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不曾期望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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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巨大的虎爪划破空气，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半空中像是旋转的刺猬球的中心腹部，凄厉的惨叫在巷间响起，惊飞停在电线间褐色的麻雀。

中岛敦一双紫金色的眼瞳已经紧缩成菱形的虎瞳，闪烁着烁金色的光芒。他将已经变粗壮大的双臂挡在身前，脸上溅落了些许尘土使得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另一侧，一抹艳红在空中划过，银色的小刀准确无比地刺入敌方的臂膀，对方捂着渗出大量鲜血的右臂半跪在地面，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

泉镜花迅速跃到中岛敦的身边，两人紧紧盯着貌似已经失去行动力的敌人。已是黄昏过半，夕日欲颓，夜幕即将升起，这条小巷本就人少，此时原本就破败的巷子被腥涩的鲜血气息笼罩中岛敦的眼神凝重，他紧张地注视着对面的敌人。

不，准确来说应该不能被称为是“人”的生物。一个像是巨大的刺猬而另一个则像是猿与马的结合体，总而言之，他现在看见的生物绝非世界自然进化的物种，反而更像是实验室人工制造的生物。

他和镜花本来是为了近日来频频发生的失踪事件，因为失踪人口包括不少的异能者，甚至连港口黑手党也牵涉其中。在翻阅资料后他差点以为又是一个类似于涩泽龙彦的事件，是某些特殊异能者所为。

但今日他所看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们，是……实验室里的？”

中岛敦迟疑地问出自己的猜测，然而对面的两个生物似乎对自己的处境似乎丝毫不在意，反而半跪在地上狂妄地大笑。

“人类啊，你们等着吧，世界将被我等族群占领。你们人类不过是充当食物的存在，我们才是将要登上最顶端的生物。”

话音刚落，两名刚刚还大放厥词的生物瞬间没了声响，两把小巧的扇子插在他们脖颈的致命处，顷刻间抹去了他们的生命。中岛敦和泉镜花盯着前方阴暗处缓步走出来的，穿着暴露西洋裙装的，狐狸？

“真是没用的废物呢，浪费妾身时间的垃圾。”娇嫩的声音中充斥着冰冷的杀意，穿着吊带裙的生物有着人类女子的躯体，却有着狐狸般的耳朵和尾巴，她展开精致小巧的羽毛银扇，蓬松巨大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动，上吊的狐狸眼里波光流转，似水波般荡漾的柔情，在她望向中岛敦时。

“妾身有幸观临阁下强大的身姿，诚挚邀请阁下成为我族的一员。”那似狐狸的生物盈盈一拜，眼波荡漾，眼角轻轻上调显出别样的魅惑，朱色的唇瓣微微张开。

“不。”

中岛敦果断拒绝，他微微别过头，因为对方太过暴露的装扮而导致脸颊有些微红，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大胆地投射在自己的身上，然而依旧坚定地表示拒绝。

“那么，恕妾身发难了！”朱丹色的唇瓣微微抿起，狐狸捏紧了手中的扇子，尾巴迅速变大尖端变硬朝着中岛敦和泉镜花砸来。

中岛敦和泉镜花迅速分开向两边跳去，下一秒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冷光，中岛敦急忙举起右拳对上银扇，二者撞击，莫名于空中爆开紫色的烟雾。

这是什么！中岛敦惊愕地发现，泉镜花和那只狐狸已经失去了踪影。他警惕地向四周看看，虎爪挡在身前蓄势待发。迅速弥漫的烟雾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虎的灵敏嗅觉在此时只是让他吸入越来越多的香气，视野逐渐迷离，眼皮不由自主地越来越重。

不好，这香味有毒！中岛敦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勉强保持着基本的清醒。四面八方逐渐响起清脆的笑声，仿佛一根羽毛般撩拨着琴弦。

“妾身真的很欣赏你啊，优秀的人类。你的资质足以成为精英，不考虑一下吗，成为我族的一员，我们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

这声音环绕在中岛敦的周身，像是精致的锁链打造的笼子。中岛敦深知此刻不能搭话，他只是冷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周身，试图找到对方的踪影。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妾身还是舍不得伤害优秀的人呢。”不远处似乎朦朦胧胧显出的身影轻摇着小扇掩着唇娇笑。中岛敦神色一凝，眼瞳缩起，锁定那道身影后，虎爪紧握成拳急速地袭去。

中岛敦的身体猛地扑起，借助虎的强大爆发力腾空而起，然而在拳头即将抵达那道身影前，似狐狸的生物微微弯起唇，手中扇子轻摇，身形瞬间消散。下一秒中岛敦脸上的神色顿时紧张，因为他瞳孔中映出的，那道身影消散的后方，分明是以刀相抵的泉镜花。

“镜花酱！”“敦！”

惊呼声响起，在两人因为无法急刹而拳头与刀似乎下一秒就将迎面撞上。毫无征兆地，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处瞬间拔高凝结而出一面冰墙，刀锋与拳头分别砸在了冰墙的两面。

呼……两人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啪嚓，啪嚓，啪嚓……清晰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从他们的上方传来。几人寻着声音望去，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子踩着墙头的枯枝败叶，不急不缓地走来，他并未看向下方，只是走到距离中岛敦和泉镜花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轻轻跃下墙头。

“和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中岛敦问道，和泉柯也看着他，语调平淡。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是为了什么。”

黑发男子微微合上眼，似有无形的波动从他身上向四周扩散开来，而后柯也轻轻地扬起手，指尖飞掷而出的冰片划破烟雾，顷刻间烟雾消散，新鲜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传播开来，刚才还不知踪影的狐狸样的生物骤然显现身形，站在斜后方的墙角，毛茸茸的爪子捂着脸，血水顺着她的脸一滴一滴地落下，掉落于泥土，并迅速氧化为褐红色的似花一般的痕迹。

“你竟敢划破妾身的脸！”

和泉柯也转头，鸦色的发丝似乎吸收了月的光芒般毫无杂色的纯黑，眉斜扬上挑，眼瞳在映入对方模样时迅速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而那狐狸看见他的时候，双目瞪圆，语调瞬间拔高：“不可能，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在这里！”

她分明是看见了，对方身上笼罩着的，如同有生命的流水般的熟悉的白色的气环绕着身体不急不缓地流动着。

“初次见面，或者说……好久不见……”和泉柯也后半段的语调被刻意压得极低，连中岛敦以老虎的敏锐听力都没能听清。一声轻轻的叹息自黑发男子的唇间溢出，眼睫微垂，柯也向着那狐狸样的生物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