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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女甚至没有往门外看一眼,将谨慎抛到九霄云外,就这么大咧咧的打开门。几乎是冲到路寻一面前,急切地询问他:“你说他死了,尸体在哪里?”
路寻一指向院外。
唐砚心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绷带女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明明表现出不认识刘茂的样子,偏偏对刘茂这么在意。不只是听到刘茂的死讯,情绪不能自抑,平时也很关注他。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唐砚心和路寻一都发现了。绷带女似乎一直都呆在平房,很少出去找线索。这种行径太不正常了——意味着她不在意能否通关,也不在意是否能尽快的离开领域。
要知道呆在领域里意味着死亡时刻会降临——规定时间内,没有离开领域,游客也会死。
如果一个人将生死置于度外,那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路寻一:“要去看看吗?”
“去吧!闲着也是闲着,我又不用睡觉,”唐砚心将双手枕在脑后,打了个哈欠:“怎么死的?”
路寻一:“烧死的。”
唐砚心歪头笑:“那会不会烧得面目全非,看不出来是谁?”
路寻一:“不止是面目全非,还烧焦了。”
刚刚知道刘茂有换脸的能力,他就死了。
唐砚心:“那怎么知道死的是刘茂?”
“周烨和郝宏文说的。”
周烨是戴眼镜的,郝宏文是光头,两人是同伴,一起行动,几乎没有一刻分开过。
唐砚心:“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有一双自带x光的眼睛,能照透活着的游客们,还有一个能分辨多种味道的鼻子,能嗅出人和人的差别。如果刘茂真的搞假死换皮的戏码,在她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夜风很凉,迅速吹散焦糊的气味。
院外的空地上蜷缩着的,简直是一具人形的焦炭。头颅上,本该是嘴巴的位置大大地张开,像一个能吞噬人的黑洞,又仿佛是在传递着死者最后的呐喊。可站在这里的人,都听不见来自亡者的声音。
绷带女一直追问刘茂是怎么死的,郝宏文见游客们都到齐了,就将刚刚已经说给男人们听过的情况,再说了一遍。
当时他走到门口,看到刘茂站在院子里面,原地跳高。每一次大概离地三十厘米的样子,重复的跳。嘴里念着“一二三,一二三”,像是在喊某种口号。奇怪的是,他一边喊着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其实郝宏文看到刘茂的时候,他已经几乎要脱光了。
郝宏文:“他站得笔直,好像每个关节生理性的弯曲都消失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截木桩。”
看到这么奇怪的情况,郝宏文当然不敢靠近,远远地喊刘茂的名字。忽然,刘茂的脚底就起火了,火势蔓延的速度简直不科学,他就像是某种易燃物一样,比如纸张,比如泼了汽油的木头桩子。
瞬间从脚燃到头。
直到烧成焦炭,刘茂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郝宏文的描述是——“我感觉刘茂是在钻木取火,他就是那根木头。”
“回去睡觉了!”
大家都被郝宏文绘声绘色的恐怖故事给惊住了,可爱童音将凝滞的奇怪氛围打破,似乎连空气都恢复了正常的流动。
唐砚心牵着绷带女的手:“姐姐,我好困。”
绷带女还在愣神,她本来是不想离开的……毕竟还没有检查尸体。可是小姑娘的力气太大了,是完全没有想到的那种大力。以至于她都被拉着走了半个院子,才反应过来。
“你去睡,姐姐还有……”
“刘茂没有死哦~”
唐砚心笑眯眯回头:“他只不过是换了一张脸,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姐姐,你认不出他了吗?”
……又是看怪物的眼神,顶着太嫩的壳子就是容易被看轻。
不过也有便利的地方啦。
回到女士独有的房间后,一大一小都盘腿坐在地板上。一个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刘茂变成谁了,一个饶有兴致的提问。
“你和他是有仇还是有情啊?”
绷带女:“那种家伙……怎么可能有情。不要侮辱我了,我和他有血海深仇!”
“那就好,”唐砚心:“毕竟仇恨比爱情更深刻。姐姐,你表现得这么明显,连我们都看出来了,你觉得刘茂会对你的恶意毫无察觉吗?你比他弱,又不如他聪明,想要靠自己杀掉他报仇,是以卵击石。”
绷带女:“你想怎么样?”
唐砚心一拍手,露出狡诈的笑容:“我这里有个交易想和你做一下。”
……
“啪——”
“啪——”
半夜的时候,外面又有奇怪的响声。唐砚心竖起耳朵听了很久,觉得这应该是脚步声。大概是外面那家伙的鞋底很特别,才会发出类似于两掌相互击打时的清脆响声。
由远到近,又在外面厅中停住了。
这种安静让同屋的绷带女有点紧张,她大概也意识到了。忽然停下脚步,可能是外面的东西在选择:进左边的门、还是进右边的门。
唐砚心坐起来。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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