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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结束后,室内归于沉寂,不久后,浴室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宋酌过分放逸后有些腰疼,正在浴缸里泡着。
而湛寻正穿着浴袍,站在镜子前,抓起额前的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凌厉的眉峰,眉尾微微竖撇起。
维持这个表情转头问她:“这样还能看出美吗?”
宋酌认真点头,“在脸,不在表情和发型。”
“不管,不能用美形容我,否则……否则我就咬你,咬出牙印的那种。”他故作凶狠地威胁。
宋酌撇嘴,想想也是,高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曾经疯狗般的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有人夸他“美”。
*
纪念日之后,没过多久,是湛恪己的六十五岁寿宴,按照凭州市的习俗,逢年龄整数的生日是要大肆操办的。
但湛恪己已经将湛氏集团的生意全数交给湛寻,他就剩点下棋的爱好,至于品酒,也因为身体的原因尽量少沾。
他浑身流露出一种看破世俗红尘的气度,因此寿宴尽量从简。宋酌一度怀疑是不是他们夫妻俩不想要小孩儿给刺激的,毕竟老爷子背手站在庭院里,对着朵海棠花都能欣赏半天。
寿宴那天,只邀请了凭州市的亲朋好友前来,以及宋越——他的好棋友。
天边的卷云悬挂,庭院里轻音乐悠扬,席间夹杂着小孩儿喧闹。主要是湛寻和宋酌那批同学的小孩儿,小孩儿们的爷爷都是湛恪己的多年老友,在受邀名单里头,他们可能想热闹一番,所以带着孙辈来的。
其实宋酌倒担心老爷子会触景伤情,好友都抱上孙子外孙,而他截然相反,难免会有点落差感。
但客人带着小孩子来,总也得欢迎不是?
任恰的女儿已经在蹒跚学步,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圆嘟嘟的小脸宋酌不止亲了一口。
她蹲在不远处,摇晃手里的小鸭子,喊她的小名诱惑着,“窈,看这儿有小鸭子,来干妈这里。”
小小的团子很好哄,见谁都笑,小短步蹒跚,扑在她怀里,逗得她一个劲儿亲她。越亲她笑得越开心。
应柠刚上初中,浑然不如小时候软糯可爱,板着个俊气的脸,环手抱胸站在远处,远离小屁孩的圈子。蓦地发现他旁边竟然站着湛寻,西装衬得他冷隽挺拔,是他暂时无法企及的身高。
瞥了眼人家手里的香槟,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橙汁,他颇嫌弃地拧眉。不过这并不妨碍应柠有种找到组织的欣喜和雀跃。
他问:“姐夫,你也不喜欢小屁孩儿吧?”
仰着脑袋,期待得到回应。
小时候他不懂事,一口一个“湛寻哥哥”,叫得分外亲昵,越长大反而越觉得这个姐夫难以接近,于是日渐生出距离和敬畏感。
远处,茵茵草埔上,宋酌眉眼带笑,哄诱着粉嫩的小团子走向她、乐此不疲。她浑身温柔到极致,不得不说,他是艳羡的,一个还在学语的小孩居然得到她这样的柔腻与爱意。
但同时,他竟然,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假如,假如他们也有个女儿,最好是眉眼鼻子嘴巴都像她,会是怎样?
他在这片孩童的喧闹声中,开始有了丁点企盼。
隔了许久,就在应柠以为等不到这个姐夫的回答时,他听到了一句话:“以前不喜欢。”
以前?那现在呢?
