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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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才略微颔首道，“一会你们随我入宫，到时候你们就按我教你们说的做……”

“不……母亲……”王氏急切地摇头，失声痛哭，“女儿……女儿做不到……”

要她去说那些话，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

“你！”长公主长眉紧拧，怒气四涌，只恨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废物东西！

“外祖母……”书慕凝此时眼中已无半分泪水，她目光坚定地望着长公主，一字一句地说。

“母亲做不到，我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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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陛下！”

“长姐不必拘礼！快快请起。”惠乐帝上前一步虚扶住长公主，长公主顺势便起了身。

惠乐帝仔细打量着长公主，不由感叹，“几年未见，长姐苍老了……那苦寒之地终究是不养人，长姐还是回京来罢，有朕照拂着，长姐何须去受那孤寂之苦？”

长公主温和一笑，“得陛下如此记挂，实属不该，只是亡夫早逝，臣妇不忍他孤伶一人，想要多陪陪他罢了。”

“长姐怎可与朕如此生疏？”惠乐帝一把握住长公主的衣袍，“从前长姐都是与朕姐弟相称，几年不见，竟生疏之至？”

长公主回道，“陛下九五之尊，臣妇怎敢妄自菲薄自攀身价？”

“长姐糊涂！是长姐将朕拉扯大，是长姐在外给人做工才换的朕一口饭吃，无论朕处在什么地位，你永远是朕的长姐！”

“陛下……”长公主泪眼朦胧，一眼看去似是满心感触，只见她用手帕轻印着泪水，似乎是倏然想起，将王氏与书慕凝拉至身前。

“陛下，这是姐姐的女儿和外孙女。”

王氏和书慕凝恭恭敬敬地扣身请安，“陛下万安。”

惠乐帝应了一声，又开口道，“长姐的子女，朕怎会不记得？”

说完，惠乐帝又坐回了龙案前，接过徐公公递上的茶水，慢慢地品了一口等着长公主的下文。

“陛下，啊芜是姐姐唯一的女儿，先夫早逝，姐姐就留了这么一根独苗苗在世上了啊……”

惠乐帝饮着茶，宽大的龙袖将他的神情遮住了大半，半响才开口道，“若长姐是来为书文康求情的，那便不必开口了。”

书文康所做的事已经触碰了他的逆鳞，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他都可以容忍，但是插手科举……他不能忍。

若日后朝中官员全成了书文康的门生，那他这个皇帝也做到头了。

这时王氏已经默默垂泪泣不成声，而长公主却是平静开口，“陛下，姐姐不是来替书文康求情的。”

“书文康罪大恶极，姐姐决不会因私欲，就放纵他鱼肉百姓。”

“相反，姐姐是来大义灭亲的！”

惠乐帝这才将视线落在了长公主身上，他这个姐姐，倒是个拎得清的。

倒省了他一番唇舌。

这时书慕凝盈盈一礼，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父亲平日里与人来往的清单，臣女自幼熟读圣贤书，并非不明是非之人，在国家大义面前，臣女不敢藏私，还望陛下过目。”

惠乐帝将视线转到书慕凝身上，他还记得宫宴那日……书慕凝带给他的悸动，是青春的气息。

若不是因她是长姐的外孙女，他真想将她纳入后宫，好好尝尝青春的滋味。

见惠乐帝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书慕凝心中一滞，而后姿态更加的优雅，更加的万千。

徐公公将册子递上，惠乐帝却并不接，手指扣击在龙案上，声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