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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俞南晓指尖掐着一道白烟,它像充电器一样唤醒了迟钝的大脑。
何颂说:“放心,还没到要掐你人中的地步。”他又笑了笑,“不过你睡觉磨牙磨得厉害,隔壁床的阿姨醒了三次问哪里在搞装修。”
俞南晓噎了一下,装作没听见。
半晌,她抬起手,指向身后的楼梯口。
“还记得么,我第一次和你说话的地方。”
“怎么会不记得。”何颂在咖啡的热气里模糊地笑了一下,“当时你在那个地方躺着,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个麻袋。”
俞南晓无声地笑了笑。
她随即道:“我其实当时还不知道你是肖姨的儿子,我甚至都不太认识你,你当时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妈告诉我的。”何颂说。
俞南晓又问:“那后来带我上山,也是肖姨的主意么?”
何颂愣了一下,随即摆摆头。
“你当时不是在哭,那个时候关于你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他将环在手里的杯子转了半个圈,“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
也许是当年的一些事情让他自然而然地有了些局促,他双手摩挲纸杯的样子,和当年说“我带你去个地方”的男孩如出一辙,在细枝末节有了微妙的契合。
所以那个夜晚后来是怎样铺展的呢?
万事万物都被抹去了吐息的夜晚,她和“仅仅知道是初中邻班的男生”一起摸黑上了山。
那是一座小山丘,是这座小县城最高的地标性建筑,现在免费开放后,俨然已经成为了人群聚集的人民公园。
二十年前上山还需要购买门票,因此游人格外稀少,整日都很难看到一个活人。而二十年前那些说着“不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嘛,还有虫子哦,干嘛进去找罪受”的人,此刻正在里面太极围棋广场舞,用庞杂的烟火气将这里塞得鼓鼓囊囊。
但这并不妨碍它曾经以辉煌的姿态光临过俞南晓的十三岁。
或许他的方法是对的,她记得当时站在山顶的时候,安静得仿佛走进了另一个维度,在夜晚的驱使下,她像是吐出塞子的香槟,哭得前所未有的大声。
站在高处的时候,所有的悲伤都会被温柔的稀释。
俞南晓踮起脚尖反复在水泥地板上打圈,看一小撮烟灰从指尖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她小声说:“说实话,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运动,一年的运动量可能都比不上我家过年宰的那只走地鸡。”
何颂耸耸肩,“我能不知道吗?高一的时候我不是还跟你坐过同桌,你每一次跑操都跑得可励志了,从早自习就开始布阵祈雨。”
说到这里,何颂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我还记得那会儿有人接力赛给你报了名,你猜接你棒的姑娘回头跟我们说什么?‘如果不是我们校服丑得没眼看,单看你的表情简直以为自己马上接的不是接力棒而是奥运火炬呢’……”
这下俞南晓实在没忍住,呛得咳了两声。
何颂拍了拍她的背,“所以我得心怀感恩才行,当时的俞南晓算是给足了我面子吧。”
他说这话时,边笑眯眯地看向窗外,脸被角度正好的光线过分的偏爱,罩了一层看上去质地柔软的纱。
俞南晓淡淡看了一会儿。
随即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她拨弄着咖啡杯的盖沿,小小啜了一口。
“何颂。”忽然,她轻轻唤了一声。
何颂:“嗯?”
俞南晓嘴唇微张:“我想清楚了,可能是时候得找个人结婚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何颂抬头看了她一眼。
半晌,他很轻地笑了一下。
“这可不像俞南晓说的话啊。”他打趣道,“我心中的俞南晓应该是会说‘我不想嫁,谁敢逼我嫁’的类型,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了?”
俞南晓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何颂弯起眼睛,笑意更深了些,偏头望向她。
“我有说错吗?”
俞南晓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本来是的,但……就是突然想明白了。”
何颂难以置信地说:“你要从良了?”
“去你的!”
俞南晓推了他一把,对方很配合地笑着往旁边踉跄几步。
有咖啡顺着惯性洒出杯盖,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仔细擦拭着杯壁。
半晌,他轻声说:“所以……现在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俞南晓摇了摇头。
“没有,就是说说而已,算是给自己定个目标。”
杯子放在唇边的时候,她小啜的动作突然停在了当口,保持着这个动作,却并没有喝,仿佛在街边摆拍时快门定格的一张照片。
她看着窗外,不在意地说:“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的结婚对象?”
对方擦拭的动作明显缓了下来。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他也感受到了空气里有某种飘忽不定的因子,就算按下不表,平日里混迹在所有不起眼的角落,此刻也好像再也摁捺不住漫长的潜伏期,终于蠢蠢欲动了起来。
何颂缓缓抬起眼,表情说不上轻松。
感受到他的视线,俞南晓的呼吸不由变轻了。
“你在问我?”他重复询问了一遍,好像真的在犯愁。
末了,又乐了一声:“再好的朋友却不提供结婚业务的吧。”
秒针往前走的时候被堵住了去路,时间被迫在原地驻足了几秒。
几秒后,时间再度向前流动。
她动了动唇,听见自己欲盖弥彰的,语气里强带着揶揄地说了一句:“我开玩笑的!全世界就你会当真吧?”
说完,她下意识抿了抿唇。
“你觉得沈路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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