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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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在抽烟，看来是没多大事儿了。

倒是令俞砚惊讶，没想到平日同学们眼中的高岭之花竟也有这么颓废的模样。

惊讶过后，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他被陆祈抓着请了家长，转眼就撞见罪魁祸首竟然也和他一样违反校规，有种这人自己徇私枉法的错觉。

“啧，”俞砚阴阳怪气了声：“陆祈，抽烟好像违反学校规定的吧？”他看了看陆祈指尖燃了小半的烟：“纪委就可以例外？”

陆祈抖了抖手里的烟灰，情绪为到眼底：“现在纪委部没检查。”

俞砚愣了一下。

对方紧接着说：“你可以去举报。”

俞砚扯着嘴角，嘲讽了句：“我这人善良，不喜欢多管闲事。”

话落，俞砚靠近，在陆祈面前故意压低声音：“不像某些人，似乎特别喜欢找别人麻烦。”

陆祈眼眸闪烁了下，低头把还剩一大半的烟摁灭，随手丢在垃圾桶里：“职责所在罢了。”

对方望着俞砚，竟然难得善心大发的解释了句：“不是故意找你麻烦。”

“嘶～给我也来根！”俞砚伸出手，话里还是不信：“你说你不是故意针对我，那为什么每次都抓的这么准？”

陆祈吹了阵凉风，清醒了许多，暼了他一眼，没有把烟给俞砚，反而抬腿往房间里走，俞砚赶忙跟了上去：“心虚了？”

陆祈坐在书桌上，耐下性子解释：“你们逃课的时间很固定，出学校的方式也只有几种，”他点了点脑袋的位置，自负道：“来来回回就几种路线，只要在固定时间去查看，抓你们，轻而易举！”

俞砚：“......”

我靠，这是嫌弃他们太笨还是变相夸自己聪明！

“真有你的，”俞砚低声撂下一句。

陆祈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被灯光圈住，在雪白的卷子下留下一串倒影，陆祈一只手拿着钢笔，在卷子上留下字迹，一边淡淡问：“找我有事？”

俞砚靠在陆祈的书桌上，大半个身子斜侧着面对陆祈，一只脚弯着靠在桌脚：“来看看你是不是被哥哥我砸坏了。”

嘴里说着关心的话，俞砚都不忘嘴硬的占着人便宜。

陆祈头也没抬，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俞砚心想这人上辈子是哑巴变的吗？声儿都不出。

他转过身，双手撑在陆祈的书桌上，仔细观察着陆祈的后脑勺，好像没什么事儿，硬梆梆的来了句：“没事吧你？学委说你磕到了。”

陆祈低头答题，极为浅淡的道：“死不了。”

“今天......”俞砚喉咙发紧，脸憋的有些红，酝酿了半天才说道：“谢了！”

让他给水火不容的死对头道谢，怎么说也有点儿难为情，不过俞砚总算是把谢字给说出来了。

陆祈头也没抬：“嗯，没事儿的话，可以出去了，门顺便带上。”

俞砚：“...”

啧，这男人，冷心冷血的，真不好接触。

他余光瞟到桌上的药膏，眼熟，半个小时还在他手上，此时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没开封。

俞砚有点怨气：“桌上不是有药吗？怎么不擦？”

“不严重，没必要！”

俞砚心里憋闷，他好不容易买到的，此时被陆祈这样糟蹋，忍不住多说两句：“嘿，有药你不擦？你这人怎么回事儿？糟蹋别人心意呢，我幸苦......”意识到差点说漏嘴，俞砚赶忙道：“我看到学委好不容易给你买的。”

陆祈笔下一顿，终于停下来揉了揉眉心，安抚道：“教室太吵，和摔那一下没关系，你回去吧。”

俞砚哑了火，眉间的担忧总算消了点：“哦，这样啊，那，那你做你的题，我出去了。”

俞砚体贴的给陆祈把门带上了。

陆祈把笔放下，视线停留在一旁的药膏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小傻子！”

药膏学校里根本买不到，学委怎么会专门出校一趟买这个，除了七中的翻.墙小王子，还有谁会出去？

学委把东西拿过来，支支吾吾说自己送的时候，陆祈就已经猜测到是谁买的了。

俞砚出了陆祈的卧室，扭头就回了对门，他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俞砚的床，勉强算铺好了。

俞砚整个人扑倒在床上，无聊的打发时间，拿出手机，在聊天软件上q唐海和司闵：“在？上游戏！”

“来了来了，”男生提到游戏总是回复的很快。

玩了几把，俞砚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发了条语音：“今天到这了，明天再来，睡了。”

聊天软件里司闵还在吵吵嚷嚷的：“别呀俞哥，再带我上两分。”

俞砚把手机随手丢到被子上，从行李箱里把他的睡衣倒腾出来，啪塔啪塔的穿着拖着去浴室准备洗澡。

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拖着沐浴露的瓶子，走到浴室，他傻眼了。

七中的建筑比较老，浴室里铁管上锈迹斑斑的连接着浴霸头，地面和墙面全是灰，还有一些小垃圾也在地面上粘着。

常年失修，管子的连接处，漏出一滴一滴的小水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俞砚没住过校，图省事，哪里知道要打扫，到要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洗不了。

他头皮发麻的逃离了浴室，恨不得现在马上离开这个狗屁宿舍。

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里，俞砚瘫在床上，打算今天不洗澡，就这么随便应付一下吧。

床没铺好，俞砚躺了一会儿觉得硌背，翻过身换了一边。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深夜十二点。

俞砚没有一个个人待在陌生的环境过，寂静过后，他又觉得这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安静的可怕。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撒在俞砚的窗边，外面的景色俞砚都能大概的看了清楚。

不远处有个小土坡，上面杂草丛生，不时还有鸟或者乌鸦嘎嘎的飞过，高大威猛的树陷在阴影里，只剩下阴森的轮廓。

在仔细一看，介于杂草和树木之间，俞砚缓缓瞪大眼睛，是一座坟墓。

清明才过去不久，他能轻易的看到白色的纸花和彩色的花圈。

俞砚整个人瘫在床上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