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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孩子。
几乎过了有一个月多点,姜与倦才第一次抱上了闺女,之前是太医说孩子太小,又气血不足,最好少颠簸,先好生调理几日。
等到身子骨健壮了一些,才让陛下抱上一抱。
白妗笑呵呵地看着,稀奇,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姜与倦,竟然也有这么紧张的表情。
他整条手臂都是僵硬的,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凑近前,细看——真的,好小好小啊,手指头也那么小。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是妗妗给他生的孩子?
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当年槐序出生的时候,自己也有八岁了吧,都没这么惊心动魄过。
小小的家伙,忽然咧着嘴笑了。
一下子春暖花开似的,姜与倦瞳孔微张,浑身充斥着暖融融的气流,明明劳累了一天,突然就精神百倍起来。
他僵僵地抱着小团子,看看女儿,又看看白妗,结巴了:
“像,像你。”
细竹低头耸肩,偷笑声都要压抑不住了。白妗揉揉额头,怎么抱下女儿,傻了不成?
体谅他初为人父的心情,白妗没嘲笑他,反而跟他逗了一会儿小家伙,直到天色渐晚,让奶娘带下去哄睡了。
月光很盛,铺在床前如同霜华一般。
姜与倦搂着她,眼睛亮亮地说,“叫文漪吧,有诗云,镜沼清浅吹文漪。灿若文锦,清如漪沦,挺好的。”
这么顺溜,到底是多早就想好了的,虽暗自腹诽,但白妗没有异议,表示同意了。
陛下读的书,毕竟还是比她多的是吧。
他一说就停不下来了,“礼部和工部昨日上奏,要新建一座书院,不远,就在京郊,我想着,女孩子知书达礼不是坏事,到了年纪,就送她去读书吧。不过住,还是得回宫里住。
嗯,要多拨些人手护好才行,朕的公主可不能有闪失…对了,她的封地也先选着,没有封地的公主将来是要受欺负的,”
“哎…”白妗来不及插嘴,姜与倦就说到更远的地方去了,“…等她及笄,可以开始选驸马,不过不能太早地嫁了,多留身边几年陪陪你,嫁妆呢,也得隆重,十里红妆是不够的,朕的公主…”
“停停停,”白妗打断,“多远的事儿啊,陛下您想的也太多了。”
“不远,小孩子长得很快,”他认真起来,看她的眼,“就像槐序,眨眼就那么大了。她也会的。”
“好像也是…”白妗不情不愿地点头,见他又要开始,忙说:
“那,陛下不想努力努力,给公主添个兄弟姊妹什么的?”
压低声音显得魅惑。
其实是白妗自己有点想,但是又不能明示,不然显得多饥渴呀。
谁知他半点没被勾搭到,还在那絮絮叨叨。装矜持可装不下去了,白妗一下子亲了上去,堵住他的嘴。
亲完,姜与倦有点喘,翻身把她压住,抓着她的手说,“别闹。”
却把她的衣带解开了。
白妗抱着他偷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她忘了这货一沾腥就又专注又持久,
行吧,她挑起的火,她来灭。
……
姜与倦身上的伤痕,白妗给他找了许多药来抹,淡是淡了许多。
心口这个,却祛除不了。
手指按上那个不规整的烙印,她心疼,又有些怨怪,“你那会儿都怎么想的啊,这么折腾自己。”
他亲吻她的手指,从内侧吻到手背,等她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才低声说,“我没有办法,如果不用这个,我可能撑不到你回来。”
……
后来姜与倦信上了佛教,每年都往寺庙捐一大笔钱,据说那些钱,都是在东宫时积攒下来的。
至于为何要攒钱,只能说是未雨绸缪吧,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被废了太子位,还能拿来打点一下关系,叫旁人不要为难于她。
白妗不知道,只是笑他,哎,你以前不是不信佛么?
怎么现在上赶着给佛祖塞银子啊。
他也笑笑不语。
怎么跟她说呢,他手上沾了太多血,倘若世间真存在所谓的报应,他该怎么办?
