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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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季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东家，大声质问：“一两银子，什么玩意儿你这绢花是金子做的，还是镶玉了，锦花坊的绢花那可是前朝进贡给后宫妃子娘娘的好东西，最贵的也就卖五两银子。”

“你这堆破烂，便要价一两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阿云，你小点声，别闹了，”方玲儿不好意思地看看刚才温柔地帮她挽发的店员，她因为朋友刚刚的行为有些难堪，只想赶快走人，道：“抱歉啊我朋友她脾气不好，冒犯了，这两款帮我包起来，我买了。”

“你疯了吗？花一两银子买这堆……”季云一听，气得不轻，还有一箩筐话想要说，被方玲儿拿话堵住了。

“季云，我喜欢，我觉得值。”

……

季云自家就是做绢花生意的，自然知道市价行情，如今城东这地方，一般的中品绢花二百文一朵，顶好的也不过五百文，要再往上，就没人买，砸手里等着积灰了。

她们家在前朝发达的时候，一朵绢花确实能买到五两银子，可后来没落，那些用料讲究制作精良的上品绢花，被嫌弃样式老旧过时，一朵都再买不出去。

父辈为谋生糊口，只得自寸土寸金的城南搬到了这穷乡僻壤，自甘堕落地卖些五十文一朵的粗陋花儿。

可它吉祥坊凭什么

凭什么客似云来，凭什么要价如此之高，凭什么这个价钱还有人上赶着上当

这时，伙计也打包好了绢花，装在一个锦布口袋里递给方玲儿。

“小姐拿好，这里面是您选购的玉京春暗香和瑞雪两款绢花，还有三百文代金券。”

没等那布包递到方玲儿手中，就被季云一手扯了过去。

“这是花罗，”她摩挲着布料喃喃道：“罗城千山万水远送过来，二两银子一匹的花罗……”

她睁大眼睛又看了看，颠过来倒过去的仔细观察，一拍脑袋，惊呼出声：“错了错了，这是蝠云纹花罗，少说也得十两银子一匹……这个吉祥坊是疯了吗？怎么这样做生意，简直是暴殄天物。”

“姑娘好眼力，确实是蝠云纹花罗。”

这时宋歆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缓缓走了过来，边走边指着其他客人打包好的锦袋解释道：“这个是流水绫，这个是散花绫，还有这个是妆花锻……这位小姐姐气运最好，你手上拿着的是，云锦提花孔雀羽。”

“今日是上元佳节，也是吉祥坊开张的大好日子，所以我陆某人为大家准备了锦袋，讨个好彩头。也祝愿大家，新的一年前程似锦，大吉大利。”

季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做生意，简直就是胡闹。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这样做生意不出三天就等着关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