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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念头。
元庆强撑站起身,腿还有在哆嗦个不停,她素来胆子大,可即使这样,也是半天缓不过神。
她亲眼看到一张俊秀的脸庞在自己面前被阳光灼烧变形。
她感到了恐惧,可她不敢表现出来。
元庆深吸一口气,深宫之中,只有心狠之人才能安然无恙,这是母妃教给她的。
她只要伪装成平常的样子,就不会有事。
没事,不会出事的,元庆心底强调着。
她直了直腰,挺了挺胸膛,硬气不少。
“那个?”元庆试探地喊一声,一开口就泄了气。
这违背她的本意,却又顺其自然,像是又什么存在召唤着她,去除伪装的虚假,露出柔和的本性。
海涅听到轻声的呼唤,他转过身,半张脸上的肌肉蠕动着,正在缓慢修复着。
对比其他的伤害,被阳光的灼烧的伤害恢复起来要稍微慢一些,尤其灼伤他的是黎明的第一束光。
元庆看着他脸上蠕动的肌肉,瞳孔放大,“你是鬼吗?”
海涅看着她。
黑发黑瞳,父亲带回来的异族少女,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吸引了金的注意,给予了她初拥。而那之后,她诡异地陷入沉睡,至今八百零五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苏醒。
是代表着消失了八百余年的金,又要出现了吗?
“不是。”他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注3)
看到元庆脸上一闪而过的思索,他又补充一句。
“我也不是人。”
元庆抬头,看见一双浅淡的灰色眼眸。
“我死了吗?”元庆问。
她感觉很怪异,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受到怪异。
“你死了。”海涅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侧翻的棺材,“只是重新睁开了眼睛。”
“什么意思?”
元庆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环视一圈这个房间。
她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来源自什么地方了。
“这里不是洛阳?”
海涅抬眸,他更换了一种语言。
“这里是佛罗伦萨。”
她听懂了。
元庆终于知道这挥之不去的怪异来源何处。
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却心生一种莫名的信任,这是其一。她出生于天家,从小学习宫廷礼仪,又生活在后宫,上头有严厉恶毒的嫡母,下面有各宫各殿安插在她身边的探子。
平日里,她虽然用不着步步为营,但必要的小心谨慎还是要的。可自从眼前这个怪人从黑雾中走出,就变得奇怪起来,这是其二。
这是不敢想象的,放在之前,她这段时间内出现的破绽,足够胡灵修禁足她几次。
眼前这个男人在使用一种不同的语言,而她清楚明白的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其三。
“佛罗伦萨?”她模仿着他的语调。
这里不是大魏。
元庆攥紧拳,指甲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传来后,她松开了手。
“也不是地府。”元庆后退一步。
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她踢棺材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现在又确认一遍反而没能让她感到心安。
她贴在墙壁上,用冰冷的触感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至少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面前这个不人不鬼的存在,没有对她表现出恶意。
从棺材中醒来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太多她无法理解的情况。
海涅抬起一只手捂住毁容的半张脸,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却白得毫无生机。黑色的雾气从指缝中弥漫出来,逐渐笼罩住他的脸庞。
元庆缩了一下,她仿佛又听到那种低沉的呼唤,但这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她看到男人放下手,狰狞的灼伤消失不见,容貌已经恢复如常。
真神奇,元庆看着他。
海涅收回手:“吩咐厨房准备早餐,还有,让舒芙蕾过来这里。”
早就出现在房间中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老管家在得到命令之后微微鞠躬,随之隐藏进黑暗,化成雾气散开。
做完这一切,海涅的视线重新落在元庆身上。
他开口:“我知道你很多的疑惑,我也一样。”
元庆抬起头,与他对视,试探着问道:
“你能帮我解答吗?”元庆看着那双浅于常人的眼瞳,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
“可以。”海涅回答,“但不是现在。”
元庆皱眉,但她没有表示出其他的情绪。
门在此时被打开,因为太久时间无人使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元庆循声望去。
一个白白胖胖的妇人出现在元庆视野中。
她就像寝宫茶案上摆放的那些特制糕点一样,看起来非常可口。
元庆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想法。
胖妇人快走几步,向房间中的男人行礼:“主人,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了元庆身上,两人的视线短暂接触,胖妇人对她笑了一下。
“带她去洗个澡,用些早餐。”海涅停顿一下,“准备一些人类的食物,和一小杯血液。”
胖妇人表示明白,又行了一礼。
元庆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从他们之间的神态动作判别,胖妇人应该是仆人,而眼前这位神秘的男人地位不低。
舒芙蕾受到指令,正要向着元庆走来,又听到海涅开口。
“用英语。”他提醒道,“用英语和她交流,二百年前流通的英语,她听得懂。”(注4)
“跟她走吧。”海涅换回汉语,他看着元庆,“去吃些东西。之后,我会解答你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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