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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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幼清痛哭失声,泪如泉涌，似乎亲眼见到了那场照亮夜空的火，以及宫墙刺目的红。

双目通红,痛不已，因当的真相而抽噎不止。

“对不起,对不起，我爹爹他……他真的不是……”

想要解释,知道无论怎么解释是没用的。

人死不复生,便是说的再多，也无法更改当初的结局。

淑妃距离宫门只有一步之遥，明明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只因为遇到了的爹爹，便再也无法逃离,再也没见自己的孩子一面。

而王爷心急如焚地赶去，仍旧未救出自己的母亲，眼看着就快抵达京城的时候得知母亲的死讯，他心里又该有多恨。

换做谁不恨呢？

便是姚幼清自己，也知道同样的事发生在身，是没办法不恨的。

虽然设下阴谋诡计的是先帝,可最终亲手把淑妃送绝路的是的父亲。

知道父亲的本并不是要助纣为虐，但这些话说崔颢他们听又有什么义？

在伤者面前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只会为推脱责任的借口,与其解释,不如直接道歉来的妥当。

所以便没再说面的话，只是不停地重复对不起。

崔颢轻叹：“王妃不必说我也知道姚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为朝廷命官，又向来极为忠心，绝不会做对朝廷不利的事。”

“王爷兵权在握,我等跟随他多自然知道他并无不臣之心，只是想让大梁兵强马壮够抵御强敌，但姚大人并不知道。”

“身为大梁的朝臣，高宗留先帝辅佐他的几大重臣之一，无论先帝当时是否假传高宗遗诏让贵妃殉葬，他不会因为一时心软，又或贵妃说了几句什么就让离京。”

“可是王妃……我们就算心里再清楚，也做不到不埋怨他，不记恨他，那毕竟……是王爷的生母啊。”

姚幼清哭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当初的娘亲因病去世尚且难过许久，怪老天爷将母亲夺了去，何况王爷知道是的父亲在宫门前拦住了他的母亲。

崔颢见哭的厉害，心中也是不忍，道：“倘若当时贵妃碰的是别人，对方兴许当面答应放离开，等走了再立刻去禀报陛下，找个借口推脱自己未及时阻拦，既立了功又不得罪王爷，但姚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就像魏泓所说，他太过正直，正直的近乎迂腐，若非高宗是个识人善用之人，就他这个子，换别的皇帝怕是早就把他罢了官，贬黜到不知哪里去了。

高宗的信任和赏识就了他，也他带来了祸患，让他不知变通，在新帝和如今这位陛下面前吃了不少亏，一再被利用，连女儿的婚事和命了他们巩固皇位的筹码。

“但也正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人，王爷冷静下来虽然仍旧记恨他，并未再为难过他。”

当淑妃自戕，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不想魏泓再为进京，被朝廷抓到把柄。

魏泓若是未抵京便知道了的死讯，再来已是无用，自然会调头折返，回到川，再谋事。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回去的时候，他一怒之下孤身一人独闯京城，潜入姚府，险些杀了姚钰芝。

崔颢第一个发现他不见了，当即快马追了去，好险在他就要把姚钰芝掐死的时候拦了下来，一再规劝，说姚钰芝若是死了，明日一早就会惊动整个京城，届时宫里那位必然猜到他就在附近，借着姚钰芝的死大肆派兵寻找追杀他。

他带出来的人马不多，偷偷潜入过来已是不易，在这般围剿之下想要平安回到朔州几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