应柠正想再问,湛寻已经迈步走远,朝宋酌走去。
他恰好看见宋酌又亲了口抱着的小孩,他觑眼抿嘴,见到小孩儿胸前挂着的口水巾,瞬间头皮发麻。全然忘却了自己小时候因为一个气球哭出鼻涕泡的事情。
另一边,湛寻踏过草坪,步履迈得很大,朝视线里的宋酌走去。周围是三四岁大的小男孩的追闹嬉笑声,萦绕着他。
他小时候,窗外偶尔会有这种嬉闹声,他那时候正在画画,只觉得他们格外聒噪喧哗,嫌恶地捂住双耳。再到后来,宋酌试探的小手叩响他的玻璃窗,一切发生了改变。
他会细细分辨,那阵喧闹声中,哪道笑声、哪句话、哪个语气词是宋酌的。偶尔能听到宋酌在和人兴高采烈地道别,再然后,他的窗外冒出了宋酌的小脑袋。
无疑宋酌抱着小团子那幕是温柔静浅的,但她是温柔,周围还是吵闹。有个寸头小屁孩儿撞了他一下,手里的蛋糕糊在了他裤腿上。
对方也吓了一大跳,一屁墩跌坐在柔软的草坪上,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对视三秒,紧接着,地上那个发出爆哭,泪豆子簌簌掉的那种。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狼狈的裤腿,再晲眼瞟向哭到抽噎的小孩儿,满额黑线。
刚刚因为宋酌那幕画面生出的些许期待,令他不顾裤腿上油腻的奶油和巧克力酱,蹲下身,尽量用一种平和友善的语气说道:
“喂,讲讲道理好不好?是你蹦蹦跳跳,扑过来把蛋糕糊在我身上,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
他竖起拇指,反手指向自己。
寸头小孩儿怔愣眨眼,又接着张嘴大哭。这个还没读书的年纪,在家里被宠成混世魔王,不管对错,只知道摔疼了屁股就哭。
宋酌循声过来,“怎么了?佑佑?”
她刚才已经熟识了这里的全部小孩,这个佑佑是一个老先生带过来的,也就是他的爷爷,现今正在和宋越对弈,一时没顾上他。
佑佑泪眼朦胧,说话慢吞吞:“哥哥,摔,屁股疼。”
“是和这个哥哥摔在一起了,摔疼了是不是?”宋酌在湛寻吃惊的目光中,联想出他这六个字想要表述的。
佑佑可怜兮兮点头。
宋酌伸手去牵起他,拾掇开裤子上边沾到的草屑,“走,阿姨带你去吃冰淇淋,巧克力味的,吃完呢就不疼了。”
果然甜甜的东西对小孩子的诱惑力是极大的,佑佑也不例外,他已经完全止住哭泣,点点头说好。
剩湛寻满脸茫然,大步追上她,抓她干坏事的现行,“宋酌你占我便宜。”
她暗自偷笑,“哪儿有的事。”
“你对他自称阿姨,但是却说我是哥哥。”他愤然控诉,暂时搁置下裤腿上的黏腻感。
宋酌强词夺理:“是佑佑说你是哥哥的,我这是顺着他的意思来。”
“你、你听他这么说,为什么不自称姐姐?”湛寻每回在斗嘴上边,总是会吃亏。
想来想去,还是因为他当局者迷,容易被宋酌牵着鼻子绕弯。毕竟他在私立高时,是出了名的话少嘴毒,结果和宋酌拌嘴时,比哑巴好不到哪里去。
“按年龄来说,他确实是叫我阿姨呀。”宋酌从佣人手里拿过冰淇淋,插上勺子递给佑佑,他又蹦跳着去找小伙伴了。
湛寻炸毛跳脚,乌黑的绒眉皱起,“你就坏吧你。”
宋酌笑得狡黠,仍不忘提醒他:“去把裤子换掉,跟个毛糙的小孩儿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占我便宜,我一下给忘了。”他咕哝说,拉着她要一起进楼里边去换。
上到二楼,他拿出身同款式的西服西裤,询问过宋酌的意见,正要回去衣帽间换下。
就听到宋酌霍然出声:“等等!”
“怎么了?”湛寻凝步回身。
宋酌做出一种打商量的语气,哄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但你千万别叫,外边都是客人,听到了不大合适。”
他听后更加心生疑窦,“什么事?”
