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胭脂【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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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皇宫一座布置奢华的宫殿中,容貌艳丽的女让身旁婢女桌的灯罩取下来，把手的一封书信放到蜡烛旁，任由烛火其点燃。

火舌尚未信封中抽出的信一点点烧成灰烬,一旁的婢女看着这一幕，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娘娘,这信您看都没看过就烧了,万一……万一陛下有什么要交代您的呢？”

女轻：“他能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无非是用爹娘和族人威胁我，让我想办法说服燕帝再多派些兵马围攻朔州，助他攻打秦王。”

“可他自己蠢笨,已经错过了最的机会，找我又有什么用呢？真当这南燕是我的了,我说什么燕帝和几位皇就会做什么？”

婢女蹙眉：“可……可老爷夫人都在他手啊。”

女沉默片刻，看着散落在桌的灰烬。

“当初他们为了自保舍弃了我，今我为了自保舍弃他们，就当是……扯平了，我觉得自己对起谁。”

说话的女就是当初被季家舍弃，又被魏弛留下一命的季云婉。

季云婉“死”后,被魏弛改名舒宁，送给了南燕皇帝。

南燕皇帝喜美色,纵然年老体衰,身骨，见到这姿色的美人还是忍住收下了,此以后南燕就多了一位舒妃。

而季云婉年纪轻轻，就得委身于一已经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过了以色侍人的日。

仅此,魏弛还她自己原本的名字给了她的婢女，让盘香改名为婉儿。

这是他对她的警告，也是对她的羞辱。

当初她是一言一行都模仿她的姐姐，想代替她姐姐秦王身边吗？

他便她姐姐名字中的舒字给了她，让她侍奉燕帝，又她的名字给了婢女，提醒她她已经是“死人”了，再也是季家的次女季云婉。

婉儿听了她这番可谓“大逆道”的话倒是没有露出什么过震惊的色，只低声问道：“那娘娘今后……有何打算？”

季云婉低头，轻轻摩挲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

“我是大梁人，在这皇宫里管多受宠爱，到底是无根的浮萍，风浪稍大一点就可能我拍到水底，再无翻身之日。”

“既然此……少得要给自己找依靠。”

婉儿认得她腰间那块玉佩，知晓是燕帝的儿，南燕的大皇誉王送给她的，抿了抿唇，声音更低。

“娘娘是想……跟了誉王？可誉王是燕帝的儿，名份也是您的……”

她顿了顿，跳过后面两字，道：“誉王就算真的对您有意，来也真的继承了皇位，也可能……给您名分啊。”

满朝武都看着呢，誉王怎么可能立自己父亲的妃为妃，那是一登基就递了大一把柄给别人，让人可以随时拿出来攻讦他吗？

季云婉轻哂一声：“以我今的身份地位，还能指望什么名分吗？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保住眼前的荣华富贵，就已是易了。”

时过境迁，她再也是当初那骄矜自傲，觉得全天下没有她得到的东西的季云婉了。

婉儿一怔，险些张口问出一句“娘娘是打算没名没分地做誉王的禁脔吗”？

说话前歹反应过来这句话难听，改口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做？”

季云婉抬手，轻抚自己的小腹。

“我在南燕没有根基，没办法靠家族笼络住男人，那就只能……靠孩了。”

婉儿打了激灵，可置信地看向她：“娘娘有孕了？”

她整日跟在娘娘身边，没听说她有孕啊。

季云婉摇头：“现在还没有。”

“那……”

“但是可以有了。”

季云婉打断她。

婉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声音颤颤：“娘娘是想……要一……誉王的孩？”

燕帝膝下嗣众多，且大多已经成年，便是季云婉怀了他的孩，也注定成了什么气候。

除非前面那些皇都死光了，然怎么也轮到她的孩继承皇位。

且一旦誉王或是其他什么人登基，先帝的孩便都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仅无法帮她巩固地位，还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

婉儿便是再傻，也知道她想要的绝是今这位燕帝的孩，而是未来的燕帝的。

放眼整南燕，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大皇誉王了。

这位誉王又对他们娘娘喜爱非常，两人暗中来往了许久，誉王对她可谓千依百顺，凡她所提几乎无所应，便是让他出兵攻打朔州，他也只是犹豫一番，在她软磨硬泡吹了一阵耳边风之后就答应了。

“可娘娘是燕帝的妃啊，”婉儿提醒道，“您肚里的孩……只能是燕帝的。”

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那孩是誉王的，誉王也绝会认下来。

季云婉仍旧是淡淡地着，紧慢地道：“我知道，是因为此，我需要这孩。”

婉儿解，眉头皱成一团，就听她继续道：“一对誉王登基没有任何影响，却又是他亲骨肉的孩，他便是能认下来，也会为难他。”

“而他对这孩越，越能证明他的仁善，证明他孝顺先帝，善待先帝的孩。”

“有了这一孩，我自然也能保全自己，用担心燕帝一死，我就没了依靠。”

婉儿恍然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季云婉颔首：“明白了就给我更衣，我要找一趟陛下。”

这陛下指的自然是魏弛，而是燕帝。

她对燕帝说自己做了噩梦，梦见死的姐姐，想城外佛寺为姐姐做一场法事。

燕帝允了，季云婉翌日便出了宫，了佛寺之后来到一间禅房，禅房里早有一妇人在着她。

这妇人精通医术，尤其擅长诊治一些闺帷中便为外人道的妇人之病，于求养胎更是颇有心得，手中还有一张祖传的求偏方，京中许多女眷私底下都会找她看诊。

她知道季云婉是宫中妃嫔，以为她只是外地来的一出手阔绰的商户之妻，待她进来后施了礼便着给她诊脉，可是手指搭她的脉搏之后却面色一凝，半晌把手收回，目光闪烁的说自己医术精，能帮她调理身，那有助受孕的药丸也能卖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