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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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笑了一声，慢慢念道：“亲王？”

助理不敢接话。

好半天，埃文才继续道：“你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派人去搜查许昼的下落。”

“因为您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吗？”助理只得猜测，“我听说他们养的怪物有时候会吃掉尸体，有时候……尸体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所以找不到是很正常的事，先生。”

埃文却说：“自从那个调查官车出了故障、侥幸逃跑之后，我就老是做梦，梦到我亲爱的侄子居然还活着，苟活在某个腌臜的角落里——你说，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助理：“……”

他刚想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又忽然想起，眼前的这位是真的做了亏心事。这句话说出来，岂不是在刺他的脸皮？

他只能道：“他肯定已经死了，您放心。退一万步，就算他没死，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了。”

埃文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他推开座位，站起身来，披上外衣，丢下一句“去实验场”，便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

z星，血族审判庭。

许昼半天没有得到审判长先生的答复，不由得催促道：“这也不行吗？”

乔伊斯拼命把视线往一旁挪。如果他是人类，这会额头都该沁出汗了。

“不行。”

回答他的人却是沈歧。

乔伊斯见他终于开口，长出了一口气，缩回了自己的座位里。

许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管得这么宽啊。他是不是以前管自己管出习惯了，这会也忍不住要来插一脚。

他刚要开口，沈歧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绪一般，扫了他一眼，说：“跟我来。”

又对乔伊斯说：“你也来。”

乔伊斯连忙跟了过去：“去哪里？”

“地下。”

乔伊斯：“？？？”

乔伊斯：“好、好的。”

不是吧。

他没记错的话，审判庭的地下，停放着……

离开自己办公室后，乔伊斯吩咐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去把里面的瓦尔克处理好，让他在自己回来之前保持昏迷状态。两名亲信听见瓦尔克的名字，脸都绿了，但也只得听从命令，低头进了审判长的房间。

他们回到审判庭的大厅里时，有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叫住了沈歧。

许昼抬眼，发现是穿着一身人类调查中心制服的葛兰。

葛兰走了过来，低声报告道：“城堡那边已经有人过来搜查了。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清洗过了，他们不会记得许昼的事。”

“南歌呢？”沈歧问。

“殿下已经回格林了。”葛兰说，“她说，她明天要期末考试，必须要赶回去。”

许昼：“……”

她真的很喜欢人类世界。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请的那十天假，心里莫名地冒出一点惭愧来。

但随即，他又注意到了葛兰对沈南歌的称呼。

殿下？

在他的印象中，到现在为止，被周围的人这样称呼过的，似乎只有那个非常执着于通缉自己的亲王。

“她自己走的？”沈歧继续问。

“不是。是苏亿先生把她接走的。”葛兰说。

许昼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问：“苏亿？”

沈歧停下了自己的话头，没计较他的忽然插话。葛兰见状，点头道：“是的，是你认识的那个苏亿。”

“……”许昼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缓慢地开口，“你说苏亿制药的那个苏亿？他？？”

“他是人类。”葛兰说，“只是一直和我们有密切的来往，嗯，苏亿制药背后其实就是……”

他看了一眼沈歧。

许昼跟着看了一眼沈歧。

许昼：“？？？”

他难以置信道：“你……苏亿？你们两个？”

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在发布会上被带走，全场最激动、一路追了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苏亿了。

许昼开始接触苏亿是在两年之前，认识沈歧是在去年。但这个时候，他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直觉——这个人该不会早就知道自己了吧。

也就是说，他到自己家里来做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活助理，也是他的计划里密切相关的一环。

“……咳。”一旁的乔伊斯清了清嗓子，“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是请容许我提醒一下，如果瓦尔克突然醒过来，我们的事就会被他上报亲王殿下。”

葛兰连忙继续道：“一会请跟我到人类的调查中心去——只有那里才有回格林的穿梭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沈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葛兰走后，他们继续朝着地牢的方向行进。乔伊斯打开了地牢的门后，很自觉地留在了原地，说了一声：“我在这边守着。”

许昼没听懂。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跟着沈歧继续往下走，绕过了空空如也的牢房和关着凯斯的密室，一直下到了地牢的最深处。这里还有一间密室。

沈歧推开了密室的门。

许昼在房间的正中央，看到了一个长条状的、像是大号木盒的东西。

他问：“这是什么？”

沈歧走过去，把“木盒”的盖子缓缓推开，说：“棺材。”

又补充道：“我的。”

似乎血族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睡进一具特定的棺材里，然后陷入沉眠。许昼隐约记得古地球时代流传过这样的传说。

他看着棺盖上繁复的花纹：“你要睡进去？”

沈歧：“是你要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