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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送去天葬台的尸体不都被秃鹫吃了吗?他是听过有关天葬的传闻的,骨头都会被打碎喂给秃鹫,可以说吃得毛都不剩。
不对。
方里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送去天葬的尸体是会被吃光没错,但他们昨天只负责将尸体送上山,并没有亲眼目睹秃鹫吃尸体的过程。
晚上光线不好,昨晚他甚至没有注意天葬台上有没有秃鹫吃剩的残渣。
万一在他们下山后,那些尸体并没有被吃掉呢?
方里回过头去,谢柏沅在小厨房烧水,院子里包括朱易乘在内的十八个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忙活着各自的清洗工作。
所有人看上去都很正常。
中午的休息时间,方里把朱易乘和谢柏沅叫到角落里,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朱易乘当即吓得打了个颤,说:“我的妈呀,这不就跟寄生一样吗?本来昨晚就够吓人的,这么一来晚上我都不敢睡了,天知道睡在隔壁的是人是鬼。”
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隔壁住着的是方里,于是立刻改口:“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三个我还是很放心的......”
方里摆了摆手,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他问道:“对了,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朱易乘一愣,回道:“挺好啊,一夜无梦的,睡醒天就亮了。”
方里心道,果然,这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时间表上规定他们什么时候睡,他们在那个时间点,准得睡着。
谢柏沅正抱着胳膊看着他,朱易乘有些好奇地问:“咋了,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方里摇了摇头,“我关心你。”
“哎唷这话可不能乱说!”朱易乘笑了,跟他插科打诨,“沅哥要是吃醋了还不得把我劈了啊?”
方里勉强笑了笑。
下午他们编竹筐,有两个人来到院子里,提了两桶一看就是自己搅拌的水泥。
砖头也拉了一推车过来,很快,那面被破坏的墙就被恢复成了原样。
稀奇的是,这墙并没有彻底砌得密不透风,在墙根那里,居然有意识地留了个豁口。
方里观察了半天,反应过来,这是照着原先的狗洞砌的,洞口的位置和大小都很还原。
他想拉着那两人询问这样做的理由,奈何语言不通,手势比划了半天,两方均是不得其意。
方里有些挫败地坐回小板凳上。
宫学峰消失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又沾了灰,方里看一眼就知道他又偷溜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绕的是哪条路,能不被在外面看管他们的符小强发现。
谢柏沅还在编竹筐,端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方里冲他挤了挤眼睛,又朝宫学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见谢柏沅有些反应不过来,方里用口型说道:“我们去问问他。”
谢柏沅嘴角勾起笑,挑了挑眉起身朝宫学峰走去。
几分钟后,几人以天太冷烧点火暖暖手为借口,进了小厨房。
宫学峰缩着脖子,倒在木柴稻草上看着他们,像极了即将被逼就范的良家妇女,一脸的警惕:“你们要干嘛?”
方里:“问你点事。”
他不说宫学峰也能猜到他想问什么,果然,方里开口问他:“你溜出去都看到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啊?”宫学峰在这个时候突然硬气了起来,“叫你们一起出去,没有一个敢的。”
在他眼里,方里等人虽然没有甩锅坑他,但也不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方里没有跟他废话,而是胳膊肘捣了捣朱易乘,示意他实现心愿的时候到了,拉人入伙。
朱易乘心领会神,走上前缓着语气和宫学峰交流。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说了一会儿,宫学峰表情开始动摇。
朱易乘接着说道:“记不记得你刚上车的时候,是谁在拐着弯提醒你提高警惕、离徐伯中远点?”
宫学峰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立刻就释然了。
方里用手掩住嘴,小声对谢柏沅说:“也太好骗了。”
“跟你当初一样。”谢柏沅也跟他咬耳朵,“你当初骗都不用骗,自发地就跟着我走了。”
方里抬手揉了揉鼻子,斜了他一眼。
那一边宫学峰已经开始说起了自己偷溜出去的发现。
“我出去了两次,一次在昨天,一次在刚刚。”
朱易乘说:“嗯,先说说你昨天的发现。”
宫学峰道:“昨天我先是听到丧乐,知道死了人,就去那户人家门前看了看。我发现,他们没有人哭丧,反而有些喜庆。”
“喜庆?”方里皱了皱眉,“怎么说?”
宫学峰说:“就都在嗑瓜子啊,一家人坐在屋子里,有说有笑的。”
“然后就是今天了。”宫学峰说道这里,顿了顿,“我刚刚出去,发现这个村子上的人似乎都在为什么节日做准备,应该不是为了过年,门口都是杀了牛羊溅在地上的血。”
“有点像是......祭祀仪式。”
作者有话要说: 迟了三个多小时的中秋快乐...前面电脑出了点问题,好晚才开始写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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