已经不是孑然一人了。
当一个人有了想要守护的,就会相信一些虚无的东西。
他要为他的妻女积福。
所以漫天的神佛,若你们真的存在,那么,一切罪孽由我承受,而赐她们神恩浩荡。
*
姜文漪是大昭的公主。
她虽然是本朝唯一的公主,却是个很普通的公主。
不敢说最美丽,因为她有个天天被天下才子们表白的母妃。
不敢说最高傲,因为再多的傲气也毫无用功之处。
不敢说最尊贵,因为她有个四月生的姑姑。
出生的月份比她早,身份也比她高。
槐序是嫡出,姜文漪是庶出。
姜文漪的父亲是陛下,母亲是昭仪。
今年六岁的姜文漪,被奶娘牵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刚刚礼完佛,眉宇间还有未散的香火气,待她一向可温柔了。
自己只需要甜甜地叫一声,“皇祖母。”
就有大把大把的糖吃。
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糖了,听说父皇小的时候也很爱吃呢!
然而,祖母慈眉善目的笑容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因为半个时辰以后,母妃就会来接她回去。
一见到母妃,皇祖母的脸立刻拉得老长老长,像一只鞋拔子,挥手就甩过去一堆经书。
“抄不完别来哀家跟前晃!哀家见你一次,要短寿十年!”
母妃一手抱着经书,一手拉着她,灰溜溜地走了。
路上,母妃特别不服气:
“你们别以为是本宫怕了她。哼,那是本宫让着她。”
姜文漪舔着牙齿缝里的糖沫子,奶声奶气地问,“为什么呀。”
母妃说,“因为不想你父皇两难。哎,就让着吧。谁叫本宫大度呢!”
舔完左边的牙舔右边,姜文漪扑闪着大眼睛,又问,“为什么呀。”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母妃顿了一下,“天底下的婆婆都不喜欢媳妇的。”
“为什么呀?”姜文漪摇了摇母妃的手。
咦,母妃的手怎么比她大那么多呀?
母妃揉她的小脸,得意地说,“因为你父皇爱我啊!小笨蛋。”
爱?
季夏公主是极聪明的。
她悄悄记住了新学的这个字,午膳过后,立刻就用上了。
趁着母妃在榻上打盹的功夫,噔噔噔跑到了父皇面前,伸出肉嘟嘟的双臂:
“抱抱!”
没有沉重的冠冕,父皇一身雪白的衣衫,头发也没有什么装饰,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好亲近,姜文漪胆子肥了,吧唧一口亲在父皇的侧脸上,口齿不清地说:
“父皇爱漪漪?”
姜与倦愣了愣,往她身后看了一下,不知在看什么,点点头笑了,“嗯,”
姜文漪高兴地手舞足蹈,不肯在他怀里好好待着了,虽然不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会给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吧?
她跑到白妗的身边,在她耳边,用小手笼成喇叭状:
“母妃母妃,跟你说个秘密哦。”
细声细气的,像是真的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拉长了小奶音说——
“父皇爱漪漪。”
然后偷笑。
母妃却还在熟睡当中,姜文漪皱了皱小鼻子,发现父皇正笑吟吟地望着她们,于是她一拐弯,小跑到父皇面前,犹犹豫豫:
“父皇爱母妃?”
父皇却突然认真起来了,纠正她:
“是你母妃爱朕。”
“咦?”
姜文漪抓着自己的小衣服,糊涂了,她小小的脑袋里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
这时有个宫人来催,她知道父皇要去忙了,于是挥挥手,送走了父皇:
“父皇再见!”
小胳膊小腿并用爬上了软榻,去闹她母妃。
“娘…娘亲,漪漪想吃糕糕!”
白妗困懒地不行,撇开她的小胳膊,嘟嘟囔囔,“找你父皇。”
母妃真讨厌!
“母妃母妃,漪漪想出去玩!”
“找你父皇嘛…”
想去哪里玩,还不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都会给她安排清楚啦。
白妗翻了个身,又去梦会周公了。
姜文漪吭哧吭哧,真讨厌!
母妃难道不爱漪漪么?
她的脸垮了下来。
为什么小小的她,就要承受这大大的烦恼?
等她在母后宫里,学会了自个儿穿衣,自个儿脱鞋,自个儿拿筷子,自个儿梳头发,偶尔还要帮母妃端茶倒水,夹菜捶背!
长大了的她就觉得,自己比母妃更像一个当娘亲的。
外人都道季夏公主风光无限,只有她本人才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么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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