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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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在一堵白色的墙前。

不是纯白，这面墙上贴着大片的鲜艳的彩色斑块。

“系统……系统你在吗？”她皱眉。

没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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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一会，决定凑近看一看——然后她发现自己在飞。准确地说，是漂浮在空中。

“呃。”凑到近前的比安卡看清了那些斑块是什么。

那是一丛一丛的彩色蘑菇，黏糊糊软趴趴，密密麻麻地茁壮生长着。

“看起来真的很恶心。”比安卡小声叨咕道，她伸手戳了戳那些蘑菇——手感湿滑，冰冷而且粘腻，就像冷鲜柜里存放的生肉一样。

但是那东西还在微微搏动，就像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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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犹豫了一下，揪住其中一朵蘑菇的伞盖，把它拔了下来。

然后同样的七彩黑泥状物质从断茎喷了出来，所有蘑菇蠕动着向她扑来，发出尖锐刺耳的瘆人惨叫——

“艹！！！！！”比安卡头皮发麻，丢下手里的蘑菇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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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甩掉了那些蘑菇，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堵所谓的白色的“墙”其实是一个巨大的……也许是生物的纯白色东西，身上长着大片的彩色蘑菇。

那个过于明亮的白色形象印在了视网膜上，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影子，挥之不去——这是很普通的生理现象，过一会儿它就会消失，可是比安卡感觉很不舒服。

因为那玩意远看就像一个被链条锁着的，拖着五六只过度发育的巨大翅膀蜷缩着的那种……天使胚胎？或者天使婴儿？身上还长着五颜六色的皮癣。

然后她眼前一黑。

哦，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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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身上没有任何魔法波动，一点也没有。”一张带着颓废的大脸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太近了有点模糊。

然后那个人稍微直起了腰。

金发，蓝眼睛，没刮干净的胡茬，写着懒散二字的英俊面孔，加上一根几乎怼到自己脸上的香烟，没点燃。松松垮垮的黑领带，白衬衫，米色的长风衣，手里还拎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护符。

约翰·康斯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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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结果把椅子带倒了，自己也跟着往后仰。

结果被人家揪着领子拽住了，好歹没摔倒。

“冷静一点，甜心，没事的。”叼着烟的法师含糊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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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比安卡冷静不下来。

她面前是谁啊？大名鼎鼎的康斯坦丁！超牛逼的魔法侧英雄！

当这个人是漫画角色的时候，你可以超爱他。但当这家伙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还拿着魔法道具检查你身上有没有魔法波动，而你又清楚你没有主角命的时候……

比安卡往后挪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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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被恶魔什么玩意的，附体了吗？”宿主小声问道。

“没有，看起来不需要介绍了。”旁边传来了某种标志性的喉癌音，蝙蝠侠出现在康斯坦丁身后。

不，说是出现也许不太准确，他一直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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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标见到康斯坦丁的第一反应分析，她知道这是谁。

高度可疑。

蝙蝠侠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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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圆形平台上，旁边是蝙蝠车和蝙蝠电脑。

比安卡·杰克逊，卒，死因：心动过速。

“出息点。”系统凉凉地说，“别忘了你绑定的是反派养成系统。”

“好的好的，我没忘，但这可是蝙蝠侠！蝙蝠侠！！omg！我要被蝙蝠侠做成表了吗？我会被蝙蝠侠恐吓吗？他会用蝙蝠镖打我吗？我可以偷摸藏起来几个蝙蝠镖吗？”

行叭行叭，虽然这个宿主有底线不杀人，完全不像个优秀的反派，但这股痴汉的劲头——尽得阿卡姆真传啊，系统欣慰地想道。

幸福都是比出来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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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儿没我什么事了。”康斯坦丁把叼着的烟点燃，然后从蝙蝠侠手里抽走了支票，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就是来确认一下这个女孩和一具死尸身上有没有魔法的痕迹——那些黑色的血液看起来很魔法，但它们其实非常科技。

“现在，杰克逊，回答问题。”

“呃，我的荣幸。先生？”被笼罩在蝙蝠气场下的比安卡往四周看了看，下意识地想找到夜翼。

“夜翼和罗宾在研究那具尸体，这类新出现的敌人对联盟来讲是很大的威胁——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信息。请。”

“不，我不会说的，除非你□□我。”宿主谨慎地往后蹭了两步，同时在脑子里疯狂艾特系统，“统子，啥能说啥不能说啊靠！”

“朋友，谁给你的勇气调戏蝙蝠侠啊……”系统被宿主的胆大妄为震惊了，“什么告诉他，什么不告诉他你自己决定，我觉得有时候你自己拿主意比我决定怎么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