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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神闪了闪,喉结微滚,半响才开口:“嘴角沾奶油了。”
“啊……?”苏映本能地想起拿手机照照,可伸手在小矮桌上抓了抓,这才想起手机正放在房间里充电。
“我帮你。”沈泽延道。
“好。”她爽快应下。
苏映还以为沈泽延会拿张面巾纸帮她擦,正安安静静地等着,一个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浑身一颤。
而这还不能算什么。
接下来,他以肌肤相触的方式吸走自己嘴边的奶油。
这一瞬,苏映捏着沈泽延的衣角,大脑一片空白,心窝全麻了。
气氛很快被点燃,苏映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环上沈泽延的脖子,与他拥吻,只知道自己讪讪回神时,这个吻已愈演愈烈。
……
再然后,人就这么被沈泽延就地压到地上。
客厅地上铺着定制的长毛地毯,不知是沈泽延什么时候换的。人躺在上面竟也不觉得难受,倒是意识已逐渐走向恍惚。最后是窗外突兀的鸟鸣把苏映的思绪拉了回来。
其实也没清醒多少,但屋顶的水晶吊灯,以及窗外有一下没一下的鸟鸣,都不断提醒着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
——一楼,客厅,中央。
初次,就在这……
苏映是内敛到骨子里的姑娘,怎么想都无力接受。
蓦地,她抬手推人。
但这作用似乎不大,因为苏映害羞腼腆,这种推人的动作没少做。
所以和“狼来了”是一个道理,平日里挺有用的绝招,这回没用了。也不是没用,沈泽延注意到了,但,没理。
细细碎碎的吻,一个接着一个,如雨后春笋密密麻麻紧挨着。苏映真的羞到不行,她有预感沈泽延即将更进一步。
她不排斥,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但为什么在这儿,他怎么可以一上来就挑了个这么新颖的地点……
等沈泽延松开她,已是一分钟之后的事。
“怎么了?”男人说这话时,双手撑在她身上。
从语气上听还算温柔,可苏映完全无法忽视他的眼眸,亮亮的,还有点灼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特别像纪录片里饿狼看猎物的眼神。
姑娘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别在这,我想回房间。”
“好。”男人闭了下眼,笑了。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从这走上去大概一分钟左右,沈泽延抱着她一路向前,也没刻意加快脚步。时间走得很慢,心脏却跳得快。
苏映侧着头偷偷地看着他深邃的眉眼,莫名地觉得连脚趾都有些发软。沈泽延垂眼,哂了声:“苏映,今晚务必光明正大地看我。”
偷看被抓包,姑娘一怔。
这下,脚趾是真的软了,一直努力勾在脚尖的棉拖鞋,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然后“啪啪”两声双双坠地。
接下来有半分钟的沉默。
沈泽延推开房门,慢慢将抱着的人放到床上。
“我还没洗澡呢……”苏映虽仰着头,却不太敢和他对视。
“苏映,你吃蛋糕前已经洗过了,这才几小时的时间,不用再洗一次。”沈泽延不紧不慢地提醒。
“哦……可你……”在尾音被无限延长后,姑娘试着把话说完整,“可你还没洗。”
“好,我现在去洗。”男人话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洗澡很快的,所以苏映也别想着去隔壁浴室再洗一遍,以此为由,拖延时间。”他停了会儿,放慢语速,“我们应该节约用水,还有隔壁浴室我是有钥匙的。”
很快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听声音,花洒的水量好像比平时开得都要大。
沈泽延在浴室里洗澡,一扇门后,苏映坐在床上如坐针毡。
心跳好像比前面更快了,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有个无形的小钩子一直勾着她。
已经到了漫画的更新时间了,平日里最喜欢的漫画,但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思。她看着表,看着墙上的挂钟,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默默盘算着沈泽延出来的时间。
淋浴的话,他一般十五分钟左右解决。
那从现在算起还有十分钟……
苏映忽然想起家居衣的口袋里还放着蛋糕礼盒上拆下来的丝带。他心心念念着拆礼物,那么喜欢,自己干脆在右手手腕上打个蝴蝶结,待会让他解好了……
姑娘这么想着,然后也就这么做了。
只是打蝴蝶结的时候有点走神,于是单手手腕变成了双手手腕,还是在死结上加蝴蝶结的那种,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解不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只剩不到4分钟了……
就在苏映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眼眶发红时,沈泽延推门而来。
见到彼此,两人皆是一愣。
苏映没想到沈泽延刷新历史,提前出来。
而沈泽延则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她。
“你,帮帮我吧。”苏映弱弱求助。
说完,她便垂下眼,继续捣鼓手上的东西,于是说来也巧,完美错过男人大幅度喉结滚动的动作。
沈泽延挨着她坐下,他没穿衣服,唯有腰胯上松松垮垮系着条浴巾,苏映心脏“咚咚”打着鼓,震着耳膜。
“居然还是蝴蝶结。”沈泽延笑着嘲弄。
她解释:“我不小心的,不然不会……”
“好,哥哥知道。”他笑着打断,略做停顿,再开口时是明目张胆的偏袒,“就算故意的,我也可以当你是不小心。”
苏映还真是打了个大死结。
这“蝴蝶结”不仅结构复杂,而且还勒得死。
沈泽延一边解,一边轻轻吻她。开始时是额头,接着是眼睛和鼻子……苏映本还不大明白为什么沈泽延不能先把蝴蝶结剪了,然后再做其他事。等意识到有一种顺序为同步进行时,沈泽延已把她手上的蝴蝶结彻底弄散。
最后一步前,他握着她的手,而后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咬住丝带的一端,缓慢脱开。
苏映呼吸一滞,整个人怔然。
丝带从手腕处滑落的瞬间,视觉上带来的震撼,胜过一切。
“可以吗?我要往下继续了。”男人压着声,眼眸中翻滚着无尽的情愫,同她最后确认。
“嗯……”苏映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声音很轻。
“那个,先关灯好不好……”
“好。”沈泽延手一伸,触碰开关,电灯熄灭。
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唯有光敏感应的小夜灯投出一小片淡黄色的光晕。
……
别墅依山傍海。
这夜,和以往一样能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一下接着一下,紧挨着,规律却也不规律。
已是深夜,却还有一只小船在海面上漂荡,依附着海浪,起起伏伏。月亮腼腆地藏进云层,时光渐移间,一切都在悄然无声地发生。
4月上旬,东南沿海地区在凌晨一两点,达到一天中潮高的最高点。
这时,海水上涨,海浪翻滚。
可能是夜里安静的缘故,簌簌的水声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风,似乎变得紧,从遥远的地平线卷来。
海面上的小船荡呀荡,旅人悄悄睁眼,仰视的视角下,好像灯也在摇。
还好,“涛之起也,随月盛衰”。
日升月落间,海水渐渐退潮,最后一切恢复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涛之起也,随月盛衰”——《论衡》
文中的“潮高”(hightoftide)为专业词汇,可以理解为海水的高度。
最后一段影色描写中,潮汐部分参考了维基百科,四月初东南沿海潮时潮高,参考了海事服务网的数据(每个港口数据不一样,不过时间范围还算接近),不是专业人士,有不对可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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