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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好像得了一种不大好的病。
这病来势汹汹,似乎还有着点儿日益沉重的趋势。
只是,说来惭愧,我从未想过我一个仪表堂堂身高八尺且在老家还有着婚约的汉子,会因为另一个虽说长相柔美些但同样性别为男的汉子而生出这样犹豫、纠结又复杂的感情。
说来话长。
那年还是冬天。
而京师的冬天,一向是极冷的……
那年我自福州来,怀揣着整个西岭村的希望和祝福,当然也有我未婚妻芳芳的希望和祝福,一路奔波,前来参加春试。只是毕竟福州偏远,举我们全村之力,也未曾料到京师的酷寒竟然是这般的寒法。于是,只穿了一件夹衣的我,刚入京师便冻出了一场大病。我吸着鼻子踉跄着进了一家客栈,哆嗦着举着钱袋嘱那店家去帮我买件冬衣后,便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我又被冻醒了——那黑心的店家接过了我的钱袋,扒走了我的外衫,还顺手把我给扔了出来,就扔在不远处一条巷子里的台阶上。台阶上的各种泔水结了冰,冰已粘住了我的衣裳,此时那冰寒粘腻正顺着衣料的间隙往我的后背蔓延,我不敢动,怕一动就像老人们常说的冰刑那样扯下一块皮来,但偏偏我又浑身抖个不停,就连牙齿也上下打颤。
在这人心叵测的天寒地冻里我万念俱灰,大概,这发生的所有的一切,究其底里,都因为我终究只是个不会被京师所接纳的外地人罢。
如果只有我这个外地人以京师喜欢的方式死在这里才能真正被京师接纳,那我也……
大约我也是愿意的。
毕竟福州永宁镇西岭村,我是第一个入了京师的人。
我如是想着。
或许,年仅二十的我就要这样冻死在京师的街头了。
我努力的想要回想起那家黑店的名字,虽说我书生无用,但黄泉路上,总要有个可念叨的东西才不会寂寞。
就是这时我看到了一双手。
由于视角限制,我只看得到那一双手,白净纤长,关节有些粗大,皮肉却格外细腻,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柑橘的香,此刻这香落在我的额上,是这冰天雪地里唯一的暖意。
我拼了命的仰起脖子翻着眼,却依旧只能看见一颗明珠扣住的密密匝匝的白狐毛,一弯下颌抵在其中,线条柔美又流畅。
便是到此时我也不曾料到他会是个汉子。
于是,在这极为短暂的片刻中,我幻想了无数年老色衰的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甘携巨款与之私奔,最后富家女为了穷小子的钱途四处奔波力尽而亡,而穷小子则又拿着大把钱财另娶新欢,虽与新欢举案齐眉却到底也意难平的故事。
然后便传来一道格外好听的男音。
男音……
“公子,你还好么?”
“公子又偷懒了。”
“公子,公子?”
恍惚里听得几声呼唤,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青衿正俯身添着灯油,满屋的昏黄让我实在是再看不进去几个字了,于是我将书卷阖在桌上,打着瞌睡道,“怎的又叫我公子,说了多少次了,我不爱听。”
“公子尚居五品以下,以《太宗例》,只能称公子,尚称不得老爷和大人。”
青衿是我在中了皇榜、授了官职后买下的,据说曾是什么侯爷的二等书童。而那侯爷因圣上不喜,满门连根被锄,略有些职权的下人们也杀的杀、卖的卖,我使尽了身上所有银两,也才只够买得回一个二等书童来。
只是毕竟曾在侯府里待过的人,章法规矩虽不曾订立但好歹见过许多,因此青衿也在我府上修整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规矩,从问礼到称呼,从吃饭到睡觉,处处插手,处处细致,大有要掌管我这一府事务的态势。我拗不过他,便只得随他了。
“所以,请公子恕青衿不能从命之罪。”
就现在,我看着直着身子一本正经的青衿,依旧只能妥协。
好吧。
大管家说得对。
我屈指敲了敲桌面,活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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