找的那些世家小姐不同，这是我祖母出面亲自请人来的，拒了人家就是打了南郡的脸，你觉得，我祖父祖母这回还会允许他如此放肆吗？”

言下之意，便是这回是真的非逼荆墨璋成亲不可了。

玥卿对上她质问的眼神，头一次感觉到了空洞的心虚和无望。

‘“你若还想跟我哥哥在一起，今日就该与他一道回去将话都说明白，华家什么的，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在胡说什么？”

荆钰锦话说到一半就被刚从后院回来的荆墨璋打断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荆墨璋将手中的凳子扔在了地上，几步上前便扶住了被自己气到摇摇欲坠的玥卿。

“无事。”玥卿稳住身子，赶忙拦住荆墨璋道，“我没事，别怪妹妹。”

荆墨璋满脸写着不高兴，却也只是微微地瞪了一眼荆钰锦。

荆钰锦却是被这轻轻一眼刺中了心肺。

她红着眼眶开口说：“哥哥自己看着办吧，这回华家的小姐，你是想赖也赖不掉的，祖父祖母喊你今日回去用饭，你们好自为之。”

她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叫你别气妹妹了，她是为了咱们好。”玥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责备了几句。

“你还为她说话。”

“可她说的都是事实，华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