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恣意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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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卧室里的钟表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坚持不倦地响起，语栀的神思越发清醒。

像是不死心一般，语栀再一次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在她按下手机右侧的锁屏键的前一刻，手机忽然亮起，微信的新消息提醒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语栀眼睛一亮，心底那点隐秘的激动渐渐升起，希望重新燃起。

她打开微信页面，被置顶的大美人的对话框的右上方，赫然显现一个红色的小圆点。

真的是他。

【去苏杭菜馆吧。】

语栀忍不住扬起唇角，她的眼底，满是光辉。

【好哒】

对面的人像是守在了手机旁，在语栀回复完的片刻，便立刻发来新消息：【这么晚还不睡？】

【就要睡了，晚安】

江尘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二十五了，也不知道小姑娘自己在家干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快点睡。】江尘又发过去一条。

语栀躺在床上，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和一个句号，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手机屏幕还亮着，左上角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语栀盯着屏幕，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啪”的一声，语栀一个不小心，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正好砸在了语栀的脸上。

“……”

鼻梁要被砸断了。

-

翌日早晨，语栀站在梳妆台前，盯着自己被手机砸得红肿的鼻子，她眉眼耷拉下来，一脸得不开心。

语栀去餐厅的冰箱里找了点冰块，拿纱布包着冰块敷了敷鼻子。

温言桐听到动静起床，走出卧室，看到语栀进进出出忙碌的模样，犹疑地问:“姐，你怎么了？”

语栀停下脚步，站在温言桐面前：“我的鼻子还红不红了？”

温言桐将目光集中在语栀的鼻子上：“挺好的呀，怎么了？”

“真的吗？”

“真的，怎么一大早，这么神经？”

温言桐话音刚落，胳膊就被语栀掐住了：“谁神经，我昨天鼻子被手机砸了一下，你快去做饭。”

“哦。”温言桐拽出自己的胳膊，向厨房走出，刚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什么？你被自己的手机砸中了，这么蠢，哈哈哈哈哈哈哈……”

“……”

语栀挑了一件黑的小裙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天鹅颈，她在镜子前化了一个淡妆，画眼影的时候，语栀的手机响了一下。

【我去接你吧。】是江尘。

语栀：【你在哪里？】

【泽阳这边。】

语栀选的那家苏杭菜馆就在泽阳区的新光天地商场，想到这，她给大美人发过去：【不用了，你一会直接去新光天地吧，方便一点【笑脸.jpg】】

江尘那边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过了两分钟，才回过来：【好的。】

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语栀又在镜子前磨蹭了一会，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款灰色的包。

这款包是温妈妈送给语栀的，因为比较昂贵张扬，语栀以前没有挎过，她更喜欢自己的小熊包。但想到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语栀特地拿了出来。

配着今天的服饰和妆容，衬得语栀比平日里成熟了几分。

语栀走出卧室，在客厅里等出租车，温言桐吹了一声口哨：“今天看着你，终于像我姐了。”

温言桐着重咬住“姐”这个字，暗示语栀平日里看起来太幼稚。

语栀姑且把温言桐的话当做夸奖，心里却想着一会和江尘表白的事情。

她其实很忐忑。

七月的热气似乎都聚集在了这一天，出租车从静杭湾驶向泽阳区，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语栀仍旧感觉自己要升华。

下了车，新光天地前人来人往，商场外巨大的玻璃折射着耀眼的光，语栀一瞬间有些眩晕。

她在商场门口，一眼便看到了穿着黑色t恤的大美人。

江尘站在商场门口的阴凉处，身侧是一个巨大的海豹吉祥物，和江尘清冷的气质摆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微垂着眼眸，神色淡然，低头的时候，黑色的碎发显得有些长，半遮住了眼睛，皮肤冷白，五官出众得夺目。

来往的人，都不禁多看一眼。

语栀小跑着上前，站到江尘的身边。

“你等了很久了吗？”

江尘抬眼，笑容温柔，周身冷冽的气质消散而尽：“刚到没多久。”

其实现在，才刚刚十一点五十，距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语栀今天早上提前给楼上那家苏杭菜馆打了电话，预定了十二点半的餐位，因此，他们倒也用不担心，去的晚点儿，会没有位置的问题。

“走吧。”江尘指了指商场。

语栀站在江尘身侧，跟随他一起走进去。

语栀注意到，江尘的声音低沉，与平时不同，像是感冒了。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江尘：“你感冒了吗？”

商场外的湿热难耐与商场内的冷空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江尘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更加证实了语栀的想法。

她小声嘀咕：“这么热的天，怎么还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