见宋酌的眼光不停往下、也就是他裤腿上瞟,他垂眸看去,那块被蛋糕糊住的地方,有只带犄角的黑色甲壳虫正立在上边。
触角轻微晃动,细长的腿还在小幅度地爬动,在他眼里,这只虫子通体都透露出恶心感,令他汗毛乍立。
下一瞬就要开嗓叫出声。
“唔——”
好在宋酌眼疾手快,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把喊声通通堵回进他喉咙里。
“别怕,别叫,我马上弄走它。”她温声安抚,眼神坚定。
湛寻眨眼,意思是不叫。她缓缓撤下手心,随手拿起本时尚杂志,快准狠朝那只虫子扇去,它的翅膀粘上奶油飞不起来,被拍落在地。
她弯腰去察看,心满意足,“好了,它——”
湛寻正踩在五米外的沙发上,身体僵硬笔直,眼神惊恐。生怕虫子还能再爬他身上去。
宋酌渐渐浮出个坏笑,迅速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幕,这还是首次入相的画面。
他知道她在拍,但耐不住他心里发颤,不敢下去夺她的手机。直到佣人进来处理完残局之后,沙发上的湛寻才跳了下来。
这次的生日寿宴,相比起往年的商业性质,已经是最亲和与简单的了。湛恪己并不是西装革履,反而是穿着身纹路大气的改良版唐装,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他刚刚在棋局上大杀四方,因此心情不错。
他一会儿摸摸这小朋友的额头,一会儿蹲下和那个小朋友说说话。
湛寻尽收眼底,啜了口香槟,别头和宋酌说:“你信不信,这些小孩儿都是老爷子让那些客人带来的。”
“嗯?”宋酌诧异,转念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即使是好友,参加寿宴也很少情况下会带孙子前来,况且还是这么多人都带,就不是凑巧了。
她在琢磨湛恪己的意思,“爸之前还说不会再提让我们要小孩儿的事情了。”
“他确实没有明着提,但找来这么多小屁孩儿,其实是在暗示。”老头儿的套路他摸得门儿清。
但接不接受这种暗示,全然在他与宋酌。
开始宋酌还半信半疑,但她去找宋越时,碰巧撞见宋越和湛恪己并立的背影,他们面前是一株海棠花。
她越走越近,越来越佩服。
不愧是脑海里有意境的两个人,连一株海棠花都可以欣赏这么久。
下一瞬,湛恪己的话传到她耳边,“宋越,你看这朵又胖又娇气的海棠花,像不像咱的孙子外孙?”
宋越咂嘴思索,“诶别说,还真有点那意思。”
她拔腿就跑,这两人的意境太魔怔,她加入不了。
*
寿宴临近散场时,宋酌又将任恰家的小团子抱在怀里,还给湛寻看,“可不可爱?”
他垂眼打量,“眉毛、鼻子、嘴巴像祝阙。”
宋酌轻轻剜他一眼,“问你人家可不可爱,是不是很可爱?”
在她期许的目光里,他恍惚了半瞬,忽然脑补出一个眉眼像她一样温婉、又不失灵气的小女孩儿,眼睛大大的、脸颊肉嘟嘟的、会哭会闹着要抱。
当然可爱,他点头。
“你抱抱她,”宋酌撺鼓他,把怀里安静乖巧的小团子往他那边递过去点。
湛寻垂睫望去,她咿呀说着些听不懂的东西,对这个世界很好奇。小手在抓空气,抓了一把又放掉,再抓一把,自己和自己也能玩得开心。
“她身上还有股奶香味儿。”宋酌很想让他体验下这种感受,或许能打消他对小孩子的抵触感,于是用一种搓哄的语气说。
他的两条胳膊在空中比划,最后垂放下,“我不会。”
宋酌侧身让他看自己的手是托着哪里的,湛寻比划了几下,才在心跳加速中抱过粉嫩圆嘟的小团子。
刹那间,觉得很重又很轻飘,她应该被呵护着长大,湛寻垂眸注视着她,原本冷冽的眸色忽然放柔。
“我是她干妈,你就是她干爸,她可乖了,看见没,一个劲儿看你呢。”宋酌伸出食指轻轻握她的小手,神情温柔,连音容都俏皮不少,像在融入小孩子的世界里。
湛寻的视线偏移,悉数凝望在她身上,他忽然笃定地问:“宋酌,你很喜欢小孩儿是吗。”
“嗯。”宋酌正在逗她玩,下意识回应。刚结婚时没感觉,一路见任恰怀孕进产房,再把孩子养到一岁多点,平时抱她抱得多,自然就喜欢上了。
顷刻间,她倏地后悔,又改口说:“也不是那么喜欢,你不用因为我的感受突然去改变,慢慢来。”
“宋酌,我们生个小孩怎么样?最好能像你多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养完包子就差不多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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