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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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国王办公室的沙发十分宽大，苍沉没去办公桌，把莫湛一带到单人沙发坐下，他坐到沙发的扶手上，看向林籍。

“开始。”

林籍和荣正看到莫湛一都惊讶了一瞬间，又立即收敛起表情，林籍上前一步对苍沉开口。

“刺杀莫湛一阁下的，是天擎部队八团第三组的中尉、马克。他承认有人给钱让他刺杀莫湛一阁下。但是——”

莫湛一好奇地看向林籍，林籍正好也看向他。

林籍说：“天擎部队总指挥黎署少将说，攻击幻想种亚形态的命令，是陛下亲自下的。”

莫湛一眉头一抖，苍沉下令军队攻击自己？

他抬头看向苍沉。苍沉面不改色地承认。

“是我。”

室内的空气忽然沉默下来，几人的视线都落在苍沉身上。

苍沉并不解释，只低头对莫湛一卖乖地瘪嘴，一副他错了但绝不认错的表情。

莫湛一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苍沉是真的差点失去理智，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干掉。

他问：“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苍沉近一米九的身高随意地坐在扶身上，比莫湛一高出一大截，他垂眼坦白回答：“不让你走。”

“……？”莫湛一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理解苍沉对原主感情的旁观者角度，他瞬间明白了苍沉的意图。

苍沉知道他打算假死逃走，就假装因他的‘死’失控，在看到苍沉被军队攻击又失去理智时，他很可能会跑出来阻止苍沉，这样就走不了了。

苍沉从来没有阻止他的计划，却又用这种方法逼他留下来，或者说是求他留下来。

这样的感情过于深刻，甚至有些病态。

如果不是发生刺杀的意外，看到苍沉失控又被攻击，他会离开还是留下？

如果按照计划发生，苍沉会不会真的让他走？

“阿湛。”

苍沉无视办公室里还有荣正和林籍，蹲到沙发前，抓起莫湛一的手，“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你别害怕。”

这还是昨天在起源之殿威胁众臣的苍沉？

林籍惊住，苍沉和莫湛一的传闻他也听过，甚至见过。

几个月前先王病重，他曾去过莫湛一的寝宫，那时苍沉还是被莫湛一养成废物的私生子，阴郁消沉，几乎不跟人说话。

他进去时看到苍沉站在角落的柱子后面，视线一直盯着莫湛一，眼神中的恨意和残暴都如同有实体，让他也感觉发寒。但莫湛一却视若无睹，像是苍沉根本不存在。

那时他觉得哪天苍沉弄死莫湛一，才是正常的。

后来，莫湛一果然身份暴光被废，苍沉成为王位继承人，起源之殿苍沉狂妄到极点的发言，亚形态的强大，他都不觉得意外，那才是真正的苍沉。

可面前的人怎么回事？暴戾嚣张的新王怎么像个撒娇的小孩？温柔得小心翼翼的语气，又像极了在哄情人。

被称为帝国利刃的林籍一时觉得尴尬，朝荣正看去。

荣正已经习惯，对林籍眨眼表示‘别慌，这只是小场面’，你要是看到跪着吻莫湛一的脚，就知道百分百匹配有多可怕。

林籍没理解到荣正的意思，开口道：“陛下，调查——”

莫湛一没苍沉那么不要脸，瞟了瞟苍沉背后的两人，用眼神意示苍沉先起来。

苍沉却回头对荣正和林籍怒声说：“出去。”

“调查结果还没汇报结束！”

林籍岿然不动地回答，早就习惯雷厉风行的速度，即使面对国王也不想为了‘谈恋爱’这种原因浪费时间。

苍沉蓦然信息素外放，一股无形的威摄力压向林籍。

林籍微微地颤了颤，又站稳不动，直视苍沉。

莫湛一也感觉到了苍沉暴怒的信息素，这是要从暴君往昏君发展？

他狠狠地搓了一把苍沉的头顶，忍着一脚把人踹开的冲动站起来，绕开苍沉，走到林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