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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陵的夏来得早,四月底温度已经开始逐日走高,入了夜晚风也不显凉,夹着东南面刮来的微湿水汽,飘起一层薄雾。
身边的阿真睡得正香,齐憾侧头盯着她的睡脸,瞧了一会才悄悄起身。
到外头将门合上,齐憾才敢披起外衣,窸窣声在静夜里响起。雾气围上来,她迈步向外走去。
这是梧桐院粗使丫鬟的住处,邻屋还住着其他人,齐憾不敢停留,一直走到西北角。
院门已关,围墙高深,要想翻墙走她还没这本事,可是她发现了一个狗洞,看大小正好能出去。
外头就是西花园,整个梧桐院坐落于此。江府大宅庭院深深,院落众多,构造别致。与寻常人家不同,在当地规制的基础上又是仿了徽建。
齐憾来了近一个月,在丫鬟堆里混得不错,借着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关系,才将这外院地界踩了个七七八八。
快步奔到离墙最近的园子西北角,齐憾从袖中掏出一团草纸。
这里头用炭笔描过线,是她再三确认过的,布局完全与外院所吻合。
齐憾伸手一扬,纸团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墙外。
外头是条冷僻的街,不消磨半刻钟,墙头跃上一道人影。
“混进去了吗?”那人悄然落在齐憾身边低声问道。
“还没有。”
“快着点,最迟也得在开冬前。”那便是还有六个月,在一个少年身边混成一个心腹丫鬟也不算太难。
“这头已经掌握了贪墨和瞿县屯粮屯私兵名单了。江桓霖老奸巨猾,他长女机警,那两边应该难以下手。你还是照计划,把他儿子江临的印章拿出来就行。”
“可印章一旦不见,江临同江桓霖恐怕会察觉。”
“无妨,我自有法子,到时候通知你。”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了,齐憾点头应下。
回到院内,齐憾在门口抖了抖外衫上的水汽,这才进屋。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声音,她才脱了衣服刚准备躺下,阿真忽然醒了。
“几时了?”阿真半眯着眼坐起来,迷迷糊糊看着身边的人,嘟囔了一句,“你出去了吗?”
一连观察了多日,阿真该是没有起夜的习惯才对,齐憾撑着床的手一顿,复又松下来,若无其事应声:“嗯,你怎么醒了?”
问到这个,阿真捂着肚子皱起眉头来,“肚子有点难受,我得去下茅厕。”
齐憾慢吞吞躺下,声音有些懒懒的,“行,你去吧。”
阿真怕冷,外衣还是得穿,下了床摸到了齐憾的外衫,好潮。
“外头雾那么重么?”她松了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一面重重打了个呵欠。
“是……”齐憾声音听上去快睡去了,很慢很轻得一声,阿真也没在意,速去又速回。
白日里的活有点累,让人沾床就睡,身侧的人已经入眠甚至响起轻鼾,齐憾却慢慢睁开了眼。
要想拿到印章要先进书房,想进书房就得成为少爷江临的心腹丫鬟,再首先得先进江临的院子。
到今天已经十来日,江府外院的样子,江府下人的行事,该观察该模仿的也已经够了,是时候往里走了。
齐憾望着木隔窗上投下的一小片月光发了会儿呆,将被子拉到下颚,翻个身,闭上了眼。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主子们早早出门,梧桐院几个粗使丫鬟们干完了事小歇一会,凑在一处闲聊。
“我听说舒云姐被少爷罚了呢。”垂柳编着竹筐,手上不停,一面压低声音说。
她待这院最久,与里头的贴身婢女们都是能说得上话的,故而消息格外灵通。
阿真刚跑完内院,坐台阶上捶腿呢,听到这话赶紧凑了过去,“不是吧,前儿不还刚撵了一个吗?”
“哼,也真是难伺候。”和垂柳一屋的小桃撇嘴,“还好我不是里头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宝蓝坐在一旁细声细气道,“少爷罚人都是有道理的,那一个若不是起了心思,想爬上少爷的床又怎么会被撵出去。”
小桃瞪眼,刚想说,梧桐院里头哪个不想爬少爷的床,你不还想么,话没出口就被垂柳斜了一眼。
“也是,这人还是本分点好。”垂柳笑着摁了摁小桃的腕子,示意她别多说,又转头对着刚放完扫帚的齐憾,“你瞧瞧,像咱们阿憾多勤快,不像有些人想东想西,净想着捡高枝。”
宝蓝没搭腔,低下头装作没听出垂柳话里的嘲讽。
齐憾走了过来,也在台阶上坐下,她们这院除了阿真,另三个粗使丫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可唯有宝蓝是一个人一屋。
跟她们这些外头买来的不一样,她是家生子,她娘是大小姐身边的,听说当这粗使丫鬟也是暂时的,为的就是进这大少爷住的梧桐院。
江府家大业大,把持着大半个西南地区,可府上就三个主子。夫人早逝,听人说老爷本要再娶,但大小姐是个能干又刚硬的,连着搅黄了好几桩婚事。
老爷没法,也就随她去了,府里怎么说也还有几个姨娘不是?
只可惜这些年一无所出,如今也只有原配留下来的一儿一女罢了。这大女儿江鸾就是大小姐,操持家中的庶务一直留到了二十,正谈婚论嫁。
二儿子江临十八岁课业出色却是个混不吝,整日混在外头,出入风月酒肆勾栏不在话下,那些纨绔子弟还唯他马首是瞻。
这少爷脾气不小,毛病有一箩筐,只有一点好,在外再荒唐在内却和大小姐一个脾气,院里得井井有条,不许人坏了规矩。
齐憾想了一回又支着下巴,对垂柳笑眯眯道:“我就扫了个地怎么就被夸天上去了,你这张嘴那么甜,今儿是抹了蜜吧。”
垂柳掩嘴笑,“大家评评理,阿憾是不是咱们院最勤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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